古咒牽魂

第一卷 榕樹孤魂  第四章 再返學校

章節字數：1995  更新時間：14-06-04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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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國強這幾年覺得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每天在家操持家務的妻子，更不是早幾年就沒有來往的父母，而是這個寶貝兒子。

    這些年他是看開了，在家手裏沒有經濟能力做什麼都不方便，就像兒子出生半年後眼睛缺始終睜不開，麵對醫院一天天開出高額的費用他心力交瘁，好在嶽母會撿草藥，不然安寧的眼睛現在是什麼樣還不好說。

    劉國強加入了九十年代的改革之路，放棄公幹的那天母親還來大吵大鬧，說他丟了鐵飯碗不說，最重要的是丟了他們老劉家的臉，劉國強的父親跟著父母從小給人打零工，山西的日子不好過輾轉到了貴州，他父親從十六歲就參軍，70年代跟著抗越戰爭的隊伍來到這個邊境城市。一輩子的老革命，在他們眼中下海經商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事情。

    吃夠了沒錢的苦，小縣城靠近越南，是熱帶氣候，香蕉菠蘿這些內地很稀罕的水果在他們這就是喂豬的東西，片地都是。劉國強當上了二拐子，就是聯係每個生產隊什麼時候將地裏的香蕉菠蘿收回來，在統一賣給聯係好的老板。

    他心裏有一杆秤，吃差價的同時最大程度的保證鄉民們的利益，做久了大家都知道他這個人可靠，他認識的老板也多，經過幾年的磨練人也越發的沉穩。

    錢是賺不完的，他這幾年存的也夠多了，新房子也買了，沒買在以前的生產隊，相隔了一公裏。對妻子和兒子他從來不吝嗇，家裏的經濟大權是掌握在妻子手上的，他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娶了安靜，還有了那麼一個寶貝兒子。

    有時候要跟著跑車，在外地的時間多了總是會忽略家裏。當他想閑下來親近兒子的時候卻沒想到兒子已經上初中了，再也不是需要“爸爸抱”的年齡，父子間的交談往往還沒有鄰居親近。

    劉國強接到妻子電話的時候心都顫了顫，安寧從小就不是省心的孩子，說他體弱吧他偏偏身體倍兒棒，在隊上儼然是一個孩子王。說他身體好吧隔三差五的又得到醫院住幾天，病來的莫名其妙。

    像這次他在越南看貨，準備和幾個生意人合夥做家具，這年頭有錢人多了，國內的紅木價格越來越高，越南的紅木多價格也便宜，這是一個不錯的商機，不需要他投入太多的錢，邊境的出入證比簽證來的更實際，很多便利是外地人所沒有的。

    忙忘了手頭上的事情劉國強開著七層新的貨車從縣城開往嶽母家。車上還裝著一兜安寧喜歡吃的火龍果。車是年前買的，不需要奢華的桑塔納，貨車才能滿足目前的需求，踏實本分他這些年一直都沒變。

    劉國強來的時候安寧還在睡覺，疼痛讓他的眉頭糾結在一塊，聽到小聲的交談聲迷糊的睜開眼，小聲的喊了一聲，“爸。”掙紮的坐了起來來人也清醒不少，低著頭垂著眼瞼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國強停止頓了頓，大手在安寧頭上揉了揉，輕聲道，“沒事，一會爸帶你去醫院。”

    安外婆似乎想說什麼被劉國強打斷了，眉眼間帶著幾分疲倦，“媽，別老弄那些迷信的東西，你看安寧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是去醫院檢查吧，聽縣醫院那邊的設備比較完善，帶去檢查我也放心。”

    安外婆遲疑了會沒反對他，潛意識裏她也希望安寧隻是醫生能檢查出的“毛病”，而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樣，如果真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行，現在會嫌我囉嗦了，外孫你帶走，檢查完了給我來個電話。”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國強有些無奈。

    “外婆，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要是不行您在幫我撿草藥，外婆你現在還是要少進山，我聽我媽說上個星期你又一個人跑到山裏撿草藥去了。”安寧故作生氣道。

    “知道了知道了，外婆不去了。”安外婆心裏暖暖的，沒有誰比這個乖孫子更讓她心疼了。

    安外婆年紀大了，早年間留下的風濕是這裏的老人都會得的常見病，平時還好，一遇到雨天膝蓋處就腫得老高。安外婆的草藥很有效，很多慕名而來的人讓她推都推不掉，以前這裏四麵環山，草藥很好撿，現在周邊都已經開發了，要撿到合適的草藥隻能到深山老林裏。

    漫山的竹林野草是安寧的第一印象，他五年級的時候跟著外婆去過一次，竹林間清澈的小溪潺潺流過，透過樹葉散下來的點點陽光將那裏點綴得像一幅不真實的山水畫。

    告別了外婆，安寧在縣醫院住了十天，安媽媽來看過他一次，帶了坐好的盒飯看著他吃完又急衝衝的回去了，她是公職，一天都不能缺失，這個時間還是老領導發話讓她來的。接下來每天掛水掛的安寧胃口全失，幾天下來做了全套的檢查什麼也看不出，最後醫生給出一個結論是安寧正在長身體，骨骼的發育會伴隨著偶爾的陣痛。

    劉國強的眉頭皺到一塊，醫生給的這個結論明顯不可靠。主治醫師也很尷尬，CT也做了，物理和化學檢查都沒發現有什麼，在X光下安寧的左腿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經過幾天的修養，安寧的左腿沒有開始那麼疼了，隻要不劇烈運動，慢慢的走路還是可以的，劇烈的疼痛轉變成酸麻，略微運動後的酸麻感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就算這樣也比之前的疼痛感來的好的多。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喂到安寧是受夠了，提出要回學校繼續上課，劉國強看他真的沒那麼疼了也寬心不少，這幾天他也不好過，忙著生意的同時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陪兒子。谘詢了醫生，醫生又給他做了物理檢查，點了點頭。檢查不出的病症通過物理觀察後也沒惡化的空間，反而在開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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