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央未了：四府風雲

正文  第十七章

章節字數：1900  更新時間：15-03-1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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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罷，又是一番讚美，正此時，若煙自側門入，對眾人恭敬道：“宴罷，請兩皇五聖宮並方淩二位大人兼秋雨先生入日月壇，齋禱天下。”眾人起身，自太極殿出，北上平化門，再往東去隸直門，再往北至太卜院，走了約十裏地，遂到了日月壇。

    此時太卜院眾僚皆於壇下等候，雲閑皆領一幹文臣恭立左右兩旁，見眾人，伏地道：“天地恩載造化長，萬物大德是陰陽。乾元聖使宋雲閑領文臣並三殿首侍恭候大月聖皇，大靈鳳後，五聖宮尊駕，願滄源如日出之德，普照四方。”七人遂站罷，謙道：“愚徳不減，俯首宗長。望古今之榛莽，帝業豈是一人創？天下共勉之，羞愴！諸卿大言，倒令吾輩甚覺慚愧，請平身罷。”眾臣撤出了一條路，直通壇頂，若煙見禮畢，忙道：“禮畢，請天師奏樂！”

    登時，箜葔亂彈，琵琶低語，號角高鳴，又並著古箏高山流水，嘰嘰喳喳久矣，國師蘇衍則於壇上告雲：

    淨手持鬆梢，三轉九回壇邊繞，望古今中外之殿堂，四海英靈俱到，列座仙曹，沉煉獄，浮仙宮，此時卻是一般同，仙掬解渴，一捧盈腹，問忠烈英魂，造化恩重，拋塵緣，化魔怔，早登極樂，逃苦海萬重。

    待詠罷，宗方又攜眾人俯首，跪拜道：“願沙場將士拋塵緣，蛻萬千愁濃，早登極樂，忉利天宮。”行三跪九叩之禮，當是罷了。

    待祈禱後，若煙又道：“祈禱事宜已成，萬千殉國冤魂感上皇恩德，徹己身罪責頗重，故誠心往西方而去，古舊之禮爾，勞煩各位聖皇移駕乾寧宮，坤德宮，西行宮，北行宮，東興宮，開化宮，景泰殿，齋戒半日，待明日再舉國宴。”眾皇拜曰：“寡人羞慚，怎勞天師分配？”遂依古例步行至太卜院外方才移駕踏輦而回。

    且單看秋雨這一方麵，俗話說的好：“窮在路邊無人住，富在深山有遠親。”那林府諸位早聽聞秋雨塞北大捷，今秋雨回府，則又是另一番態度，原住處錦香樓也重新拾裰了一番，打扮得花枝招展，待秋雨出了內宇，便有家人迎了上來，諂媚道：“今日看哥兒，倒是足夠的氣派了！”

    秋雨暗中感慨道：“但見門前車馬喧，無人知昔亂根草。這句話但也算是真理了！”麵上仍奉承道：“遂是托了你們林府的鴻福了。”說罷，便由家人扶持，上了輦轎。

    剛一至林府門前，便見金邊紅綢，銀鑲玉嵌的八尺長毯直鋪至腳下，兩房仆婦恭敬道：“恭迎秋雨少爺，太爺在正廳等候。”秋雨雖暗自鄙夷小人行徑，然，也不好多多加以怪罪，遂吩咐紅袖賜予銀兩，自己則往正廳而去。

    剛至正廳，便見太爺巍然而坐，見秋雨，笑道：“起先以為秋雨你尚無什麼本領，今日看來，卻是我老眼渾濁了！”秋雨頷首，謙道：“太爺實在自汙了，秋雨雖是立下了這旁人所謂的萬世功勳，然，卻是在太爺門前班門弄斧罷了，太爺之功勳，豈是秋雨之輩可比擬？想當日裏征北遼，伐南蠻，破塞北五軍，哪一役沒有太爺出戰？秋雨如今也不過拾人牙慧罷了。”林老太爺本就喜歡機靈之人，今聽秋雨恭維，更顯欣然，笑道：“嗬，牙慧一詞，頗是誤解，也罷，當日裏你所謂的逐方擁帝，又是如何？”秋雨斂眉道：“太爺不知，雖秋雨自認為實在乃大月文壇之首，但卻缺乏人脈，如今聖宮南來，大可不必擔心靠山，再者，本次北伐，秋雨暗中觀察，以為燁哥兒可堪大用，其智勇皆是非常，唯有一點，秋雨不解，俗語雲：‘男兒有誌在四方！’太爺如今恰趁燁哥兒青春年少之時卻生生把他縛住了，實在使秋雨不解！”太爺卻不在意，道：“秋雨孫兒這是哪裏話？男兒有誌固然是好，可若家中失卻賢妻噓寒問暖，甚是悲涼，再者，兩廂有情，不也是很好麼？”秋雨暗道：“好個自欺欺人，竟如此愚昧？”但也是為了邵年千秋萬世之大計，遂奉承道：“太爺所想即是，男子雖好，豈比得上女人？故暗以為燁哥兒是忒不懂事了！”林老太爺許久未見此般懂事的，不免欣喜，道：“你說的話實在襯我心意，不錯，男女之間的，的確齷齪，但，那又如何？同性相愛，更顯荒謬！”秋雨見時機成熟，遂道：“倒請太爺恕我無禮了。”林老太爺不知就裏，奇道：“秋雨孫兒說的是何事？什麼無禮有禮的？”秋雨斂眉道：“今五宮南歸，想必邵年也將回來，秋雨作為邵年南宮，自當隨他一起住下，皇廷必將撥化行宮作為居住之處，待那時，還望太爺保重。”林老太爺怎知是這等請求？想莫秋雨如今頗得聖上隆恩聖眷，本想與他聯手，共同鬥倒方氏，又怎知他自有了五宮作為依托，竟想過河拆橋？然，如今五宮勢大，連方映月也讓他們三分，遂隻得作罷

    秋雨還想說什麼，卻聽得紅袖在外通報道：“燁哥兒邀先生去煙波閣小談片刻。”秋雨頓時略顯為難了，老太爺見此，笑道：“你我祖孫二人難得一敘，誰知道你燁哥哥也來找你？想必他的事更為重要罷？也罷，去吧，少時再來問安也好。”秋雨不由臊道：“雖然秋雨也想多陪陪太爺爺，未想相衝突了，還望太爺恕罪。”太爺樂嗬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罪不罪的？”說罷擺了擺手，便讓秋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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