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央未了：四府風雲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章節字數：3048  更新時間：15-05-12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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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媼太後不由不滿道：“左惜南大人，你乃我宗家三朝老臣，理應為正統而奮鬥，況且，若嗣君之位落於他人之手，一統之言，不過空談。”左惜南不免惱怒：“太後，微臣不知一統一事，幹嗣君之位什麼事，王朝更替，本乃天理，我輩之榮耀，早已故去，太後又何必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妄顧天下呢？”楊林卻對道：“惜南大人，若嗣君之位未得解決，談什麼一統呢！天下盡是宗家的，他方映月身為臣子，卻枉顧了三十六州的安寧，肆意決裁，本就不當，今另立外人為太子，是為不忠，引叛亂者為自己所用，是不軌，單這三件事，就應該以罪論處了！”惜南深知與這群人硬碰硬是自討沒趣，隻得道：“也罷，隨你們弄去，我就作壁上觀罷了。”媼太後見他已屈服，這才含笑道：“可不是？早該如此了！”

    這日裏，秋雨正與映月於兵閣議事，不知是誰提起了媼太後一事，映月笑道：“卻不知這老貨最近在做什麼？總是找一些失勢舊臣去她的慈寧宮。”秋雨聽罷，心下一動，忙對映月說道：“大人，此舉異於往常，隻怕有變！”映月微微一思索，暗道的確如此，卻仍以為不過小事罷了，也沒放在心上，倒是秋雨，對此上了心了，遂請命道：“希望璽侯賜我一道禦令。”映月不免稱奇：“少公卿一向不屑特權事務，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竟親自討要？”秋雨解釋道：“非是為其他事物，秋雨隻是擔心太後娘娘有其他目的，懇請映月大人賜我禦令入宮搜查。”映月雖然覺得秋雨有些危言聳聽，但也對此事頗不放心，遂應道：“也罷，我即刻命宮人隨行。”

    秋雨與映月一行人到了慈寧宮時，媼太後正欲乘輦外出，見了兩人，諷刺道：“誰家黃鸝尚出聲，妄與青雲比高低。到頭終究是玩物，惹來貽笑做粟米。老朽見過方璽侯，莫司文了。”秋雨原來想要發作，無奈被映月攔著了，正欲質問，映月卻對道：“何處烏冠啞嗓啼？擾得心弦不安寧。妄比百鳥皆朝鳳，不過來日碗中尋。臣方映月，莫秋雨見過太後。”媼太後因曾乃一國之母，不好發作，隻得恨恨道：“平身。”映月起身後，笑道：“臣聽說，太後那裏，最近好熱鬧啊。”媼太後淺笑道：“哪裏，不過是一些舊日的大臣怕我久病成疾，過來陪我消遣罷了。”映月故作讚賞道：“哦？果真是為國為家棟梁也，這等賢才，不知太後是否可以把他們名號告訴我呢？”媼太後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故作為難道：“老身愚鈍，記憶力已大不如前，早已忘卻那些人了。”方映月這才惋惜道：“原來如此，隻是有一言要提醒太後，最近宮中有偷跑出去的宮人，常常會把宮中財物偷出去點賣了，若太後有什麼東西丟了，可一定要說啊。”媼太後頷首，答應道：“一定一定。”映月又問道：“說了這麼久，太後這是準備去哪兒啊？”媼氏還未回答，身旁一宮婢答道：“去宗怋大人那兒。”媼氏登時麵色大變，又看了看映月，回答道：“老身聽說，宗怋在我朝任職，前些日子才知道，實在是喜出望外，這才一時著急，往外麵趕。”映月故作平靜，謙遜道：“原來如此，還請太後帶我傳話，說叔子問他好。”媼氏頷首：“那是自然。”說罷，乘輦去了。

    映月目送一行人走了後，冷笑道：“這老貨，果真有問題！”秋雨不解，奇道：“映月大人如何知道的？秋雨倒是沒看出來。”映月答道：“你權且想想，我自把她軟禁後，未使她祖孫二人相處一息之長，她是怎麼知道宗怋住處的？必定是有人告了密，再者，一群舊日老臣，突兀地擁至慈寧宮，你說說是做什麼？切莫說什麼茶話會！”秋雨仔細思考了一番，肯定道：“這是肯定的，不如微臣命手下嚴密監視太後寢宮？”映月不以為然，道：“她那老東西，精明的厲害，倒不如靜觀其變，看她有什麼手段。”說罷，又對手下人吩咐道：“你們最近嚴密監視京城各大老臣家中。若有突變，即持本侯禦令，調城外親兵。”方黨眾骨幹隨即應了下來。

    映月翻來覆去了一宿，仍覺不妥，對宗方道：“我輩思索了半刻，仍覺不妥，以為如今政局不穩，急需將東宮一事盡快了結。”宗方迷迷糊糊間哪知什麼東宮西宮的？隻道：“東宮一事，本就你來決裁，如今也是如此，幹嘛問我呢？”映月這才安下心來，準備明日宣召宋邵年繼位東宮。

    沉沉霧靄染帝京，脈脈蕭水環內宇。

    日月拱衛新東城，到頭政事不分明。

    卻說映月糾結了一晌，終於下定了決心，準備於今日上朝時，宣讀詔書，又與秋雨商議了半日，方才擬定了。

    淩懋然得了消息後，不免心焦，忙宣郗冀前來商議，郗冀也是無法，畢竟大權在映月手中掌握，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隻得請淩懋然伺機而動，同時也把兩宮全都請了過來，準備宣詔時力阻成功。

    映月卻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覺法廷這幾日安穩了不少，但心中仍是提防，遂命天玄，懷蒼兩王帶人嚴密監視了兩廷，自己則於景泰殿宣讀詔書。

    當日的風光，如今再看，仍不遜色，隻見景泰殿前兩極玉石台上，錦黃樊龍旗兩列分行，百官著紫蟒，五侯著明黃，分階級地域而列於錦旗下，鳳源寮攜歌舞司，太卜殿，四司三十六提師，侍坐於道壇之下，映月著墨黑青龍孔雀羽袍，後又百目青黎孔雀尾，頭佩百鳥朝鳳新月冷發冠，目若暗霞染，唇含朱丹，嫋嫋婷婷煙捧袂，倩倩新顏襯玉足。見百官，宣道：

    天之大德，生養滄源千年有餘；地址恩重，育我大月帝業二百餘年。文皇帝開聖朝，仰盛舉，明王之製；武皇帝承大統，戰十國，疆土無雙！往後二十五帝，皆舉聖宣之製也！

    小人乃粗鄙之輩，得先帝之恩情，方任璽侯一職，供戍禮廷，心覺戚戚焉，故常日裏如履薄冰，不敢有逾距之行為，得蒙聖皇不棄，恩重如山，三請三隨，每每憶之，隻覺羞慚，縱涕淚滿腮亦不可平心中之羞愧也！

    許是祖德重光，佑我蒼蒼百年之製，六十三年國土無一，兩朝聖舉歸於動亂，終於今日，五宮舉兵來降，景泰新製開朝，得天人之輔佐，企大德之隆重。故俯首拜天皇，列祖列宗，四世之英靈，今推宋家邵年繼承大寶，其人乃五宮之聖少宮，大月之才俊第一，映月暗自以為極佳，不知天之聖旨，又是如何？

    待宣讀完畢，又喚若煙前來，若煙今日也著了正裝，一襲青竹翠綠墨色衫，袖古典蝶紋，頭著方士華陽巾，襯得俊才仙郎。見了映月，命道童躬身捧祭文上台，自己則於台下朗聲道：

    伏聖朝明宣之製，觀滄海須曳之變，嚀大德百年之風煙，得今日爽朗之秋日。恭請文宗聖德皇帝，武宗宣化皇帝，成帝明隆聖皇，佑帝保德聖皇，安樂侯禪公聖皇，武帝隆武聖皇，明帝端天聖皇，烈宗孝傑聖皇，獻帝哀彥聖皇，左帝天佑聖皇，成武帝仁謙聖皇，永樂帝鴻德聖皇，武樂帝永祿神皇，孝文公昭烈聖皇，開平帝哀宗聖皇，保國帝大成聖皇，正宗閔烈聖皇，熹宗文軒聖皇，末帝載德聖皇，錦帝天載聖皇，啟宗成佑聖皇，德宗開璽聖皇，北帝承德聖皇，南帝印綬聖皇，聖天大德皇帝禦台聖皇。共7宗15帝1公1侯1大帝。伏願彩仗隨車，素旗擁駕；君臣穆穆，挾往日之無上而臨；文武皇皇，佑大德再聖宣而製；共聽仙籟，同飲仙漿。

    眾臣聽罷，三拜而停。

    淩氏見此時之盛況，心中不免焦急萬分，眼見祭天將至，為何兩宮全部都沒來？實在使人心中納悶。

    兩宮並不是不想來，乃是因懷蒼，天玄率人前來阻止，沒有辦法之下，隻得偃旗息鼓。郗冀原留守法廷，想要接應兩宮，無奈何被秋雨派人控製住了，隻得告退。後人有詩雲：

    錦旗烈烈開升平，萬民喏喏仰帝京。

    何人來保國安寧？唯見兩廷聖朝舉。

    待祭天之事完畢後，映月又攜文武百官入景泰殿中，道：“祭天已畢，請東宮禮節上殿。”隻見一柄金幔垂鎏小蛇杖擺於鍍金黃盤上，一頂垂鎏金龍冠呈於案幾中，百官見此兩物，跪道：“天地蒼茫，唯見聖製仰四方，萬物袞袞，伏聽萬世之帝業。臣等見過萬世帝業儀仗。”映月又喚秋雨上台，道：“今邵年不在本朝，則由汝來受這東宮之禮。”秋雨遂跪道：“謝璽侯！”

    正這時，忽聽一人阻攔道：“怎可如此草率？我輩第一個不答應！”

    （寫帝號快些吐了，好費腦細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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