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85 更新時間:14-08-13 16:48
“璃洛,你最喜歡吃的枸杞紅棗羹,我還加了一點蜂蜜,你嚐嚐。”蘇流年仿佛不能出現在方璃洛麵前一般,方璃洛看著蘇流年從心窩子中掏出的笑容,眼淚不禁有滾滾流下。
蘇流年吹吹勺中冒著熱氣的羹,剛想喂在方璃洛嘴裏,忽然感到腰間一緊,方璃洛再次哭得撕心裂肺,蘇流年的心似乎一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抨擊,勺子悄然掉落在地,蘇流年端著碗愣是沒有發覺。
半晌,方璃洛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蘇流年懷中,輕聲啜泣,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肚腹,蘇流年幹咳了一聲,扶方璃洛坐正,繼續笑道:“來,嚐嚐吧。”
“不!”方璃洛接過羹在手中看了一會兒,猛地將羹擲在地上,蘇流年終於沒忍住眼淚,愣在原地,仿佛他的魂魄也隨著死去的胎兒逝去,方璃洛見蘇流年全無氣色,一咬牙,狠狠給了蘇流年一巴掌,“你都能阻止我傷害司馬藍的孩子,你卻阻止不了他們傷害我們的孩子!你這個廢物!你根本就不愛我!可我告訴你!司馬藍她不可能愛你!別傻了!”方璃洛的眼淚邊說邊流,根本抑製不住,她太恨鐵不成鋼了,她太恨了。
蘇流年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默認了方璃洛的話,他自認有愧於蘇卿府,他不想與蘇卿府為敵,他深知沒有後悔藥,他更不可能去怪罪司馬藍,他隻能將痛咽到自己心裏,他明明不想傷害任何人,為什麼往往讓自己身邊的人屢屢受到傷害?難道像蘇卿府那樣才是對的嗎?
“璃洛,你離開我吧,我保護不了你。”蘇流年現在認為隻要他成為孤家寡人,便不會有人受傷了吧,可方璃洛竟拿起枕頭向他扔來,“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出去!”
蘇流年被方璃洛接近瘋狂的行為打得連連後退,腳跟被門檻一拌,仰天摔了出去,劉儈趕緊關上殿門,轉過身來才發現蘇流年直捶打著地麵,發泄著他心中的一切,劉儈的目光隨著蘇流年的拳頭來回晃動,眼睜睜看著鮮血染上地麵。
“陛下。。。陛下!”劉儈見蘇流年就要一頭撞向地麵,趕忙上前拽住蘇流年,蘇流年痛苦的閉上雙眸,對著天呐喊,可上天正如秦子然所說的那樣,是沒有眼淚的,天依然晴空萬裏,隻有蘇流年喊啞了嗓子,劉儈感到蘇流年漸漸沒了力氣,這才硬將蘇流年從地上拖了起來。
劉儈看著蘇流年連站都站不穩,擔心的看了一眼蘇流年,這才曉得蘇流年的眸子並沒有睜開,這可嚇壞了劉儈,連忙招來內侍,可喊了幾聲才突然想到蘇流年讓所有人除他外都退了下去,劉儈簡直急得眼淚就要出來,就在這時,蘇流年悠悠睜開眼,他這時候的眸瞳紅得就像楊曦死去的那日那般可怕。
“劉儈,去傳旨,說朕身心俱傷,不能扶政,令攝政王全權代理,不必。。。不必再來找朕。”蘇流年一時間居然放了權,這讓劉儈連連搖頭,但一見蘇流年已近絕望的臉龐,他沒忍下心,開出口。
“陛下,奴才先扶您回宮。”
“不,朕無礙,你快去吧。”
蘇流年掙開了劉儈的手,微笑著看著劉儈,陽光映下,就連劉儈那顆蒼老的心也不禁動容。
“那好,奴才這就去傳旨。”劉儈深深地對蘇流年一鞠,轉身小跑而去,隻不過他絕不會讓蘇流年就這樣放權於蘇卿府,蘇流年放權就相當於放棄他自己,劉儈不會允許此事發生。
劉儈來到禦膳房,要了一碗才磨出來的國豆漿,專門要了一碗鹹的,火急火燎的朝驛站奔去,司馬鈺是今日啟程,劉儈在心裏祈禱千萬遍,千萬要趕上。
待到驛館時,司馬徽已然整理好隊伍,劉儈瞅到了司馬鈺的身影,連忙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攔他的軍士麵前,大聲嚷道:“陛下賜龍涎相邦鳳歌國豆漿一碗!”
“弟弟,上馬吧。”司馬徽眯著眼看著前方的劉儈,生怕司馬鈺到得了鳳歌回不了龍涎,隨即將司馬鈺攙上馬,自個兒上前對劉儈說道:“將豆漿給我吧,我轉交給相邦就是。”
“那有勞將軍轉交相邦。”劉儈知道司馬鈺也看到了他,在把豆漿遞給司馬徽後又到一旁,跪下等候著司馬鈺,能讓蘇流年改變主意的隻有司馬鈺,也隻有司馬鈺能剝奪蘇卿府的權力。
司馬鈺歎了口氣,翻身下馬接過司馬徽端來的豆漿,朝著皇城的方向朝天一舉,“臣謝鳳帝恩!”說罷,才喝了一口,就立馬覺得不對勁,這豆漿怎會是鹹的?
司馬鈺往劉儈身上看去,見劉儈還跪在一旁,頓時明白了劉儈有話與自己講,司馬鈺看了一眼碗中剩餘的豆漿,一飲而盡,才邁著向劉儈走去的步子到:“司馬鈺謝恩。”
司馬徽隻好跟在司馬鈺身後,直到司馬鈺在劉儈麵前停下了腳步,雙膝砰然落地,一拜後將碗遞給劉儈,劉儈一見司馬鈺如此禮數,就知司馬鈺想知道自己想說的,於是趕忙在司馬鈺起身後道:“相邦覺得味道如何?奴才好複命。”
“嗯?”司馬鈺瞥了一眼司馬徽,笑著道:“很好,隻是豆漿為何會是鹹的?”
劉儈聽司馬鈺說到了點子上,暗自鬆了一口氣,起身對司馬鈺一拘,道:“曾時,陛下路過宿城,聽人叫賣天下第一國豆漿,心下好奇,老奴便隨陛下進去一嚐一二,果然不偽所聞,香甜可口,隻是,陛下念前相不喜甜,故有了這鹹豆漿。在前相困龍涎之時,陛下便飲此豆漿解憂,當聞前相承司馬之首時,陛下飲此豆漿作喜。。。。”
“相邦!該啟程了!”司馬徽不待劉儈說完便站不住了,也不想司馬鈺再聽下去,他清楚的知道劉儈所言的前相是誰,也知道司馬鈺此次本就對鳳歌念念不忘,趕緊勸司馬鈺啟程,可劉儈依然繼續說著,並越說越大聲,“後前相做如今龍涎相邦,陛下賜此豆漿於相邦,望相邦勿忘。”
司馬徽越發著急,手剛碰到司馬鈺,就見司馬鈺拳頭一握,轉身就往皇宮跑去,司馬徽沒來及攔住,看著司馬鈺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儈,嗬斥道:“你這公公,怎這般生事端!此事要讓龍君知道,你讓我弟弟如何落地!”
“將軍這不是莫追了嗎?老奴替陛下謝過將軍了。”劉儈對司馬徽一揖,便隨後跟上司馬鈺,滿街百姓驚奇的看著一個身著龍涎相袍的人往鳳歌皇宮跑去,身後的劉儈隻覺得看到了希望,一路隨司馬鈺到了蘇流年所在的後殿,才發現蘇流年一臉詫異的看著司馬鈺。
“陛下這是在寫什麼?”司馬鈺見蘇流年看到自己便開始藏方才他在寫的詔書,一個箭步上前奪過,才發現蘇流年在寫讓權蘇卿府的詔書,司馬鈺不可置信的將詔書擲在地上,對蘇流年道:“怪不得公公要阻攔於我,陛下你如若放了權,蘇卿府便不會放過你。”
“隻有放權,我才能做一個孤家寡人。”蘇流年自嘲的笑著,司馬鈺不禁雙眼微閉,當目光撞在一塊靜靜在桌麵上的相印時,司馬鈺才明白,蘇流年畢竟不是當帝王的材料,自己的離開讓他被天下壓得太哭,愛情又讓他太痛,這一切都怪不得他啊。
“陛下,讓我去見皇後吧。”司馬鈺默默撿起地上的那道詔書,交給劉儈,“去燒掉。”
劉儈哪敢不應,接下詔書去,蘇流年瞪大了眼睛看著司馬鈺,擺頭道:“相邦還是莫去了,璃洛她現在。。。。”
“陛下何時這麼不相信臣了?”司馬鈺笑著,仿佛回到了他依舊是鳳歌相國之時,蘇流年的感激之情流露在眼角,“那多謝相國。。。。”
“嗬嗬。。。”司馬鈺似當年那般撫摸著蘇流年的臉蛋,他隻不過是錯過了一場趙胥所謂的接風洗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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