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42 更新時間:14-06-07 21:22
“包子,新鮮出籠的包子嘍!”清晨的薄霧還未退去,青山鎮的街道上已經人頭攢動,“嗒嗒、嗒嗒”的蹄踏聲,遠遠地伴隨著喃喃的絮叨聲隨風而來。
“青山鎮,青山鎮,真真的綠水青山,也算得一人傑地靈之地了,隻可惜……”賣包子的小哥正在擺放蒸籠,聽到話語聲抬頭一看,隻見街道前行來一白衣男子,騎著一毛驢,那毛驢通體火紅,驢耳短小寬大,四肢格外健壯,委實奇怪的很。
那男子行到跟前,問道:“這位小哥,可有菠菜餡兒的。”
近前一看,才發現男子麵容俊朗,一身打扮也是貴氣的緊,隻是卻總有一種怪異感,包子小哥聽到問話,也就沒去在意,趕緊答道:“客官,您可真愛說笑,我賣了十年的包子,可從來沒聽說過菠菜餡兒的,您要不介意,我這有韭菜餡兒的。要不,來兩個?”心裏暗自嘀咕,這人真奇怪。
“哎呀,那可惜了……綠兒,那就沒辦法了,你就隻能委屈將就將就了。小哥,麻煩來三個韭菜包子,五個肉包子。”白衣男子似是自語,又似是與那牽著的毛驢說話,然後轉向包子小哥說道,絲毫不理會自家驢兒聽到這話後那躁動的蹄子與一副鄙視的表情。
“……”
包子小哥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把包子遞給男子,收了銀錢低頭不語,他覺得他一定出現幻覺了,否則他怎麼會在一隻毛驢的臉上看到鄙視的表情呢?!
沒有在意包子小哥的異樣,正準備把韭菜包子喂給身邊的毛驢,忽然聽到街道兩邊的喧嘩聲,間或夾雜著“著火了”、“在西邊”的叫喊聲,人流往西方向跑去。
見狀,男子掐指一算,卻微皺起眉,男子自認對這卜卦算術也是個中強者了,卻自進入這青山鎮以來,始終算不出這周遭事情,莫非,這其中的緣由與自己有所牽涉?也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自己緣何屢屢失算了。
想到這裏,男子舒展開了眉頭,罷了,凡事自有定數,一切且聽天命吧!思及此,男子搖搖頭,遂抬腳順著人流方向走去,身邊的毛驢仿佛懷有靈智般地自行跟隨在男子身後。
著火的地方是街尾的一處房屋,籬笆圍成的小院,內裏是一個磚石築成的小屋,麵積不大,很普通的一戶人家。隻可惜,一場大火,如今隻剩下殘破的灰石了。
先前幫忙滅火的街坊們此時正四散開找尋這屋的主人,突聽前方一陣雜亂,隻見從破敗的門裏走出了兩個分別攙扶著灰衣男女的街坊,想那應該就是這著火的主人家了。
街坊們本來準備把這對男女送去救治,因為都還留有氣息,隻是那灰衣男子緊拽著身邊街坊的手臂,始終不願離開,無奈,街坊們隻得先應了他。
灰衣男子踹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這兩年來……,多謝各位街坊鄰裏的照顧,我知……我與娘子恐無活下的可能,隻是有一未了心願……,還望大家……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古生這一次。”街坊們連聲應承。灰衣男子卻似沒有精力般再次開口,“沿這……青山鎮往北……有一座蒼塬城,城裏有一家古塬布莊……,布莊老板……是我舊識,我與娘子走後……,恐……無人照看我兒古零,還望……各位街坊鄰裏……將我兒送至那裏。”
說著,從胸口處拿出一塊木製的棕色小牌,“這是信物……,隻要將這拿出,我那朋友……自會明白。此番大恩……,無以為報……,隻得來生再來、再來報答……各位恩情……”話音剛落,男子便沒有了氣息,想來剛才的那番話耗費了他的所有精力。
街坊們暗自歎息,再看那女子,氣息微弱,看來也是活不了多久了,隻是嘴裏始終念叨著“地道“兩字,聲若蚊息,若非離得近,估計怕是聽不到的。
眾人正不解,就在此時,一旁的白衣男子卻轉身望向燒毀的房屋方向,在倒塌的房屋後麵,鑽出了一個兩三歲大的髒兮兮的小孩兒,小孩兒手裏拿著一個木製的玩具,小小的臉上麵無表情,正在注視著灰衣男子的方向,或者說是注視著死去的灰衣男子,大大的黑色眼睛裏詭異的閃過一絲綠光,恰巧被轉身的白衣男子捕捉到。
待他正準備細看時,人群傳來一陣嘩然聲,原來一直注視著小屋的女子在看到小孩兒自己鑽出來時,心中支撐的最後的念想落下,也隨著灰衣男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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