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80 更新時間：14-06-11 11:42
見他醒來，柳如風很是高興，他連忙走上前來，坐到床邊，言語柔和道：“小家夥，你可知道自己是誰麼？”
蕭存真麵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過是被人下了蒙汗藥，又不是傷到了腦子，如何會不記得？”
柳如風怔了一怔，隨即竟拍手大笑起來：“有趣，有趣！，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蕭存真道：“蕭黑，八歲，家裏不記得了，你可滿意了罷？”蕭存真不過打算稍稍呆個會兒便離開，他何來懼怕，若是想走，根本沒人攔得住他，因此說話並不忌諱，倒是顯出幾分本色來。
柳如風看起來並不介意他的話，依舊笑眯眯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誰，這兒是甚麼地方？”
蕭存真仔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說道：“我原先想著，你大概是個人販子，不過現在看起來又不想。”
“如何不像了？”柳如風顯然對他很感興趣。
撇了他一眼，蕭存真道：“人販子沒有這麼好看！”他說的是實話，柳如風一身碧色的長衫，臉上似乎還上了淡淡的妝，頭發鬆鬆披在身後，蕭存真覺得雖然稍稍顯得女氣了些，不過好看倒是真好看。
他的話顯然讓柳如風很高興，他說道：“倒是有點眼力。你這小家夥，年紀小小，卻頗老成，你的家人竟舍得讓你一個人出來？”
蕭存真漫不經心道：“難道是他們想讓我來這地方的麼？”
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柳如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特別的孩子，一時之間倒是起了將他帶在身邊的心思。
“以後你跟著我，可好？”柳如風問道。
動作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蕭存真道：“我難道還能不同意麼！”
“自然是不行的。”柳如風笑著說道，不過眼角卻有一絲厲色。
……
待柳如風走後，蕭存真從窗床跳下來。這屋子雖然不大，但是樣樣東西都布置的十分精巧，屋子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位心思玲瓏之人。柳如風臨走前叮囑他不可亂跑，但卻並沒有派人在門口把守，想來也是不怕他逃跑的。
蕭存真神識一掃，推開門，徑自循著有人聲的地方去。
先前他說柳如風不像人販子是真話，花八百兩銀子買一個下人，可不是人販子做得出來的事。隻是他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原因，才能把他賣上這個價錢。
“咦，站住，你是甚麼人？”一個穿著紅色短褂的小丫鬟看見他，吃驚地問道。
蕭存真麵不改色道：“我麼，是柳先生新帶回來的。”柳先生是柳如風教給他的稱呼，現在正好搬出來用。
那丫鬟不信，又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才剛來，你自然沒有見過。若是不信，你去問問柳先生便是了。”蕭存真道。
“想來你也不可能是溜進來的，”小丫鬟看起來信了幾分，“你叫什麼名字？”
“蕭黑。”蕭存真熟練地回答道。
“蕭黑，小黑，嘻嘻，你這名字可真是奇怪！我叫嫣兒，你要到哪兒去？”
蕭存真道：“柳先生讓我一人走走，我見前麵似乎很是熱鬧的樣子。”
“那是自然！”嫣兒似乎對他沒了懷疑，當下道：“前麵可是水仙公子在表演，自然是大家都來捧場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你新來的，不知道，水仙公子可是我們風月樓的第一頭牌，這裏誰人不知道他，誰人不喜歡他！”
蕭存真覺得這套說法似乎有些熟悉，隻是這公子……大約是他想多了。他向嫣兒拱拱手，說道：“這位小姐姐，我也想見見世麵，你能領我去看看嗎？”
嫣兒頓時猶豫了：“可是如果被柳大人知道了……”
蕭存真注意到她將柳如風稱為“大人”，看來這柳如風的身份在這風月樓絕對不低。他連忙說道：“不會的，柳先生不會發現的，好姐姐，你就帶我去看看嘛！”
嫣兒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涉世看來也不深，見他這般說，心軟了，妥協道：“那好罷，不過你可得保證，隻看一眼就回來了！”
“我保證，我保證！”蕭存真連忙道。
……
跟著嫣兒穿過一條一條的走廊，蕭存真暗道幸好遇見了這小姑娘，否則他一個人走，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去。
越往前，便越是熱鬧。到一扇布簾子前時，嫣兒小心地將他帶到前頭，掀起一個小小的角，說道：“你就這樣看看便罷了！千萬別被人發現！”
蕭存真依言走上前，他這個個子，掀起的角到不用太高。往外看去，蕭存真頓時怔住了。
簾子內外似乎是兩個世界，一靜一動。外麵的桌子上坐著不少衣著華麗之人，桌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珍饈，每個人都在飲酒作樂，甚至連空氣中似乎都能聞到淡淡的酒香。
然而讓蕭存真吃驚的並不是這些，在外取樂的人都是男人，而這些男人懷中幾乎都摟著一個個麵容清秀的少年，又或者是幾個少年圍著一人獻媚。
蕭存真從未想過居然會有這樣的地方，先前風月樓的名字已經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公子”這個名號讓他將疑慮放在心底，此時一看，可不是直接呆住了。
嫣兒見他呆愣愣地頂著人群瞧，催促道：“你看那些人作什麼！快看那台子上，正在彈琴的那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水仙公子了！”
她語氣驕傲，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蕭存真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順著她的手指頭往台上看過去。
這回他才是真正被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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