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91 更新時間:14-06-15 19:30
菲利克斯拍了拍白佑銘的肩膀,“你該明白什麼重要。”
白佑銘無所謂的哼哼,“我在風口浪尖上,有什麼三長兩短,好歹有你給我墊背。你的籌碼是我,而我的籌碼是A,你若真是關心我,就別在我有生之年露出這種假惺惺的在乎表情。”
菲利克斯閉著眼睛深深呼吸,睫毛顫抖,似乎看不到白佑銘才能平息心中怒火。
在這個節骨眼上兩人之間隻要出現一絲縫隙,39號實驗基地就得跟著陪葬。菲利克斯需要讓著白佑銘,也隻能讓著他,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
白佑銘將手輕搭在開啟閘上,蒼白的手背上能清晰的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他有點出神,不過還是提醒道:“大將軍,如果不想自己的生命受到什麼威脅的話,還是請到安全通道等待吧。畢竟,我能保證自己,卻不能保證你。”
十墨此刻已經站在了隔離窗前,一手摁在玻璃上,眼睛防備的盯著菲利克斯,對白佑銘的接近倒是毫無排斥。
菲利克斯伸手走近幾步,白佑銘身體微微後傾,竟是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做出了防備動作。
菲利克斯頃刻臉色陰沉,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沒有半分尷尬神色。掉頭便走。
這下白佑銘倒是鬆了口氣,他白佑銘,隻把自己歸為漢德家的狗,也隻願意漢德把自己當條狗來使喚。太多的感情過於複雜,他白佑銘承受不起。
不再胡思亂想,白佑銘拉下電閘,彎腰從門下鑽進去,還未待門完全升高,就按了機關上鎖。
轉過身,十墨一手還是摁在玻璃上,隻側了身子看白佑銘,並不同開始那般急著和白佑銘親近,看來是吃了教訓學乖了。
大致掃了房間一眼,和淩亂不堪還搭不上什麼邊。不過是角落裏多了一堆殘破的攝像頭,埋在牆壁中的機械槍頭被扯斷了而已。
“你要見我?”
白佑銘心下提防,一步步走到床邊,坐下,盡量放鬆自己的身體。
“我要出去。”
四個字冰冷堅決,這絕對不是在征求意見,隻是在陳述事實。
白佑銘冷笑,你要出去,我當然知道你要出去,但你要出去的話何必死活拖上一個我?
“你要出去是你的事,你有本事大搖大擺就可以走,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隻要你想走,我決不阻攔。”
A皺眉,摁在玻璃上的手五指慢慢收攏握拳,白佑銘也看開了,這小子不就是想和自己呆在一處麼,或許……放在自己的身邊會更好利用?
“你得和我一起走。”
“為什麼非得是我?十墨,你就那麼確定我不會在背後給你一刀?”一旦有了這種想法,白佑銘聲音裏也就透了絲不確定。
“不要叫我十墨……”
“恩?”白佑銘疑惑,十墨不是他的名字麼……
A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沒關係,給我一刀我不會死。”
白佑銘十指交叉,一句你怎樣才會死差點脫口而出。
沉默……接近於十分鍾的沉默,空氣開始變得凝滯,時間在一秒一秒溜走,十墨在等待,菲利克斯也在等待,而他想不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安撫十墨又能穩住菲利克斯。
“和以前一樣……不好麼?”
神遊天外的白佑銘一下抬頭,A到底想從自己眼中看見什麼?傷感、懷念,還是愛惜?以前,就算有自己也不會珍惜,何況根本沒有以前,怎知好不好?
“以前,是什麼樣子的?”白佑銘順著他的話問著,目的隻為拖延時間。
見白佑銘毫無印象,A的失落毫不吝嗇的表現在臉上,緊接著又被一股欣喜所替代。
“你,你還記得教我用餐具嘛?我那時候正在生長期,手指不靈活怎麼都抓不好刀叉,你……”
青年說著過去的事便變得格外開心,雙眼笑成兩彎月牙,連嘴唇微微揚起的弧度也叫人感覺溫暖,說到這裏卻是一頓,光彩熠熠的眼神疏忽暗淡下來。
還有這等事?白佑銘心想A還真是心思單純,這麼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能記住,被罵笨卻還能笑得一臉幸福。按自己的性子,教他使用餐具,也隻是因為膩味了親手飼養它吧。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做情感冷漠症,白佑銘討厭一切與自己有牽連的事物,死物不行,活物更不行。
白佑銘沒心情聽A扯些陳年往事,隻跟著他冷笑幾聲,“若我手下有這麼笨的人,他的指頭早就進了餐盤。所以,那不是我。”
“是你!”A突然變得激動,正麵朝著白佑銘,從上而下俯視著他。
白佑銘對這種認真不以為意,心裏卻在天人交戰。到底是要撇幹淨和這東西的關係,活得一身輕鬆自在,還是要利用這層關係取得他的信任才好……
一邊捉摸一邊笑著搖搖頭,白佑銘的表情難得不再刻板。他繼續笑著,輕聲道“我不惜傷害自己也要點暈你,連自己都不愛的人,是沒法把愛分享給別人的。”
白佑銘總是或憤怒的,或囂張的說著戳人痛處的話,卻不知這樣笑著說出口,最是能傷到那顆柔軟的心髒。
A的手撫上白佑銘的臉頰,連手心都是不似常人的冰冷,這樣的“人”,何苦了解這世界上的愛恨情仇呢。
笑容凝固在臉上,思緒被冰冷的觸感拉回現實。什麼輕鬆自在,若研究道路上有障礙絆腳,自己做的就是清除障礙,輕鬆自在?嗬,死了就絕對輕鬆自在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白佑銘道:“十墨,你可以出去,卻不能給我添亂,不能離開我半步。”
這算什麼妥協?還用不能離開我半步這種拙劣的話語牽絆對方,真是卑鄙……
“我說了不要叫我十墨……我……”
白佑銘有點不耐煩的皺眉,顯然失去了耐心“答不答應?”
“我的名字是十穆。”說著A拉起白佑銘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的寫了一個“穆”,略帶期盼的看著他,道:“十穆,我叫十穆。是你給我起的名字,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腦子裏亂糟糟的,白佑銘想起昨日瞎編的名字,想起自己的惡劣,想起自己當時嘲笑A癡傻的嘴臉。A隱瞞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騙他,但他依然毫不保留的信任了自己。就是沒有防備,才會被電擊,自己才會知道這該死的名字是十穆!
這欺騙足以讓白佑銘將一個人撕成碎片,可十穆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拽緊了他的手。
也許,他們該換個位置……白佑銘不懂什麼是溫暖,而A卻已經學會怎樣給別人溫暖……
“十穆。”吐出兩個字,依然冰冷的沒有一絲生氣。
“現在說吧,答不答應?”白佑銘的態度是強硬的,但他不能否認自己的語氣已經不夠剛強,或許在菲利克斯的耳中可算得上溫柔。他在示弱,因為他清楚明白剛強不能得到一絲利益,但示弱通常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不會離開你的。”
白佑銘一怔,這話說得仿佛自己離不開他一般,心底自是厭惡的。
白佑銘起身就想離開,十穆卻仍舊固執的拉著他。
“不騙我?”也許因為第一次的欺騙,十穆望著白佑銘的眼神飄忽不定,英氣的眉間透著脆弱,毫無安全感的模樣讓白佑銘內心生出一抹異樣。
白佑銘生性不會花言巧語,如今也好,省了惺惺作態去哄騙他。
“等著就好。”
十穆聽完猶豫了不足十秒便放開手,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留下一個背影。
十穆是孤獨的,比起不負責任虛幻甜蜜的謊言來說,他更願意接受殘酷的現實,因為這不會讓他束手無策的麵對謊言被揭穿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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