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07 更新時間：14-08-16 09:36
樊豹跟程易之同乘一車來到大理寺。
“大人，您可回來了，裏麵都炸了鍋了。”
樊豹心想，大理寺乃是嚴肅莊嚴之所在，程易之也是個溫和沉靜之人，怎麼這人如此浮躁？
“朱大人，發生何事了？”程易之優雅的提起衣袍，從車上下來，淡定的道。
“程大人，我的程大人，我就說李家的事兒咱們別管，直接扔給刑部得了，您非要管，這可好，麻煩大了吧？”
程易之見他語言囉嗦也不著急，仍舊很有耐心的聽著，卻惱了一旁的樊豹，心想，這是哪來的光吃皇糧不辦正事的混賬東西？他本就厭惡官場那一套，如此一來對這個朱大人當即心生反感，不由得也就表現在臉上。
程易之瞟了樊豹一眼，微笑著對朱大人道，“朱大人，說要緊事。”
“太師，太師親自抓了幾個鬼麵人，要私刑審訊。”
原本淡然處之的程易之，聽了‘私刑審訊’幾個字後，立刻神情嚴肅，轉身幾步下了台階，道，“去太師府。”
樊豹隻得將邁出去的一條腿收回來，跟著程易之重新上了馬車直奔太師府。
二人在太師府的花廳等了大半晌，李雲普才姍姍而來。
大家都是明白人，為何而來心照不宣。場麵話還是要說一些的。程易之道，“不請自來還請太師贖罪。”
李雲普拿足了架子，才緩緩開口道，“不敢！殺害小兒的凶手可有眉目了？”
程易之道，“正是為此事而來，聽聞太師捉住了凶嫌？”
“是啊，既然你們和刑部的人事務繁多，老夫便親自動手了。”李雲普悠然入座。
程易之笑著坐下，“易之慚愧，太師國事繁忙，竟然還要操心這樣的事。可否讓易之看看那幾個凶嫌？”
李雲普略思忖了一下，道，“將那幾個人帶上來。”
少頃，太師府校尉押著五個黑衣人來到院子裏，這幾個人身帶重枷，麵露惶恐之色，見了程易之和李雲普大喊‘冤枉。’
程易之起身上前，逐個打量，又挨個檢查了他們的雙手，回身道，“太師如何確定凶手就在這幾個人當中？”
李雲普道，“即便不在也無妨，他們都是江湖人，講的是義氣，老夫已令人放出消息，若是凶手不來自首，每天殺一個。”
“那要是都殺光了也不見凶手呢？”
李雲普怒道，“那就再抓，再殺。”
程易之站起身搖著扇子道，“也對，江湖上的人都被抓光了殺光了，自然也就無事了。不過，我北燕刑律明確規定，人證、物證、證詞齊全方可量刑，行私刑者，輕則廷杖五十，重則是要罷官的。”
李雲普被說的啞口無言，道，“程大人你什麼意思？”
程易之道，“審案有嚴格的法律流程，太師若想找到真凶，就請稍安勿躁給程某些時間，若是等不及，想走自己的路子，程某也絕不阻攔。若是聖上追問怪罪，程某也一定會秉公辦理。”
李雲普心知那最後一句是說給他聽的，不禁怒道，“程易之！”
程易之道，“太師息怒。方才這幾個人雙手粗糙，骨節寬大，雙手掌心有老繭，乃是長時間農作所致。據案宗記載，殺害令郎的鬼麵人使用的武器乃是纏腰軟劍，常年用刀劍之人，右手四指與虎口處有老繭，左手光滑。再者，那鬼麵人乃是輕功高手，身材應該輕盈纖秀，這幾個人身材魁梧沉重，根本不擅輕功。”
樊豹聽了暗自佩服，程易之並不會武功，卻知道的如此之詳細，真乃心細如發之人。
李雲普道，“憑你一張嘴，老夫就信了嗎？”
程易之道，“太師不信，可以看看你府上這些校尉的手掌。”
李雲普令那幾個校尉伸出雙手，果然，右手的四指與虎口處有老繭，左手光滑如常人。這些校尉常年練武用刀，自然與練劍之人的繭子長得位置相同。李雲普心中惱怒，指著校尉長道，“你到底抓的是什麼人？”
那校尉長趕忙跪下，“一時間找不到那麼多盜匪，屬下便找了幾個小偷小摸的刁民。。。。。。”
李雲普怒道，“混賬！”
程易之道，“太師，請相信易之，半月內定給你一個答複。否則，易之便辭官謝罪。”
李雲普一怔，隨後軟了口氣道，“程大人嚴重了，老夫信你便是。”對手下道，“把這幾個人放了。”
程易之道，“慢！”
李雲普愣住，心說，又有什麼鬼主意？
程易之道，“其實方才太師的法子也不失是個好法子。”“那鬼麵人是江湖中人，自然講究氣節，依照太師之法，說不定會有收獲。”
眾人不解，程易之笑著道，“這五名疑犯，暫借下官一用。”
次日。江湖中便流傳出一則消息，大理寺抓了五名鬼麵人，整日嚴刑拷打，逼問刺殺李茂經過。這幾人連喊冤枉拒不招供，大理寺的獄卒竟然抓來他們的妻子女兒進行拷打侮辱，這五人被迫供認不諱，在供詞上畫押，結案陳詞竟是這五人聯手殺了李茂。
大理寺少卿蔣東良聽了這消息黑著臉道，“這是誰編派的？竟將我大理寺的人說的如此混賬？”
大理寺丞朱久吊郎當的道，“還能有誰？如此文采，如此想象力，除了程大人，找不出第二人選了。”
蔣東良皺眉，看著正查閱卷宗的程易之道，“程大人，如此說，會不會太過了？萬一凶嫌沒抓到，反而壞了自己的名聲。”
程易之頭也不抬，“不說的誇張些，那真正的鬼麵人怎會上鉤？況且清者自清，名聲又豈能是隨意被詆毀的？”
“回大人，刑部侍郎聶少安大人到訪。”
程易之抬起頭，麵露喜色，“快請。”
話音未落，一前一後進來兩人，前麵的人身材高挑模樣俊秀，頭戴烏紗，身穿大紅色官袍，正是當朝丞相聶玄長子聶少安。身後那人比聶少安年輕幾歲，長相英武不凡，穿著一身青色武官長袍，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程大人，不速之客還請見諒。”聶少安抱拳微笑。
“貴客到訪，高興還來不及。”程易之起身相迎，蔣東良、朱久與之寒暄一番，各自歸座。
“少安前來助程大人查辦李茂被殺一案。”聶少安開門見山。
程易之早已猜到，卻故意一問，“刑部尚書關大人不是一直不願接這個案子？”
聶少安笑道，“關大人突然得了風寒臥病在家，聖上命下官暫行尚書一職。聽聞那凶嫌武功了得，特請了六扇門的第一高手，有七殺劍之稱的湛盧劍展俊逸展大俠前來相助。”“在他手中還沒有逃脫的嫌犯。”
程易之看向對方，此人風度翩翩相貌堂堂，真是人如其名俊美飄逸。
展俊逸抱拳謙虛道，“六扇門的第一高手不敢當，展某願以一己之力為大人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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