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96 更新時間：14-06-19 20:52
第二天，聶青雲將此事稟告老狐狸。果然不出所料，老狐狸根本不想見他，隻是吩咐掌門好好招待幾人。
聶青雲本想到老狐狸那兒套些話，誰知被他一句“你不要多管”，徹底打消了心思。
又過了幾日，蕭乘風終於急了，再也顧不得臉麵，對他道出詳情：原來，當今聖上六十華誕在即。由於皇上心中始終牽掛著清音，這麼多年不見，日思夜想，以至於身體日漸憔悴。而蕭乘風作為晚輩為了讓長輩開心，就想讓清音跟隨他回京，以償皇帝夙願，也全了他盡孝的心思。
當然，以上是聶青雲的揣測，不過也八九不離十。隻可惜，清音老狐狸豈是那麼容易說動的？根據這幾年他的觀察再結合曆史上那一段風雲歲月，就可以知道：道貌岸然的清音大師當年曾經與皇帝共同打天下，是他的知己也是情人。就像飛鳥愛上了魚，貓戀上了狗，鐵樹開了花，黑夜裏看見了彩虹。清音明知不可為卻依舊如飛蛾撲火，結局隻能是黯然神傷，出家避世。歸根結底，這世上再美好的愛情也抵擋不住猜忌生疑。
也許是蕭煜晚年回首往事，忽然很想挽回那段逝去的青春；也許是蕭乘風妄自揣測聖意。反正這種事根本無法宣之於口，難怪他要如此偷偷摸摸的。
想到此處，聶青雲心中別扭。他自己簡簡單單，便希望別人也簡簡單單。蕭乘風若是一來就坦承相待，說不定早就辦成這樁事了。
一連過了許多天，蕭乘風日日到“智悟堂”門前求見。
清音毫不理會。
鬱悶的蕭某人隻好找聶青雲發泄。可憐聶青雲畏於權勢，不敢反抗，還要順道安慰他。
直到有一日，清音老狐狸將兩人招到麵前。盯著聶青雲瞅了半響，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我說乖徒弟，你到底受了人家多大的好處，日日相幫於他，連自己師傅都不要了？啊？”
“師傅，哪能呢！瞧您說的，我就是把自己賣了也不會賣您啊！”
“少耍嘴皮子，今日的事暫且不提，日後再是如此，小心為師逐你出門牆。”他話說得嚴厲，眼睛卻盯著聶青雲眨了眨。
聶青雲立刻會意，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差點嚎啕大哭。
蕭乘風羞愧，連忙上前說情：“大師莫怪，一切都是乘風擅自做主，與青雲無關。”頓了頓，露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決心：“乘風隻是不忍皇爺爺每日黯然神傷，思念成疾，才會懇請大師前去京城。還望大師成全！”
“嗬嗬，”這一下顯然觸了清音的逆鱗，隻聽他冷笑連連，“如此說來，定是皇上命你前來相請？”
“額！皇爺爺雖然未曾明說，但是我們做兒孫的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好了，不必多說。隻憑妄斷聖意這一條，便可治你欺君之罪。即便你是皇親貴胄，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怎麼辦，相信不用老衲再多言！你且退下吧！”
“大師！”蕭乘風不死心，仍舊義正詞嚴地說：“孝乃立身之本，乘風不過略盡為人子孫的義務，何錯之有？”“阿彌陀佛！”清音兀地高宣了聲佛號，通身立時寶相莊嚴，“功過是非隻在你一念之間，善焉，惡焉？無需爭辯。”
蕭乘風隻得決定明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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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時陷入死寂。
聶青雲知道老狐狸心情不好，想起他一生的際遇，不由歎道：“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成全不愛我們的人，才是大愛。”
清音被他一攪合，鬱鬱之情頓時消散一空，抬手一個爆栗，“臭小子，愛字也是你說的？說吧，你到底把為師賣了多少錢？”
“哪有啊，隻不過是一箱孤本外加一副珍瓏棋局罷了！”
“笨蛋，就這麼點就能讓你賣了為師？”清音恨鐵不成鋼。
“師傅，我下次不敢了。”
“笨蛋，下次要賣就得賣貴點！”又是一個爆栗。
聶青雲簡直無語了，“攤上這樣的師傅我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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