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相逢反為複別離  第131章:再遇已忘過去人

章節字數:1642  更新時間:14-10-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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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啊,我們回幽穀去住吧。這裏很不適合你啊。”

    南宮九聽師父歎息般的說道,“為師有些後悔帶你出來了。”

    “師父。”南宮九不想讓師父傷心,可師父擰著的眉頭,就像他那被正刀子攪拌著的心,痛的要命,但卻說不出口,更無法拒絕那種傷痛。

    “師父,那個人到底是誰?”南宮九問。“凶手並不是大家所推測的那樣,火燒南宮山莊的人到底是誰?南宮山莊不是惡霸,為什麼要遭到這樣的下場……”

    “黑風刀客啊……”郎清離低低的歎息著,“為師知道黑風刀客,為師的手裏也有一枚黑色的龍紋腰牌,是金字打造的,很貴。”

    “以前從未聽師父提起過。”南宮九道。郎清離也確確實實沒有對南宮九提及江湖之事,隻因他自己也厭倦了。

    郎清離拉了拉南宮九的肩膀,靠了上去,仿佛一個孩子。修長的眼睛合著,成了一條濃黑的線。白皙的皮膚被太陽的光一照,顯得更加的白潤。他說,“阿九,等我睡會兒我們就一起去吃東西,然後一起離開這裏。去京都也好,去幽穀也好。莫要在這個江湖裏縣陷的太深,這是一個泥潭。”

    “但我出生就在江湖。”南宮九道。師父的性子向來比較清靜,不然也不可能在那幽穀裏渡過十六年。雖然那十六年裏郎清離並不常在穀中居住,但也時常回來。心中惦記著那麼一潭幽靜之地,不就是因為厭倦了世外喧囂。

    好日不長,郎清離真正呆在穀中的時間也不過七年多一點兒,那七年,實在是被氣急了,不願在看世間任何一物。

    此時此刻,這般寧靜的時光也依然不長,郎清離靠著南宮九的肩膀,眯著眼睛休息還不到兩刻鍾,就被刀風聲驚擾。悠然的睜開眼睛,隻見一個戴麵具的黑衣男人站在柳河之邊,手執一柄雪亮彎刃佇立在岸邊。

    那個男人正是洪寂,他找來了。

    郎清離揉了揉眼睛,站立起來,看著那個奇怪的黑衣男人,男人的臉用麵具擋著,看不見容貌,隻露出了一雙銳利的眼睛。郎清離認不出那個人來。甚至可以說,已經不記得了。郎清離問:“你是什麼人?”很茫然的看著洪寂,那個手指利刃,欲要與自己動手,殺氣卻又不足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洪寂也不提自己的名字,隻道,“等你來的人。”

    說完,就已提刀而上,刀光閃電般的從晴空下晃過,帶起陣陣凜冽刀風。郎清離仍舊在想,這人到底是誰?不露真麵,說話的口氣也讓人覺得陌生,隻是那刀法十分熟悉。

    刹那之間,刀已迫郎清離眉睫。郎清離隻是抬手用食指輕輕一彈,攤在刀刃之上。一柄漂亮鋒利的彎刀就在他的眼下斷成了兩截。

    郎清離道,“刀刃很美,很脆,不適合這般凜冽的刀法。應該像舞姬的舞動水袖一般的輕盈,越是脆的東西,越需要柔情對待。”

    迅速果斷的動作,柔和動聽的語調。在洪寂看來,郎清離還是當初的那個郎清離,一點都沒有變。洪寂心下一顫,有些痛。就算那個男人毀了他,他也心動,心疼。

    時隔七年有餘,那張臉仍舊還是那張臉,那雙眼睛,也仍舊亦如當初,清澈明亮,不染時間名利的塵埃,沒有絲毫被玷汙的痕跡。

    洪寂冷漠的站立在石欄之上,柳樹的枝椏就落在他的肩頭。那雙渾濁的眼睛放射出來的光芒仍舊銳利無比。心有柔情,目卻怒著凶光。他的心和眼早已不再是一體,無法合一,無論心中先發如何,他都要出那口氣,洗那恥辱。

    “拔出你的劍來。”洪寂說道。長袖一抖,一柄三尺青峰倏然而現。又見他青峰一抖,抖出一個絢麗的劍花來,臉上的麵具陡然碎裂,掉落。麵具之下,是一張麵目全非的臉。臉上留下的全是刀疤。

    一張臉,除了那雙眼睛,再無完整之處,猙獰可怖。南宮九僅看一眼,心下就已寒冷如冰,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郎清離皺了皺眉頭,那雙清澈的眸子也瞬間變得凜冽起來,殺氣已騰,寒風從身後襲來,吹起他翡翠色衣衫。眼半斂,唇輕起,“昨夜剛聽馮淺說起你來,想不到今日就給忘記了。既然已經遇上了,你的命今日我就拿走了。”他雖然已經忘記了洪寂的模樣和聲音,但那一臉的傷痕,他還記得,而且還記得很清晰。不僅僅隻有那張臉上的傷,還有那個身體上的傷。在那個身體上,自己留下過多少刀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在什麼地方,每一道傷口長短有幾寸,深淺有幾分,他都記得。

    “如此甚好!”

    洪寂一臉盡是掩不住的激動和興奮。他等待著天,已經很久了。

    喜愛與憎恨的交織,殺戮與霸占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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