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對月

正文  8 有喜歡的人忘了愛你

章節字數：3098  更新時間：14-06-23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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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雲，我想我愛你，隻是有喜歡的人所以忘記了你。－－－－雲姝

    這話說的，流珠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就別對她說淩風的身份了，畢竟雲姝比誰都在意正邪是非。唉呀，小古董一隻！”令雲在流珠灼灼的目光輕緩而鄭重地點了點頭，再隱忍的傷痛還是漫延成災。就像是許下了一個諾言，而粗神經的流珠毫無察覺。

    雲姝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的樓梯慢慢踱下來。淩風邊自斟自飲，邊留意著樓梯那邊的動靜。當雲姝窈窕的身姿嫋娜地出現在淩風麵前時，他自帶的琉璃酒樽就這樣停在半抬的手中。他太癡迷，多年未見，他幾乎貪戀地看著她的容顏，連酒水溢出濕了手都注意不到。

    “雲姝！”雲姝循聲望去，逆光裏少年的輪廓柔和而俊朗，她想是流蘇輕晃了她的視線，所以才分不清這一瞬間淩風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不是欣喜。還是說不想不敢不願去麵對。。。

    雲姝淩風來到竹林裏，淩風幹脆躺在竹子稀疏的草地上，尚未完全枯敗的野草在他身下墊了厚厚的一層，臨近正午的陽光曬得它們很暖和，躺上去溫暖而舒適。雲姝收攏裙擺在他身旁坐下，臉上的神情柔和而靜謐。

    “這幾年你去哪了？還好嗎？”淩風盯著她的側臉開口問道，神情專注。雲姝輕輕地眨了眨眼，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投在她臉上小小的一片陰影。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聲音中有不易察覺的疲憊，卻被淩風輕易地捕捉到了。“我不想說，可以嗎？”

    淩風笑出聲來，帶了三分賭氣似地說，“當然可以，那說說我好了。我搬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以後有事找我就找令雲好了，我偶爾會回來。我挺幸運的，本來那天宮主打算打死我，卻被她發現我其實是個貴公子呢。所以雲姝，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阻礙了。”

    “我常不在，你可別喜歡上別人呀，他們誰都比不上我的。本來我就比他們有實力，現在就更沒有可比性了。”

    雲姝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輕輕地點了點頭，心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問出口。也罷，就讓疑惑永遠成為疑惑，過去永遠埋藏在過去，不是還有現在嗎？不是還有未來嗎？

    又或許，自己不願點這個頭，又或者自己想點頭應諾，卻硬要給他安上霸道的罪名。仿佛這樣，自己就得到救贖了，還是說，就有借口去背叛。

    淩雲，我想我愛你，隻是有喜歡的人所以忘記了你。

    之後，淩風絲毫沒被雲姝的冷淡所打擊，他把自己這幾年遇上的有趣的事娓娓道來，伴著秋風摩挲竹林的聲音，就像是自洪荒亙古而來的呢喃，絢爛了這一段秋日時光。

    直到日薄西山，雲姝淩風一起回到悅來客棧。雲姝流珠淩風令雲多年後共進晚餐，淩風詼諧幽默，令雲爽朗善談，流珠活潑可愛，將氣氛烘托得異常美好而熱烈，雲姝一貫的少言寡語自然也不算什麼了。

    吃飽喝足後，淩風誘惑道：“雲姝，夜市可好玩了，我都描述不上來。天還早，不如你和我一起，流珠和大哥一起，分頭去逛夜市吧？”雲姝細細思索了一會，疑惑看著淩風問：“我和流珠一起去，你和他一起才對吧？”

    呃，淩風頓感語塞，流珠對他投去得意的一瞥。“雲姝，流珠會不高興的，不信你問她是不是更願意和大哥一起？”流珠享受夠了淩風懇切求助的眼神，對雲姝肯定地點了點頭。少數服從多數，雲姝隻好接受了這個決定。

    流珠扯著令雲去西街看雜耍，雲姝便隨著淩風去東頭看工藝品。

    幾乎每個攤位上都至少掛了一盞燈籠，所以雖是夜間，但遠遠望去，夜市上燈火通明尤勝白日。剛走幾步，雲姝就停在了捏泥人的的攤位前。擺攤的是一位老伯，應該是因為夜市已經進行了一會的原因，他的雙手沾了很多顏色。

    雲姝幾乎把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最後在自己身前擺了一小堆。淩風掃了一眼，不禁念道：“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念完後他拎起一隻小兔和一隻小豬放了進去，毫無意外地收到雲姝疑惑的眼神。

    淩風於是忍笑指著它們解釋道：“你看，十二生肖齊了。”雲姝頓時窘得臉色通紅。淩風相當有眼色地錯開眼不去看，還讓攤主捏了四個泥人，兩個是照雲姝捏的，兩個是照自己捏的，剛好一人一雙。

    不知是長久以來人們自發形成的攤位順序，還是官府製定的，總之貨物相近的攤子就排得比較近，所以兩人就在工藝品的範圍內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了。

    好容易離開了泥人攤位，雲姝又開始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在用草編織蜻蜓。雲姝看著他的手指飛快地穿梭在草莖間，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很令人向往。

    淩風是看慣這些的，他觀察了一下，注意到雲姝確實在專心致誌地看那人的手而非臉，就放下心來，專注地看著雲姝的側臉。經過雲姝和那人一番激烈的探討，雲姝身前又擺了一小堆草編工藝品，草蜻蜓、草蝴蝶和各種小動物，甚至還有好幾個草編筆筒。

    淩風看著她付過錢後便一言不發地對著它們皺眉，寵溺地笑了笑，從不遠處的攤子買了一個竹籃，幫她把所有東西放進去。雲姝實在窘得厲害，隻局促地抬頭衝他笑了下，忙接過竹籃提在右手上。不知何故，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忘了他們可以召喚隨身空間。

    之後兩人都是大略地看了看，沒再買東西，直到他們駐足在一個賣風箏的攤位前。“我們買一個風箏吧，春秋兩季之初放最好了。”淩風說這句話時，已將一個蜈蚣的風箏拿在手裏細細端詳。

    呃，雲姝對這隻藝術化的蜈蚣沒什麼好感，不由勸道：“還是換一個吧。”“哦！”淩風應聲放下手中風箏，重新翻弄起來。不多會兒便喜笑顏開道：“這個好了，和你衣服的顏色差不多，你應該很喜歡紫色吧？”

    呃，雲姝低下頭去認真地觀察淩風手上的風箏，不好意思說是流珠強迫自己換的衣服，不然她寧可一直收著它們，說了又要被念，她隻不過覺得素淨些更好罷了。

    何況。。。雲姝手下微微用力，風箏的邊緣破了個小小的洞。流珠這樣悉心而略帶強製地打扮她，隻會讓她想起淩雲。淩雲淩雲淩雲，這個名字隻會讓她想到他的好。難道他就沒不好的地方麼？！

    雲姝賭氣似地想，他不過是為了自己看著高興罷了。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如果他還在，說不定早厭棄了自己。如果他還在，如果他還在。。。

    毫無預兆的眼淚紛飛墜落，淩風遲遲等不到她的回複，又見到風箏上小小的破損，再見她這副樣子。噌地聯想到她的道德觀，隻好溫言向攤主買下它。有些事，她不說，他不問，這樣的默契，不說話也不會尷尬。

    之後雲姝一直落落寡歡，別說開口了，就連淩風和她交談，她也十有九不應。“雲姝，”淩風突然停下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雲姝直接撞了上去。呃，雲姝摸著吃痛的鼻尖控訴地看著他。

    淩風回過頭來便迎上雲姝一雙含淚的眼，這讓他更加不知所措。“雲姝，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這個風箏，我們再買一個，你總能不生氣了吧？”雲姝心知他是誤會了，“我隻是想坐一下，咱們去那邊看雜耍好了。”

    “雲姝，這邊，快過來！”雲姝淩風尋聲望去，看見流珠令雲正好在雜耍那邊，那人口中正噴出火來，倒也新奇。流珠忙把雲姝拉到人群裏層，“這裏看得多清楚！我覺得你倆總會過來，都沒敢動。”

    被扔在一旁的淩風對著令雲微微苦笑，令雲卻隻是無動於衷地回首去看場中跳火圈的小狗。淩風很是困惑，幹脆把他拉了出來。

    高樓紅袖客紛紛，淩風看了一眼勾欄楚館樓上門前攬客的女人，轉過身去背對她們。“令雲，最近你怎麼都不去我那了？你知道在魔族，尤其哥哥過世之後，每個人都對我奉若神明。長老倒不這樣，可他們天天義正言辭地要我重振魔族，實在是恐怖！”

    令雲略點了點頭道：“聽到了，我換地方了，沒時間。”淩風似乎恍然大悟道：“那你父母呢？怎麼你一個人搬出去？”令雲扶扶額，趁隙將自己扭曲的表情恢複原狀，“我說錯了，城主府換地方了。有空再去找你。”

    得到令雲肯定的回複，淩風放輕鬆地邊看著樓上風月無邊，邊向令雲抱怨著自己如今的辛苦。令雲低下頭，掩去自己眼中的不耐煩，不時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張公子，蝶舞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冷公子勢大，蝶舞怎敢得罪？您若介意，您府上下次的堂會妾身定去賠罪，可這次您先讓去冷公子府上的堂會可好？”“冷公子你就怕，老子你就不怕？今天我不剁了你這小賤人的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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