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90 更新時間:14-12-26 18:12
晚上就寢的時候,幾個女孩湊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花潔是寢室長,和長安洺一樣最大的特點就是嗜睡,不過她從來不在教室睡,問她為什麼不在教室睡,她從容不迫地解釋:“我怕會有鹹豬手,女孩應該要懂得潔身自好,不然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
我保持淡定,仗義地對她說:“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哪知這妞不識趣,說我就是那個垂涎她美貌之人,當時愣是沒被氣死。
每個寢室有八個人,分上下鋪,我睡在下鋪,上鋪是李露。
我對頭那上下鋪是一對姐妹花,說是雙胞胎,且不論性格迥異,就連外貌這差別也太大了,要不是得到確鑿的人證物證,說她們是同母異父我都覺得過分。
剛不知誰把話題扯到暑假上了,我一時興奮:“快放暑假了,想去打工呀,姐妹幾個有什麼打算?”
“你打毛工啊,就你這點姿色,未成年,人家不收童工!”李露兩腳掛在我背上,天花板上正中央一台風扇呼呼地吹,壓根沒有涼意,加上空間狹小更加熱。
李露一到寢室,刷牙洗臉洗腳上廁所,全寢室她最快,然後倒我床上就不起來,這會寢室熄燈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收不收童工的不是你說了算,再說,暑假兩個月時間,浪費了怪可惜的。”我推了李露一把,力氣沒她大,人家穩如泰山。
“國家明文規定,你倒是挺自私的,自己沒膽,把別人拉下水。”李露冷嘲熱諷來了一句。
“你丫真有病。”
“我覺得打工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舊舊,暑假一過就都初三了,還是把精力多花在學習上,說實在話以後打工賺錢有的是,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說話的是範雪梅,姐妹花之一,她是姐姐,妹妹是範雪婷。
我已經想好了,不管她們怎麼說,總之暑假我一定要去打工,讀書考試什麼的,都另當別論。本來是這麼想的,被她們這麼一說,不動搖都難。
“其實啊,我也就考慮考慮,還沒定呢。”
如果說範雪梅是典型的乖乖女,那範雪婷就是個典型的壞女孩,見慣了她的霸氣,現在見怪不怪。
範雪婷豪言壯誌:“你們幾個舊社會的封建豬腦,都什麼年代了不說,還天天把考試讀書成績放在嘴邊,真庸俗!舊舊,她們說她們的,我們聊我們的,咱不和這些個殘渣一路。”
瞬間說到我心坎裏去了,我握住範雪婷的手,“咱不做祖國的花朵,我們要做綠葉,你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對,共創我們美好的未來。”範雪婷抹抹眼睛,聲音瞬間哽咽,“知音啊,我感覺我們之間相見恨晚啊!”
不知哪兒來的力量,我甩開了李露的兩腳,“知音,就讓我們發揚綠葉精神,無私奉獻吧!”
這一唱一喝的,李露大人受不了了,捏住我下巴沒好氣地說,“我怎麼就和你這麼個二貨勾搭上了。”
“當初可是你追得我滿大街跑的,怨不得誰。”那段心酸的曆史從此在我心裏留下無法磨滅的陰影,就為了個書包,那時誰都不認識誰,她看中了,我也相中了,她媽媽在另一個商場,她身上沒錢,於是就在她跑去她媽媽那兒一會功夫,書包落在我手上了。
就這麼點芝麻粒大點兒的事,她瘋狂追了我一個一天,我從市中心跑到郊區,從郊區繞到市中心,整整一個天,最後我是哭著把書包送給她的。
“操,你也不看是誰搶了我的書包。”
我們幾個嘰裏呱啦,個個都像打了雞血別提有多亢奮了,花潔的聲音不失甜美的朝我們吼來:“曾舊舊,你要再給我說一句話,我撕爛你的嘴。”
你要相信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狠的話是有多恐怖。
此刻誰都閉嘴了,至此可以清楚聽見門外值周老師的聲音:“剛幾個說話的都給我出來!”
大概過了一分鍾,沒人起身也沒人說話,門外也沒動靜,範雪梅輕輕舒了一口氣。門外幽幽地傳來:“自覺點,不然到時候全寢室的人都給我出來,今天晚上都別睡了。”
當然知道這句話是嚇唬人的,不過誰敢跟老師唱反調?
天知道今天有多有趣,在教室和長安洺被老師領進辦公室訓話是一事。
在餐廳排隊,好不容易規規矩矩一次排隊眼看就要輪到我了,幾個初三的大個子男生擠到我前麵,倚老賣老我還能理解,以大欺小讓我怎麼平靜?
現在倒好,在寢室裏,自由時間也被剝奪,不就是把睡覺時間挪了一部分給探討人生嘛,還被兩個值班老師輪流訓了一番,訓了不要緊,還每人做蹲起100個。
回來後,李露躺在我床上,罵道:“真他媽賤到家。”
我也沒力氣再和她較勁了,壓著她身板就躺下,“曾舊舊,我熱死了。”李露一個翻身,我就被硬生生甩在了地上。
那一晚我失眠了,李露的呼嚕聲,讓我一個晚上不得安寧,我掐她鼻子沒反應,我捂住她嘴巴也沒反應,總之,我確定她一個晚上都在打呼嚕。
致使早自修後第一節語文課我趴了一節課,同桌兩默契地頭朝左邊,自顧自白日做夢。
古人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跟一個睡美人坐一塊兒,還能好哪去,我上課睡覺的習慣八成是和長安洺坐太近的緣故。老師宣布下課後,我才迷迷糊糊站起來,看他睡得那麼愜意我就不爽,使出渾身解數踹了他一腳。
“曾舊舊,你再踢我一下試試看!”長安洺拍拍印在褲子上的鞋印,把語文書往我桌子上扔,還好我躲得及時。
“我不要和你同桌了,我要換位置!”我吃軟不吃硬,把他丟在我桌上的書重重往地上扔去。
長安洺起身,波瀾不驚,“隨你便。”
“長安洺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你還真會唱戲,時不時新劇本,都弄不明白你在唱什麼,不過曾舊舊我就是個混蛋你又能拿我怎樣?”長安洺冷笑。
瞅著吧,混蛋說出的話就是混蛋話。
被他反問的語氣弄得沒話說,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你要去哪兒?”我拉住他衣服,抬頭問。
長安洺嗤之以鼻,我立刻識趣地放開手,低聲說:“我上節語文課在睡覺,心裏不是滋味,剛剛對不起。”
“廁所,你要去?”長安洺的銳氣也挫了一大半。
怎麼可能,這個點兒長安洺從來都是去超市,他一腳剛邁出去,說時遲那時快,我趕緊著把20元紙幣塞進長安洺校褲袋子,“跟以前一樣,謝謝啊。”
學校裏的孩子們是把魯迅筆下中國人愛看熱鬧的精神發揚得倍兒好,長安洺走後,那些個站著的坐著的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這會議論開了。
其實也不是說故意發脾氣,也不是說就因為語文課睡覺了看長安洺睡覺我心裏不舒服就衝他耍無賴,就覺很很煩。有時候在某個點某個時刻,人做什麼都會失去興趣,看見什麼人都覺得那人無聊透頂,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在長安洺書砸來那刻,就好像得到了宣泄,與其和自己過不去,倒不如鬧一鬧,過後,就後悔了。
我把語文書撿起來放到放到長安洺桌上,抬頭看到李露撇撇嘴,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都怪你,整晚都在打呼嚕,害我一晚上不得安寧。”
李露是行動派的,從來不在嘴皮子上動功夫,抓住我按在課桌上一頓暴打,摞下一句話甩就英姿颯爽地走了。她說:“曾舊舊,你對我不敬我掀你老底,我會把你那點陳年舊事破爛不堪的傻逼事都捅出來,包括你小學時候在我家尿過床的事!”
我傻眼了,李露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要是以後我發財了堅決不承認你是我朋友。可惜了有些話敢怒不敢言呀,眼巴巴看著李露消失的背影,等待著長安洺。
“沒有檸檬夾心餅幹。”長安洺把王子餅幹和酸奶放我桌上說。
“哦。”我拿了一張二十元大鈔給他,順理成章他接下了,然後沒找我零錢,我又繼續拿出昨天放在包裏忘記吃的荔枝,“呐,要不要?”
“我怕我會上火。”話是這麼說,他拿了兩顆,剝開後往嘴裏塞,我就沒見過哪個人吃個東西還耍酷,身邊真沒有,他長安洺是個例外。
在我瞪了他數眼後,他還是沒找我錢。
他拍拍我頭,嘴角含著似笑非笑的笑意說:“曾舊舊,荔枝糖分很高,吃多了會長胖。”長睫毛下的眼睛該是明亮明亮的,這會怎麼看都是深邃的不行,高挺的鼻梁我就特想一頭撞上去,你丫不塌鼻也要讓他流鼻血。
還有看見他那模樣,我就有握拳的衝動。
於是我不瞪他了,改成鄙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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