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90 更新時間：14-10-22 12:20
“抱歉。”
我無措，慢慢收回手，卻終是沒能敢抬起頭。曾經的勇氣骨氣傲氣如今蕩然無存，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曾舊舊了，而當年的曾舊舊早在多年前就死了。
我說曾舊舊死了，四年前好似一場天災人禍，澆滅她對未來的所有期待。
塔沐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長安洺依靠在櫥櫃上，食指與中指之間銜著半支煙，淡淡的煙霧相互纏繞後消失在空氣裏，一室之中，是可怕的沉默。
我試圖背過身就此離開，然而接二連三均以失敗告終。
“明天有事？”這樣的姿勢不知維持多久，他開口問。
我不經大腦思考，僅在他說完話後就回答：“有事。”
“什麼時候走？”
“就走。”
“怎麼還不走？”
我……你離我那麼近，這樣的你，究竟讓我怎麼走。原來隻要打破了那層關係我們再不會回歸寧靜，原來我們的交流僅局限過去現在我們無話可說，原來我對你的傷害你從來沒有打算放過我，是嗎，我親愛的少年。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走，甚至不敢看長安洺一眼，哪怕無言以對，我都不敢再多走一步。
“舊舊，發生什麼事了？”向晴天站在門外，有些氣喘，急切地問道。
已經很努力生活了，卻還是活得一團糟糕。
我猛地抬頭驚恐地看著向晴天，“書店有事，我得先走。”
向晴天像是舒了一口氣，走過來想要拉起我的手，在半空中卻突然停下了，有意無意瞟了一眼站在左側邊的長安洺，顧自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早說你有事，不然才不會拉你來林鎮。”向晴天眨眨眼睛朝我說道。
她挽著我胳膊要走，我寸步難移，向晴天像是現在才發現長安洺的存在似的，疑惑地問：“你朋友？”
不是。
“你好。”長安洺嘴角上揚，手上的煙何時改成了蜂蜜柚子茶我不得而知，“今天的新郎是我朋友。”
向晴天：“哦，林鎮是結婚的好地方，昨天這裏還下雨了，果然老天都眷顧這對佳人。”
長安洺輕笑出聲，“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家在北城，小姐有機會可以去北城看看，那裏有很多的地方其實並不亞於林鎮，相信你會愛上它。”
“謝謝，很多人都說北城好，等明年暑假了一定去看看。”
“我代表北城人民歡迎你的到來。”長安洺的聲音一遍一遍回蕩在我耳側，那麼近那麼低沉，如何也揮之不去
我在向晴天身後，慢慢抬起頭看向他。
“舊舊。”長安洺突然叫我名字，我一時失神，竟然忘記作何回應，他笑，笑容陽光明媚，長安洺說：“到時候在北城，隨時找我，我當你們名免費司機。”
我停在原地，傻傻地望著長安洺離去的背影。
這些年裏，變得不僅是我，我們誰都變了。
桌上還剩半杯蜂蜜柚子茶，熱氣徐徐上升，最後和香煙的煙霧一樣在空氣裏纏繞消失不見。
回去的路上，許晴天問有關長安洺的事，我說是位老朋友。
一個名詞前麵但凡加了一個老字的，似乎都代表了你和那人的關係發生在很久以前。
這天夜裏，從一開始就沒有閉眼過，清醒的腦袋在閉眼會更加清醒，起來想要吃兩顆安眠藥，卻被從洗手間出來的朱燕陽撞見。她驚得捂住嘴，壓著嗓子問：“你在吃什麼啊？”
“胃不舒服。”我說。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見朱燕陽僵硬的表情。
“哦，你還好吧？”
“沒事。”蒙在被窩裏出了一身虛汗，現在冷得不行，沒有熱水，口幹了就一股氣喝了半瓶的礦泉水。
朱燕陽輕聲輕步走過來，拍拍我肩膀道：“我覺得你這人真奇怪，有時候看著吧別提有多遭人膈應了，可是偏偏吧討厭不起來，有時候呢覺得你這人陰森森的，可是你說吧你這女孩待人也是挺真誠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唉……”
我回過頭，衝她笑了笑，“曾經也有人也這麼說我。”
“還不是嘛。”朱燕陽嘿嘿笑，拉過一條板凳，“我覺得我跟你還是挺合拍的主要是平時交流太少了。”
我：“……”
朱燕陽說：“說真的，你的性子他媽有時候讓我窩火，急不急溫不溫的，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有時候做什麼事說什麼話惹你不高興了，你又都憋在心裏，我猜想你丫肯定在心裏記了我好幾筆了，是不？”
主要是她每次講話我選擇性失聰，“早些睡覺吧，你明早不還是要去上自習？”
“我滴天哪，劈死我吧，保佑我考試過，真主啊，安拉啊，唐僧啊，如來啊……保佑我吧。”朱燕陽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繼而又探頭問：“你胃有沒有好些？”
我說好多了，她不放心又問了句是不是真的，我說：“嗯，好一些了，去睡覺吧，我也要困了。”
“哦，那就好，做個好夢啊。”朱燕陽爬上床又朝我嚷嚷道。
次日裏，朱燕陽醒地比誰都早，而我卻在來之不易的懶覺裏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向晴天吃了中飯問我下午有課嗎？我回答她我上課有一節古代文學課，下午要去書店。今天老店長要回趟老家，另一位書店管理員學校有事請假了。
“舊舊，已經下午一點了。”向晴天聲音不輕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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