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24 更新時間:15-03-02 20:37
其實,謝晚晴並不知曉這人便是喬老五,此舉隻是詐唬而已。不過,喬老五混江湖多年,豈能看不出謝晚晴的心思?於是,他眨了眨眼,皺眉道:“喬老五?是一個惡人麼?聽你語氣,好似得罪過你。”
謝家姊妹放心下來,當即支開群蛇。五人齊入石道,竟奔萬蛇穀中走去。
晚晴姊妹在前帶路,誰知,方走了一半,便覺眼前一黑,兀自倒了下去。
喬老五拿出布袋、繩子,將二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塞入袋中,綁了起來。旋即拍了拍手,淫笑道:“乖乖!回來再好好招待你們。”
張大嘴咧嘴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喬老五一眼。
複玉成暗暗皺眉,無奈之下,隻得歎了口氣。他雖拜張大嘴為師,但對張大嘴其人卻不敢恭維,勸說無果之後,隻得搖頭歎息。對於喬老五,他更自鄙視厭惡,覺其比之草芥、螻蟻,尚且不如。
複玉成在旁冷冷瞧著,暗暗尋思:“我最後出去,把兩個姑娘放了再走。”
誰知,喬老五早就防著複玉成,挑了挑眉,淫笑道:“小師侄,請罷。”
複玉成無奈,隻得冷哼一聲,當先向著洞外走去。
盞茶時分,三人轉出瀑布,竟奔湖心島而來。
複玉成一眼便看到了島上的二人,細細瞧去,仍能認出鍾一霖幼時的影子,不由心中大喜,暗道:“鍾大哥,幸好你還活著,不然,我可要內疚一輩子了。”
喬老五也望見了二人,心下暗暗吃驚,忖道:“嘿嘿,沒成想,鍾一霖這臭小子竟在這裏安了家!正好,一氣兒都給收拾了,省得到時費力去找。”
張大嘴卻被眼前之景攝住了心神,怔怔地望著四下,渾然不覺自己在往哪裏走。直到白蓮池邊,方才發覺湖心島上站著兩人,正自冷冷地盯著自己。
張大嘴曾見過淩昭,卻沒想到,淩昭竟是這萬蛇穀的穀主。不過,卻沒認出鍾一霖來。當下咧開大嘴,微一抱拳,笑道:“淩公子,別來無恙啊?”
淩昭點了點頭,拱手答道:“閣下有禮了。”
喬老五暗自納悶,不知這張大嘴曾與他同居一處,卻因機緣巧合,最終擦肩而過。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當下飛身而起,來至湖心島上,拱手笑道:“淩穀主,近來可好?五年前承蒙淩穀主收留,今日特來拜謝大恩。”
淩昭本性良善,胸懷寬廣,早已不再記恨當年之事,於是微微一笑,客氣道:“此事已過多年,閣下不必掛懷。當時未盡地主之誼,實是慚愧之至。”
喬老五麵上一笑,拱了拱手,連聲道:“哪裏,哪裏,淩穀主太客氣了。其實,此次前來,喬某除了要叩謝淩穀主的恩德之外,還有一事,特來相求。”
淩昭一怔,淡笑道:“但說無妨。”
喬老五睨鍾一霖一眼,微微一笑,道:“嗬嗬,喬某前來,也是為了那五年未曾蒙麵的小師侄——鍾一霖。還望淩穀主成全。想來,這位便是了?”
淩昭皺了皺眉,笑容立時消失,淡淡道:“不知閣下究竟何意?鍾一霖乃我萬蛇穀之人,何時成了閣下的小師侄?莫不然,閣下竟是來找茬兒的?”
喬老五搖了搖頭,嘿嘿一笑,道:“淩穀主言重了。”
正欲再說,鍾一霖突然走上前來,冷笑道:“嘿嘿,我可不知,我何時有了一個師伯,竟是長成閣下這副尊容。我說,閣下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啦?”
喬老五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五年不見,小師侄依舊如此喜愛說笑。你看,這又是誰?”說著,將身後的張大嘴與複玉成讓了出來。
複玉成快步上前,一把執起鍾一霖的手,緊緊攥了,又驚又喜道:“鍾大哥,你還認識我麼?我還道你已經……”說著,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鍾一霖一怔,實在不知這熱情少年是誰。也難怪,少年人變化本來就大,二人又僅有一麵之緣,一時間,如何認得出來?於是,鍾一霖皺了皺眉,奇怪道:“你是不是認錯人啦?我卻是想不起來了。”
複玉成眼神一暗,委屈道:“鍾大哥,你不記得我了?當時,我以為你死了,還大哭了一場。誰知,你卻早已把我給忘了。”說著,手中攥得更緊。
鍾一霖眉頭微鎖,半晌不語。突然間,腦中一閃,笑道:“是了。你是狗娃,對不對?隻是你變化太大,我都認不出了。”說著,掐掐複玉成麵頰。
複玉成麵上一紅,趕忙低下頭去。
淩昭見狀,微微皺眉,沒有言聲。
喬老五麵上一笑,微微拱了拱手,客氣道:“淩穀主,小師侄在此打擾良久,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今日,喬某便帶小師侄出穀,還望淩穀主成全。”
鍾一霖嗤笑一聲,暗道:“你若有半分同門師誼,當日也不能辱我至斯?”當下心頭火起,譏笑道:“恐怕此事卻是由不得你。”說著,望了淩昭一眼。
淩昭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不錯,一霖在萬蛇穀中已有五年,是我萬蛇穀的人,何去何從,自也要我萬蛇穀說了算。閣下若有其他事情,但說無妨。若是此事,不必再提。想來,閣下也不想與我萬蛇穀為難罷。”
複玉成心中大急,高聲叫道:“淩穀主,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小人了?”
淩昭淡笑不語,沒有理會。
鍾一霖伸手摸摸複玉成的發頂,安撫道:“狗娃,淩哥哥雖是萬蛇穀的穀主,但為人極好,待我如親人一般。而且,淩哥哥所說也非編造,我的確是萬蛇穀的人,也已習得了萬蛇穀的武功。”
淩昭聞言,心下一暖。
正待這時,張大嘴上前兩步,來至鍾一霖麵前,一巴掌拍上鍾一霖的後腦,哈哈一笑,咧嘴道:“嘿嘿,好小子,沒想到,你竟出落得這般標致了!”
鍾一霖摸摸鈍痛的腦袋,齜牙咧嘴道:“師父,近些年來,你老人家的力氣更加增進。我記得,原來可沒這般疼啊。莫不是,我的腦袋出了問題?”
張大嘴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小子還是如此油腔滑調。隻顧跟你的小師弟摟摟抱抱,親親熱熱,卻把老子忘到爪哇國去了?你有良心沒有?”
鍾一霖撇了撇嘴,笑嘻嘻道:“師父,你這話可是好沒道理。這可怨不得弟子,狗娃與我隻有一麵之緣,卻是一眼將我認了出來,可你老人家呢?”
張大嘴哈哈一笑,不再與鍾一霖說笑,麵上一整,正色道:“好啦,閑言少敘,咱們這次過來,就是接你出穀去的。隻要你一句話,走,還是不走?”
鍾一霖麵上一變,冷笑道:“縱是死,我也要埋骨於此。而且,我最初留在萬蛇穀,也是被逼無奈。至於前因後果,你老人家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傷了和氣,反成我的不是了。”說著,斜了喬老五一眼。
張大嘴見狀,隱隱猜出幾分,皺了皺眉,沒有言聲。
淩昭微微蹙眉,淡聲道:“既如此,幾位若無要事,就請恕不遠送了。”
喬老五微微一笑,輕聲歎道:“還請淩穀主多多費心啦。喬某等人,改日再來拜訪。”說著,拱了拱手,對張大嘴二人使了個眼色。
張大嘴冷哼一聲,拱手道句告辭,大手一伸,抓住複玉成後領,恨恨道:“難道我張大嘴的徒弟,一個都留不下來?猴崽子,走罷!”
複玉成雖覺不舍,但想到謝家姊妹,隻得隨張大嘴出穀去了,心道:“橫豎已知入口,也不急在一時。而且,須得想個辦法,將兩個姑娘救出來才好。”
鍾一霖料定喬老五來者不善,定然不甘如此窩囊地離去,接下來很可能留有後手。因此上,一日下來,四處遊走,生怕喬老五藏在穀內,並未離開。
誰知,接連七日,穀內一如往日。
不過,淩昭見謝家姊妹久久未歸,心下有些擔憂。
鍾一霖不以為意,笑嘻嘻道:“淩哥哥,你隻管將心放回肚子裏去。她們兩個武功不弱,且又機靈得很,即便真的遇到什麼意外,定也吃不了虧。”
淩昭聞言,也覺有理,便放下心來。
撚指間,不覺十日。
這日酉時,二人用過晚飯,早早地來到練功房。淩昭習至素心真經第七重第九式,不出意外,今日便可攻破關口,進入第八重的修習。他雖生性淡泊,但此時心中歡喜,麵上俱是笑意,瞧得鍾一霖一怔。
“淩哥哥笑起來可真好看,若是生為女兒身,該有多好。”
思索間,淩昭退下衣服,躍至半空,扯下四條布幔,在手肘、膝彎處纏上,四肢向外伸直,竟在寒冰上悠悠轉起了圈子,猶如一朵緩緩綻放的曇花。
待得習畢,四條布幔便會扭結到一起,修煉之人也會自動停止,四肢則因幔布的拉動而合抱在一處,此一過程,便如盛開之花慢慢萎縮,直至凋零。
這正是素心真經第七重第九式——曇花一現。
卻說鍾一霖,歎了口氣,當下也不遲疑,除下衣衫,飛身攬住兩道布幔,於左腿彎、左肩各纏兩下,隨即俯身趴於冰麵,右臂、右腿直直伸出,左臂、左腿向上揚起,恰似飛天之景。
這卻是素心真經第四重第八式——嫦娥奔月。
三個時辰後,鍾一霖習畢,除去布幔,下了冰床。剛剛穿好衣服,忽聽練功房外傳來腳步聲響,而且聲音越來越大,竟是朝著練功房走來!
鍾一霖心下大驚,暗暗尋思道:“練功房外如何有人?莫不是……晚晴二人回穀來了?”想到這裏,麵上一喜,但轉念一想,不禁心下一凜,暗道:“不對!決計不是她們!她們決計不會在此時過來!”
想到此處,心下暗暗焦急。望了一眼淩昭,但見布幔剛剛纏了五分之四,如此算來,還有將近一個時辰方能習畢。這段時辰內,倘若受了外力的幹擾,不但今日的修習成果付諸東流,還可能受到嚴重的內傷,甚或會有性命之憂。
一時間,鍾一霖也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漸漸冷靜下來,暗道:“且先看看來人是誰,再計較應對之法。”想著,飛身來至石門旁。他將耳朵緊緊貼上石門,凝神細聽,隻聞腳步聲越來越重,想是離著練功房越發地近了。
但聞腳步聲嗒嗒、咣咣,交錯反複,明顯來人一魁梧一瘦弱。
鍾一霖心中一顫,暗道:“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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