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82 更新時間：14-07-11 18:11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中。光陰荏苒，昔年仙山已成了自己魂牽夢繞的故土。
是麵前一望無際的海水，滋潤著心中的恐懼。滔天巨浪，吞噬了最後的希望。
一葉扁舟，孤寂的飄蕩在海上。淚水滴落，應了海洋的召喚。苦澀的海水，或許原本就是世間悲苦之人的眼淚。
“等我化為通天徹地之應龍，定讓你坐在龍角之旁，乘奔禦風，觀山河風光。”
這樣的誓言一次又一次衝擊著少恭的神經，但塵世之人多悲苦，這樣的誓言又有何意義呢？
少恭跪在小舟之上，任由海水傾覆。海水沒過臉頰，吞噬了淚水，就不會再感到傷心了吧。
“為何如此？”看到那濃密的眼睫微微顫抖，眼角掛著的晶瑩，是海水還是淚水？慳臾俯在少恭身邊，靜靜的看著，這熟悉或是陌生之人。他小聲斥責著，又不忍打擾麵前人兒的美夢。“這麼不愛惜自己，何必呢？這一次，你又是為了誰，如此？”
一雙金色的眼眸映去眼簾，當日的情景湧入心田。是你嗎？金色的眼眸，世上隻有你吧？
慳臾笑時眼角彎彎，透出的溫柔使碧藍的海水為之遜色。似水柔情，已然不夠描繪這份情誼。他輕聲哼起歌謠，引逗著水花隨之起舞。
“你是？”
“不記得我們的曲調嗎？長琴。”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他。雖然容顏改變，雖然我能感受到你與他的差別，但我相信我們的誓言不會被時光與輪回衝淡。長琴，我記得我們的曲調，難道你忘卻了嗎？
長琴，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夢裏依稀，生命中的螢火之光早已被巽芳占據，前世記憶還在，卻已然忘卻。
“真的是輪回轉世，記不得榣山之事嗎？”如果你選擇忘記，我就一個人守著我們的誓言。今生你的幸福，不該有我橫加幹涉。
慳臾的金色雙眸，那一句長琴為了慳臾不悔無怨，我又怎會忘記。或許隻是太過遙遠，塵世的記憶紛雜，模糊了曾經的刻骨銘心。“你怎麼認定，我是他？”
“這麼多年，記憶中隻有他，還會認錯嗎？”慳臾化為人形後的樣子總帶著些稚子的頑皮。一如當時歪著小腦袋湊在長琴身旁，吐著舌頭感慨：你彈得真好聽。“願意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當日的你，可沒有如此憂思。”
“那是因為他不是長琴”不等少恭回答，悠遠之聲伴著烈焰傳來，叩擊著碧波，如玉石之聲。
烈焰沒於東海而不熄，之後火神祝融方有此造詣。
“你又想如何？”眼見少恭倒在祝融懷裏，慳臾如何不知是祝融在施法。“這一世，他不過肉體凡胎，你還不放過他嗎？”他的怒號震落了自己的淚水。卻沒有任何益處。是自己不該，讓他來此嗎？
“若是為他好，今生就不要再糾纏不放了。”長琴，為父原本許諾，若你二人有緣再會，就放了他，成全你們。可如今，我後悔了，凡塵苦楚如此，記起他也不會給你帶來快樂。原諒為父，這一次替你選擇。“凰來，放了他吧。”說罷，祝融抱起少恭，消失在慳臾麵前。
“你，不要再去找哥哥了。父王答應過哥哥不為難你，你也不要去為難哥哥了。”一個小小的男孩站在慳臾麵前，粉嘟嘟的小臉因為羞澀透出一抹緋紅，聲音小小的，軟軟的。
慳臾自然知道，昔年祝融築鳳來，凰來，鸞來，以鳳來為長。這個小家夥的哥哥，便是他長琴。“你也覺得，是我害了他？”
凰來解除封印後，咬著嘴唇點點頭：“你不知道，哥哥過得一點都不好。”
慳臾默然，無言以對。
“如果不是實在不忍，父王怎麼會違反天條插手人間之事。”
太子長琴，是火神祝融最摯愛的孩子，父子連心，他也不會害了長琴吧。
“父王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去找赤水女子。隨她征戰天下，維護三界。哥哥應該也希望你可以如此吧。”小小的人兒抬頭望著慳臾，眼中寫滿哀求。“有一次哥哥抱著我，講你們的過往。哥哥說如有一日你修煉成神，一定會成為三界戰神。”
長琴，既然如此，我如你所願。
過去的，就過去吧。我的記憶中，有你就好。
“父王，你真的要讓哥哥忘了他的朋友嗎？”
“隻是讓他忘了今日之事罷了。”我也不想，他太恨我。
“這是他想送給哥哥的。”凰來小小的手上一枚墨綠寶石，閃爍幽光。
祝融點點頭，長琴在人間，也需要庇護。
……
“在想什麼？”
“不是想什麼，是忘了什麼。”
“那就都忘掉吧。走，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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