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54 更新時間：14-08-14 20:17
街道上第二次打更的聲音響起，王爺吩咐秋淑領著林寶雲去客房睡，留下釵玉為自己沐浴。
沐浴完躺在臥床上，沈昭摸了摸枕邊的小荷包，打開來看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才想起這珠子前日就沒了。摸著荷包上的秀花思索著，他生於高牆之內，生殺之事見得太多，有時想鬆口氣笑一笑也讓人覺得是在算計對方。白啟性格冷靜並非真正的冷酷，馬榮粗獷，那個林寶雲倒是笑得很是幸福。不知道明天之後他還能如何，他倒是挺願意去看這場戲的。看看結果是否會讓人意外，將其作為對林寶雲丟了珠子的懲罰吧。
第二日清晨廚房忙著將剛送來的菜洗淨。還沒到燒菜的時辰，劉廚子大叔閑的要命，看著林寶雲前前後後跟著洗菜的粗樸非要跟人交流洗菜的道理。
穿著灰麻色的衣服，兩袖管濕漉漉，一臉鐵青的粗樸忍得都快要將菜盆倒扣在林寶雲的頭上，他還一邊叨叨，一會撿一些菜說“洗的不錯”，一會摸摸等會要殺的鴨子說“毛真硬，摸起來不舒服”，一會又說“鴨子一點沒有她娘養得肥，改日把她娘介紹過來，以後買鴨子讓她娘送來，還說看在你們是王府的份上一隻鴨就隻給你們漲一兩銀子”。
劉叔在灶邊沿敲了敲自己的煙杆，插在腰間，走上去一把將兔崽子拎回來，扔在火灶前的地上。林寶雲手扒在灶上，“幹嘛啊，劉叔，痛。”
“你小子起那麼早就為了和別人聊天。”
“劉叔，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因為我跟別人聊天不理你老人家。哎呀呀，真是，還不好意思直說。”
“對，我就吃醋了。你去把這三盆菜全洗了，分開弄好，再把那隻你閑瘦了的鴨殺了，洗幹淨，洗完了再按照我寫的單子將菜全配齊了，有空再去幫馬房的張爺爺把馬給喂了。”
“男人吃醋起來真是比女人還可怕。”被劉叔踹了屁股的林寶雲端著盆搖搖晃晃出門了。
多年以後問起劉廚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劉廚子回答道：“因為很久沒被人說手藝不錯，令自己身為名廚的認知都遭到自身的懷疑時遇上一個誇獎自己的人，給了他一碗雞湯認識了這個讓人不省心的東西--林寶雲。”
上完早朝的王爺騎馬趕回府。今早他已經吩咐了馬榮去把孫先生接過來。
馬騎在路上，路兩邊圍滿了伸著腦袋的人，姑娘們早就在王爺早朝的點起床梳妝打扮好等著在這被王爺相中。沈王爺玉樹臨風，戰功赫赫，又對女人用情至深。姑娘們都期盼著王爺能與她們來一段像研王妃一樣的愛情，用手撚著手帕羞羞答答，一副想看王爺又不敢看的模樣。
白侍衛對這種景象見慣了，目不斜視。
回到王府的沈王爺換下朝服，直接進了書房。釵玉得到允許後將一杯熱茶端進去退了出來。王爺喝了一口熱茶，算了算以馬榮的腳程大概會在未時趕回來。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雖然派馬榮而不是派胤去是故意走漏消息出去，事擱置久了，怕是有人會取了孫先生的命，遊戲才剛開始，第一步疏忽不得。
沈昭想起剛在街上被眾鶯鶯燕燕圍繞的場景，不經苦笑出來。研婷，我的愛妃，你不知我並非是不懂反抗之人，最厭惡命運被別人安排好。
沈昭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繞著桌案走了兩步，頓然朝著門外走去。
外麵陽光很是刺眼，可他心頭總抑鬱難言，走到宗祠前推開門慢慢走進去，關上門，借著從窗戶透過來的光緩步走到跪墊前，閉上眼睛，動了動唇瓣，跪了下去將頭深深抵在跪墊的邊緣，直到血倒衝到頭部讓眼睛沉重酸澀得想流淚才抬起頭。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研婷的牌位，眼神漸漸放空，快到失神的時候晃了晃頭起身，靠近靈牌，拿起來閉上眼捏碎了牌子，一張沾滿木屑的紙握在手心裏。
拿出紙張抖落上麵的灰放進自己的胸口裏。掌風一吹，木屑飛散。走到一旁打開放蠟燭的櫃子，從櫃子的暗格裏拿出另一個靈牌放到原來的位置上，將旁邊的灰用手細細擦幹淨後轉身離開。
守在門口的白侍衛跟上王爺。
白啟一直都是自學功夫，沒有師傅，近日修煉遭遇瓶頸期，無論他怎麼琢磨卻領悟不透徹，跟在王爺身後，總想開口問卻無法開口。
王爺頓了頓腳步，“有什麼事就說吧。”
“是，王爺，屬下前些日得南嶽老道人指點，得了一些心經，有一句‘異思而不異行，異行而不異心，指丹陽之氣順氣血，逆筋脈，封五陽之穴……”
白啟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向他們大喊。
“嗨，王爺，侍衛大哥，我在這，哎，我迷路了，能告訴我怎麼去馬房嗎？”
兩人一偏頭就看見不遠處一手揮啊揮，一手夾著一大捆幹草的林寶雲，沈昭直接忽略直嚷嚷的林寶雲徑直向前走。
林寶雲急了，“王爺，不要走啊，等等我。”
白侍衛看著一邊叫一邊向這邊瘋跑過來的林寶雲，輕輕對王爺說，“王爺，還是等等吧，不然丫鬟小廝全要被引過來了。”
“哼”，看著跑到麵前跪下的林寶雲。沈昭說道：“你為何認為本王的園子裏有馬房，你難道覺得本王是要與馬同住一處嗎。”
“回王爺，小人準備好幹草打算找馬房發現自己迷了路，這時出現了一隻蝴蝶，小人覺得這隻蝶仙在為我指路，小人就跟著蝴蝶找到這來了，結果蝴蝶落在花瓣上不動了，我想蝴蝶仙子肯定走累了，這時就看見王爺您了。”
白侍衛再次抽了抽麵癱的臉，心裏掙紮著，林寶雲絕對有病，一定要帶他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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