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80 更新時間:15-03-17 23:39
深夜一道黑影幾乎融於夜色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進入某間。背著劍匣子的黑衣人走到軟榻前,拿出白瓷瓶扒開瓶塞放到熟睡中的人的鼻端。
黛眉微微皺起,一雙水瀲的茶褐色眼眸緩緩睜開,在看清人之後,她揉揉發暈的腦袋。
“迷藥?”刺鼻的藥味還未消散,需要用這招喚醒人的,隻會是迷藥。
驚鴻將一份名單遞給她,“段淩寒隻會寵幸和那人不相似的姬妾。”
錦瑟看著眼熟的名單,看了一眼便將它還給他。相似的名單,她已經收到不下十份了,但沒一份是出自她的意思去調查的。
“齊王府,一點都不安全。”錦瑟感歎,她不懷疑名單的真假,隻對王府的安全措施不抱希望了。
“……你想的話,皇宮對我來說和後山一樣。”放眼天下,還沒有能攔得住他驚鴻的地方。
“知道你很厲害。”錦瑟心領他的好意,“你應該不會隻是給份名單吧?”
驚鴻默默的張開手,掌心上一塊白玉在燭光下越發圓潤光滑。
錦瑟眼眸微眯,拿起玉牌對著燭火,仔細辯駁之後才在雕紋中發現一道裂紋。
“原來我一直找不到的那一塊,在你身上。”有相同裂紋的玉牌,隻有十塊,目前回到她手中的已經有七塊了。
驚鴻將玉牌拿走,“就算死,玉牌也是我的陪葬物。”
“你喜歡我嗎?”錦瑟看著他,想想若是和他結為連理,或許也不錯的樣子。
“除了劍,我能容忍的,隻有你。”驚鴻麵無表情,但眼神很認真,“我很可靠,你可以隨時拿玉牌找我。”
錦瑟笑了笑,“若是有那麼一天或許也不賴。但若是你遇到另一個能容忍的人,你也可以隨時拿玉牌找我。”
驚鴻難得嘴角上揚的一點點,但很快就撫平了。
“當年的那批奴隸,都是錦爺綁架來的。”
“……”難怪除了段淩寒,其他的奴隸爹也買了!錦瑟撫額,“爹,真是蛇精病。”
哥對爹的形容,真是貼切極了。
“?”驚鴻不解,但也沒尋求答案的想法。“段淩寒或許知曉,你多加小心。”
這一趟目的達成,驚鴻轉身離開。
錦瑟撿起掉落在地的佛經,透過那熟悉的字跡,她仿佛又看到了爹端坐案前,一筆一劃的謄寫佛經,等筆墨幹透之後,將她抱在膝蓋上,教她認字寫字。
鐵蹄踏過聲聲猙獰,在夜幕下,透露出一絲不祥的氛圍。
段淩寒翻身下馬,披風下擺在步伐間翻飛出猩紅的裏襯,清越看了一眼,隻覺得觸目驚心。尚未跟上他的腳步,房門猛地踢開,片刻之後,噼裏啪啦的聲響驚動的許多人。
清越掃了一眼屋內狼藉,揮揮手斥退一眾仆從,無聲的詢問季風。
他家王爺這般生氣,絕對是見到人了,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的確是不愉快的重逢,季風想到剛才的氣氛,頭痛極了。
他隻是一個侍衛,為什麼要攙和到齊王的感情糾葛裏去呢?
砸東西的聲音隻是持續了幾分鍾的時間就停歇了,清越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他家王爺背對著門,腳邊一片狼藉,連他最為喜歡的墨蘭屏風都碎成幾大塊。
沒有召喚,清越不會自討沒趣的上前。遠處幾盞燈火緩緩飄來,清越視力不好,但他幾乎不用猜想就知道對方是誰,他看了段淩寒的背影一眼,快步離開,將來人攔在走廊。
“夫人。”清越看了一眼精致妝容的少婦一眼便微垂眼簾。看似柔弱的美豔女子,手段連男子都比不上,他不由得想起了即將成為這座王府女主人的錦瑟,兩個人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同一類人。
唯一的區別,一個將好戰寫在臉上,一個將之沉入湖底。
“怎麼回事?”張曼華眉宇間的英氣過於剛硬,但在過於柔和的臉上卻轉為一股生氣,看上去就很有精神的樣子。此刻柳眉微蹙,給旁人一股壓迫感,那是將門中數年沉積下的威壓。
“小的不知,但王爺現在心情不太好,夫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小心傷了身子。”他視線掠過她的腰腹。
厚重衣服下的腰腹並不顯懷,但確確實實有個小生命在成長。
張曼華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這個孩子得之不易,可以說是她手中最為有利的一張牌,如果沒有橫插一腳的錦瑟,這個孩子的身份會是何等尊貴,可是——
五指微曲,張曼華將滿腔的怒火壓下,“管家是和王爺一同出門迎親的,途中可還好?”
她就隻差指名道姓說是不是新娘子惹惱新郎了。清越微微一笑道:“一切安好,王妃目前就在山莊裏暫住。”
還沒進門就叫王妃了,從下看上,王爺對那個女子是很滿意的……張曼華搭著丫鬟的手用力一抓,丫鬟差點呼痛出聲。
張曼華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了燈火通明的屋子一眼,轉身離開。
從懷孕之後,王爺對她的態度連掩飾都懶得做,直接是無視。她還有孩子,她還未輸到底。一個十九歲的大家閨秀,她還不放在眼裏,她的敵人,從來都隻有那一個……
“清越。”段淩寒低聲道。
清越連忙上前,對丫鬟遞了幾個眼色,清理的清理,奉茶的奉茶。
“不要讓王妃過多接觸後院的人。”段淩寒說完,朝著門外走,季風要跟上,也被他揮手止住。
“後院本就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王爺這不是為難人?何況她是王妃,想見誰我還能攔著?”清越拉著季風到一旁說悄悄話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季風心情不好的橫了他一眼,這大半夜的,王爺什麼人也不帶,這是要去哪?
清越摸摸下巴,連季風都有些不對勁……眼珠子滴溜一轉,他拍了季風肩膀一下,“打個賭,王爺的去向?”
季風定定的看著他,在段淩寒的安危和遲早會暴露的事情中,他選著了前者。
清越神秘一笑,“離開前提了王妃,那必然是去山莊了。”
季風懷疑的看著他,“要是不是……”
“今年過年王爺和王妃的紅包歸你。”
“賭了!”季風摸摸懷中幹癟的荷包,咬咬牙。
清越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摸出扇子裝模作樣的搖晃,想從他口袋裏掏錢,季風得是多缺錢啊。
當季風做賊一般悄悄的摸上山莊廂房,看到站在王妃臨時居住的院子中吹冷風的高大身影時,心中那個北風吹啊的可憐模樣,看得躲在暗處的暗衛雞皮疙瘩抖落一地,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兩人不是抽風了就是病的不輕。
夜半,廂房中的燭火突然亮起,細碎的聲響隱約傳出。
“小姐睡下還沒兩個時辰,可是腿疼了?”
“小姐您身子弱,外麵天寒地凍的,病才好點……”
“外麵下雪了,我想走走。”
“您腿還沒好。”
“隻是走一小會。”錦瑟拉著她的手搖啊搖,眨巴著水潤的眼眸,軟糯糯的哀求著,在溪水和若雨恍神間推開門,和院中的人碰了個正著。
敞開的門透出的光線將段淩寒照的很清楚,從肩頭的雪和院中不見足跡的雪地來看,他早在下雪前就站在那裏。
“王爺?”驚詫隻是一時,錦瑟微揚的尾音,是眾人心間的困惑。
段淩寒的眼睛從她的臉掠過落到腿上,“腿怎麼了?”
錦瑟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不用問她剛才那甜膩到掉牙的聲音他絕對聽到了。跨出門檻,她拂拂身,“白日裏不小心磕到桌子。”
段淩寒見她走動無恙,朝她伸出手,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道:“不是要走走?”
錦瑟驚訝的抬頭看他,他的神情再認真不過,但看不真切的眼神過於沉重,讓她莫名的有些不安。
伸出的手遲遲不放下,錦瑟拿走若雨不知何時準備好的燈籠和傘,走到段淩寒身邊將傘遞給他,哪知段淩寒撐開傘之後,便拉住她的手。
“我伸手,不是要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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