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濯焰(十一)

章節字數:2362  更新時間:14-07-24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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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凶手為什麼要殺死雋璐?這時,陬落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我,對我說,我看見他濕潤的眼瞳。

    我思考了一會,再次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回答他,我說,因為凶手已經知曉,我們沒有懷疑你,而懷疑慝偃全都是由於她。

    我看見陬落向後退了兩步,他雙眼合攏,麵容悲傷地對我說,王,你們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我們走。

    這時已是深夜,天空漆黑一片,見不到半分的亮光,隻是庭院裏已經全部凋零的梅花花瓣在夜風中散發出最後的芳香。風撲上來,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得有點冷了。我站在門口,看著立身於黑暗裏的他們沒有說話。我知道現在提出在我們當中尋找受傷的人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那個凶手一定早就掩蓋好自己的傷。

    雋璐房間裏的燭光在風聲裏搖晃個不停。

    然後,我看見陬落麵無表情地抱著雋璐出來了,他把她葬在了劙翳和慝偃的墳墓旁邊,黑暗中,我看見陬落站在雋璐的墳前,長發飛舞起來如同柔軟的絲帛,已經凋零的梅花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

    後來,鴯錮告訴我,雋璐曾經為陬落擋了一劍,留下了長年的隱疾。

    而當天晚上我們離開的時候,聖苑走過我身旁的時候對我說,他說,瀲淑已經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瀲淑。而我在入睡的時候,又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禁不住留下了傷心的眼淚。

    我起得非常早,因為我又失眠了。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發現淮淌站在院落裏麵,她的長發和長袍拖在地麵上,上麵有著露水的痕跡,泉水在她的身邊汩汩而流。她看見我走過來,對我微笑,她說,王,早上好。然後我點了點頭,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沒有說話。

    溫暖的陽光落下來,落在蕭瑟的風裏,落成淮淌瞳孔中深深的金黃。

    接著,老板娘來叫我們去前堂吃飯,她今天依舊穿著深紅色的衣服,隻是我再也感受不到喜慶的氣息。

    我們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都在,平靜地坐在那裏,隻是我查覺到陬落比以往更加沉默了。打了招呼以後,我們就開始吃早飯。然而,沒過多久,聖苑突然對瀲淑動手,我隻是覺得我眼前劃過一道亮光,接著我就看到聖苑就已經站在瀲淑的麵前,他手中的聖光已經抵在了瀲淑的脖子上,而瀲淑的左手才剛顯現出月刃,我忽然醒悟,原來聖苑的速度也那麼快,原來聖苑也精通暗殺。

    聖苑收起聖光,他看著瀲淑,對她說,你受傷了,你以前可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接下我的暗殺。

    而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並且阻止陬落和鴯錮以及淮淌開口說話。

    瀲淑哀傷地看了看我,她這種表情我從未見過,讓我心如刀割,然後她看向聖苑,對他說,對,我是受傷了。其實我在傾雲殿的時候就受了重傷,你難道不知道嗎?不然,這些日子以來,我怎麼無法阻止這幾場暗殺。

    然後,聖苑轉身離開,他在離開的時候,對瀲淑說,瀲淑,你變了,變得讓我好陌生。

    我看著聖苑逐漸遠離的身影,我突然有些莫名其妙,一向沉穩的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而且昨晚他和瀲淑一直在一起,他怎麼懷疑瀲淑殺了雋璐呢?除非••••••

    我看著瀲淑,許久沒有說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住我們。我們全都來到前堂後,還未開始吃飯的時候,鴯錮突然站起來,他的臉色巨變,白色晶瑩的血液從他的嘴裏源源不斷地流出,他銀白色的長發開始變紅,並且迅速蔓延全身,他看著我們,對我們說,王,大人,小心深紅色的••••••

    聖苑和瀲淑早已來到鴯錮的身旁,隻是依舊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他漸漸死亡。鴯錮的死讓我想起劙翳的死,他們死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這時,我突然聽到一聲脆響,穿著深紅色衣服的老板娘從廚房裏走出來,她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手中的菜盤也狠狠地落在地麵上,摔碎了我心中的猜疑。

    我看著她,我隻覺得我隱隱約約抓到了什麼。

    接著,我聽到淮淌彈奏出旋律優美的催眠曲,她讓周圍所有的凡人陷入沉睡。

    然後,聖苑看了瀲淑一眼,對我說,王,鴯錮的死因與劙翳的死因是相同的,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從毒素上殘留的靈力氣息來看,凶手屬於冰族。

    我知道聖苑的意思,也就是說排除了瀲淑是凶手的可能性,她剛才坐在我們的身邊,她什麼事也沒有做。這時,我突然獲得心靈的解脫,我不希望我的夥伴有人是疊爻那一邊的。可是,我也明白,在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

    而陬落看了看鴯錮,他走到我的身旁,輕聲說,王,你有沒有想過深紅色所代表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接著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我們依然把鴯錮葬在了聽風閣,葬在了慝偃、劙翳和雋璐的旁邊。當時已經是下午,已經刮起了風,溫暖的陽光落下去,落在我們的身上。銀白色的長發和長袍一同飛舞起來,飛出咧咧的聲響,無聲的哀傷在這裏迅速蔓延。

    我感到非常的愧疚,陬落他們本來是來幫助我們的,現在卻隻剩下陬落一個人了。當時我看著陬落俊美的臉龐,說不出話來。隻是陬落卻微笑著告訴我,他說,也許這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幾百年的囚禁他們已經淡忘生與死。然後陬落接著對我說,他說,王,這一切結束以後,我也要離開了。

    當時我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看那些飛鳥留下的透明的痕跡。

    回房後,我忽然想起星晷的話,然後拆開了一個錦囊,也許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那裏麵放著一個如霧靄般的夢境,在夢境裏麵,我看到我在止戍做噩夢的時候,用釋夢幻殺術為他驅散噩夢,就如同前幾天我夢見的我們最開始遇到襲擊的那個場景,我一直占不破。而第二天早晨霧氣散步後,我終於看穿了星晷的用意,她是要告訴,既然我不能輕易地對與我靈力相差無幾的人使用釋夢幻殺術,因為這樣我會遇到反噬,就如同啟明護法繹紫的死一樣,但是我卻可以對毫無抵抗能力的人使用,也就是說,我可以對死去的人使用釋夢幻殺術,收集他們死前那一瞬間想到的場景。

    那麼,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疑惑都將可以迎刃而解。

    後來,我從慝偃那裏得到一個夢境,那個夢境好華麗,就仿佛當初星晷留下的夢境,超越我所有的想象,如同寒冬裏盛開的梅花,開出一切的光彩變換時光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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