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69 更新時間：14-07-23 15:01
“哥哥好好想想，如今府裏除了父親，我們最大，其次就是二姨娘和杜亞柔，若除了我們，這尚書府就是馮氏的天下。哥哥可是覺得馮氏平時對我們很不錯，事事順著我們，可你想過沒有，我們什麼也不用學，被人在暗地裏笑我們不學無術，馮氏卻對自己的親女兒杜亞柔十分嚴厲，自幼學習琴棋書畫，贏得一片稱頌，這就是他所謂的好？”
見杜淩意表情仍有些不信，杜辰羽打鐵趁熱：“馮氏總說對我比對親身女兒還上心，可他今日卻特意去請城東大夫，延誤我治療時間，並且未能及時請來，那德高望重的顧大夫還要明日才能來呢，恐怕他這一趟，大夫沒請來，到為她請來了關心嫡女的好名聲，要知道，從城東到城西，可遠著呢。”
杜淩意蹙起濃眉，猶豫著說：“可今日二姨娘還特意讓身邊的紅菱來伺候你。”
杜辰羽看著人高馬大的哥哥此刻優柔寡斷，甚至他是對別人狠，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卻情深意重。“哥哥不奇怪嗎，父親一來我的房間就看到我滿床藥漬，可馮姨娘來這麼久，先是為自己邀功說請大夫去了，後是讚揚自己女兒大方懂事，讓婢女給自己妹妹，對我的病情不聞不問，這就是關心？他不僅不問我的病情，一上來就和杜亞柔發落我屋裏的丫鬟，往我這兒塞他們的人，恐怕她是想折斷我們的臂膀，你好好想想，決定讓瑾瑜離開的是誰，又是誰檢舉了瑾瑜？”
杜淩意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是掃地的阿發說看到瑾瑜偷錢，管金魚的春花說看到瑾瑜偷偷拿了金器從後門出去。”
碎紫聞言上前一步：“小姐，少爺，阿發是二姨娘苑的張婆子的侄子，春花是廚房王嫂子的小姑，這王嫂子家的可是二姨娘的陪嫁丫鬟，二姨娘給了恩典將她許了人。”
杜辰羽微微點頭，碎紫收集情報的本事倒不錯，可以好好培養。杜辰羽看向哥哥，眼神裏充滿鼓勵。這下子杜淩意全明白了，本欲找父親說明情況，卻被杜辰羽阻止。
“現在二姨娘虎視眈眈，我們這麼做會加強他的戒心，讓瑾瑜在外麵也不錯，做事也方便些。哥哥有沒有想過自己在外麵做一番事業，免得受製於人。”
杜淩意眼睛一亮：“妹妹說的有理，等我有了力量才能和二姨娘鬥，瑾瑜是個謹慎人，由他來幫我最合適不過。二姨娘此舉反倒幫了我。可我做什麼呢？”
杜辰羽微微一笑，很高興哥哥一點就通，忍不住想幫他。杜辰羽記得上一世的現在發生了一件大事，昌州發生蝗蟲災害，大量災民湧入京城，米價上漲，百姓人心惶惶，知道半年後才平息此亂。
“買米，大量買入，囤貨不出。”
“為什麼是買米？”
“一個月後你就知道了。”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言兒開口了：“若要大量買米，則要現銀，在不驚動二姨娘的情況下籌措現銀少不得變賣金器銀器，同時還要買店鋪和糧倉，征召人手。如此算來，一間店鋪恐怕要花上600兩銀子。”
杜辰羽沉下眼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原來有這麼多門道。“那若要供五千人半年的糧食需多少銀子？”
“不算日後的進口大米，增派人手費用，保守估計五萬兩。”
杜淩意大驚，妹妹要這麼多米幹嘛。
杜辰羽心下一合計，也不可能就自己一家賣米，朝廷也會發派糧食，到後期難民在京城居住，難民也就逐漸減少，這樣就算自己一家包攬生意，也隻要三分之一，何況初次做生意，還是穩一點好。
想到這兒，杜辰羽清清嗓子：“買一萬兩大米，哥哥想辦法湊夠八千兩銀子，剩下的兩千兩我來想辦法。”
杜淩意本欲拒絕，想大丈夫不可用女子的錢，但是被杜辰羽以兄妹之間不分彼此給堵回去了。
自此兄妹二人各自忙碌。
杜淩意走後，碎紫終於忍不住了，‘撲通’一聲就跪下，杜辰羽雖有些驚訝，但也知事出必有因，壓下心中的訝異，平靜地問：“何事下跪？”
“小姐，剛剛你和公子說二姨娘的事時，我就想說了。奴婢懷疑織染有問題。”
“哦？”杜辰羽挑挑眉。
“奴婢已經不止一次發現織染和二姨娘房裏的紅菱一起了，奴婢覺得奇怪就上了心，偷偷跟蹤織染幾次，發現織染竟向二姨娘報告的您飲食起居。”
“那你說說織染為什麼要這麼做？”
碎紫答不出來，言兒上前回到：“織染需要錢。”
杜辰羽冷笑：“怎麼，是他老子娘病了，還是她的弟妹又沒錢上學了。”織染是四個婢女中月錢最多的，官中份利自然一樣，隻是她常常向杜辰羽哭窮，所以杜辰羽有補貼他不少，隻可惜，杜辰羽眼裏露出冷光，養了隻白眼狼。
言兒猶豫一番，想到織染與自己最為要好才告訴自己，但是奴婢就該忠於主子，言兒還是實話實說：“織染親梅竹馬的堂兄要考秀才了，需要上下打點。”
“是麼，他堂兄多大了？”
“12”
“那也算是年輕有為了。”杜辰羽思索道，好像前世織染就是嫁給自己堂兄了，那時她堂兄18了好像還是個秀才。
言兒沒說其實織染與他的堂兄定了娃娃親，織染一心出府與堂兄結婚的事情，也算是全了姐妹之情。
杜辰羽放下杯子：“織染不小了，11了，放在一般人家都是議親的年紀了，也難怪她。他要出府我自是成全的，你們如有一樣的心思，趁早說了，我一塊打發出去。”
碎紫、言兒嚇得跪下，碎紫更是哭了：“小姐怎麼說的，我們和織染可不同，我們可是韓府的家生子，是要一輩子跟著小姐的。”
言兒忙接口：“家裏祖輩都受了韓府大恩，怎敢不以死相報。”
杜辰羽連忙將二人扶起：“我隻是想你們能跟我最好，不能我也不願逼迫你們，怎麼就要死要活的，你們願意跟我，我還要念阿彌陀佛呢。”
一番話說得三人都笑了。
碎紫在一旁插嘴說：“畢竟我與言兒不一樣，我們二人是韓夫人的陪房出來的，斷斷沒有離開的道理，至於畫眉就不知道了，她是杜府家生子，也不知願不願意陪著小姐。織染那蹄子更別提了，本就是從外麵買的，夫人見她哭得可憐才買了她，其實府裏是不缺人的，誰讓織染一直拉著夫人的裙子哭哭啼啼的，當初在夫人麵前也慣會賣巧，這才分派給小姐，這夫人一走，本性暴露無遺。”
杜辰羽聽了這話不可置否，她本就不打算留下織染，最多利用下她，讓馮氏吃個虧，總不能讓這等無情無義的奴婢賣主，還能全身而退吧。至於畫眉，杜辰羽還是信任的，找個時間提一下就行了。
杜辰羽想了想：“我本是體恤你們思念家人，所以不曾改名，如今既已跟了我，少不得要換換名字，否則亂亂的不成樣子。”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跪下。
“請小姐賜名。”
“請小姐賜名。”
杜辰羽扶起二人，“以後隻有我們在時不必一直跪來跪去的。”杜辰羽思索一會兒，“以後言兒叫眉黛，碎紫叫眉思。”
“眉黛（眉思）謝小姐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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