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42 更新時間：14-08-02 14:05
杜如申沒有理會杜亞柔的話，廚房的人召集全以後，馮姨娘聞聲而來：“這是怎麼了，老爺，你辛苦下朝回來，誰這麼不讓人省心。”
杜辰羽聽這話，明顯是針對自己的，也不反駁。倒是趕來看熱鬧的明姨娘笑了：“二姨娘你這說的什麼話，現在內宅是你管，這一看就是廚房不力，是你管家不利，可不是你不讓老爺省心嗎。”
明姨娘是商戶之女，在家族破落之時無奈為妾，現在她家在杜如申的幫助下度過危機，平時在杜如申的仕途上也多有幫助打點，自認在韓夫人死後該是自己掌家，卻不料馮姨娘橫插一杠，仗著自己是老夫人房裏出來的丫鬟，在老夫人的力保下硬要了這掌家職權。
明姨娘是很不屑馮姨娘的，自己好歹也是個小姐，雖說商人地位低下，也好過一個女俾出身的馮姨娘。想來老夫人也隻是老太爺的繼室，並非杜如申的生母，卻總要將掌家之權抓在手裏，實在可恨，韓氏生前就被這貪權的老夫人挑挑撿撿，到最後為了避免杜如申的反感，還要將權力收在自己房裏出來的馮氏手裏，其實還是自己大權在握。
現在老夫人去清明寺上香，馮氏就捅了婁子，估計老夫人又有借口收回大權了。
馮氏聽了明姨娘的話暗恨，表麵上仍是惴惴不安地看著杜如申，怯怯地開口：“老爺……”
明姨娘看她裝模作樣，恨得不得了，隻會裝的騷蹄子，每次都隻會用這種樣子博取同情。
杜如申沒有搭理馮氏，隻是冷冷地開口：“辰羽被人下藥了，你來審問她們。”
杜如申此舉既考驗了馮氏的能力，又考驗她的忠心。馮氏咬牙，她深知此事若處理不好，既惹了老爺的懷疑，又給人把柄證明自己能力不夠。不過好好的，怎麼會讓人查出下毒來的呢，自己可沒讓人下毒啊，在杜辰羽剛剛落水後下毒，隻會惹人懷疑罷了。
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希望杜辰羽死嗎？馮氏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整個杜府裏除了自己隻有杜亞柔希望杜辰羽死於非命了，難道真的是柔兒？
馮氏定定神，眼睛掃過一幹奴仆，果然看見自己在廚房的眼線紅秀和稻禾低下頭，馮氏心叫一個痛啊，培養一個眼線既要錢還要心思，這無疑讓自己失去一大助力啊。這柔兒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盡管知道誰下手，馮氏還是問道：“給二小姐煎藥的是誰？”
畫眉從房裏出來：“是奴婢。”
“哦，這麼說，此事與你有關了？”
“冤枉啊，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決不會害小姐的。”
馮氏笑著扶起畫眉：“看你這孩子，我又沒說要是你下的，你慌什麼。你是夫人生前選給小姐的，自是衷心的。”
“謝二姨娘信任。”馮氏聽到二姨娘三個字，嘴角一抽，死丫頭，叫聲二夫人會死嗎。
“畫眉啊，你煎藥時可有離開。”
“沒有，奴婢一直守著藥爐。不過紅秀中途來找過奴婢，跟奴婢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奴婢還奇怪呢，是了，一定是紅秀。”
馮氏一僵，果然還是燒到紅秀身上，麵上仍是大公無私地問：“紅秀，可有此事？”
紅秀嚇得趴在地上：“不不不，二夫人明鑒，奴婢隻是看畫眉繡的花樣子好看……”
“胡鬧，給二小姐熬藥，多大的事，誰準你說些有的沒的。”
“奴婢冤枉，奴婢隻是跟畫眉聊天，沒做別的啊。”
畫眉磕頭：“老爺，若隻有一個紅秀絕做不來下毒，奴婢可一直看著她呢，必定還有同夥。”
馮氏眉一挑：“大膽紅秀，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老爺在這兒，你若有一句假話就拖出去打死。”
紅秀情知躲不過，牙一咬：“稻禾，還有稻禾。”
“誒呦。”稻禾在紅秀招供後癱軟在地上。馮氏沒看她一眼，直接招呼婆子亂棍打死。
“慢著。”杜如申看了半天好戲，終於開口：“一個丫鬟，怎麼敢暗生害主之心。馮氏，你連這都不問就直接將人打死嗎？”
紅秀心一橫：“沒人指使我，是二小姐平日裏太過凶蠻，無故責罵奴婢，奴婢氣不過才下藥。”
畫眉大罵：“你個賤婢，小姐什麼時候打罵過你了，你少血口噴人。”
“你是二小姐的心腹丫鬟，自是向著她的，同是奴婢，你隻管討好二小姐，哪管我們的死活。”
畫眉被她一番話氣得臉都青了：“好你個紅秀，現在是好是壞都有你來說了，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奴婢句句屬實，二夫人明鑒。”
畫眉冷笑：“老爺還在這兒呐，你一口一個二夫人明鑒，我就奇怪了，到底誰是你的主子，你眼裏還有沒有老爺，還有，奴婢說句不恭敬的話，二姨娘什麼時候擔得起夫人二字。”
紅秀語塞，真要比的話，十個紅秀也比不上畫眉的口才。
馮氏原本因為畫眉的話害怕被杜如申發現端倪，聽到後麵，差點氣得倒仰，這畫眉好大的膽子，竟敢瞧不起自己，我怎麼就擔不起夫人二字了，現在府裏可不就是我做主嗎。心裏把畫眉罵了個千遍，心想一定要將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趕出府去。
馮氏見杜如申一言不發，竟是默認了畫眉的鬼話，於是忙問道：“老爺，現在他們各執一詞，實在難下公斷，這……”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
杜辰羽掀起簾子，走出屋子大罵：“馮氏你這算什麼話，這叫紅秀的想要害死我，你竟然說什麼各執一詞，是有意偏袒嗎。你豈不是默認紅秀所說我刁蠻任性，被紅秀下毒也是我活該了？”
本朝等級分明，姨娘在本朝開國時隻是入賤籍，可以隨意販賣，時至今日隨意不會販賣姨娘，但是姨娘仍隻是賤籍奴婢，除非升至貴妾方可脫離賤籍。隻可惜現在的馮姨娘仍隻是良妾。
所以說稱呼馮氏為二夫人極不合適，也難怪杜辰羽對馮氏可直呼其名，杜辰羽願意，馮氏就是長輩，不願意馮氏就是個奴婢。
最後紅秀仍是死不肯吐口，被活活打死，稻禾是個惜命的，見紅秀已死，竟說是明姨娘指使，卻拿不出證據也是一死。
馮氏不甘心自己的兩個心腹就這樣死了，就對杜如申說畫眉失職，理應逐出府去，杜辰羽自然不同意，明姨娘心知紅秀必是馮氏的人，可恨稻禾連死也要拉自己下水，幹脆和杜辰羽站在一個戰線。
杜如申沒有拂馮氏的麵子，將畫眉趕出府去，馮氏得意，明姨娘氣惱，杜辰羽計劃達成仍要裝出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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