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途

正文  143緣起（五）

章節字數：945  更新時間：14-12-17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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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好之後，顧青便隨著顧長安認真讀書，下人們把荒廢已久的書房收拾出來。

    進門一張大案，靠牆兩把黑漆交椅，中間一張花梨方桌，擺著插滿卷軸的青瓷花瓶，紫檀木架放著前朝珍玩，滿壁線裝書，儒家經典，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朱紅窗欞被陽光曬得褪色，兩人伏案坐著，顧青努力練他的狗爬字，顧長安執一冊書，讀到有趣處便停下來，細細講給顧青聽，有時候看到顧青讀書寫字倦了，便會教他作畫，為他寫意。

    夏荷初綻，秋雨漸涼，冬雪皚皚，春雷乍驚，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轉眼之間，四年便過去了。

    這年顧青十四，情竇初開，這時的他已經知道，對哥哥的喜愛，已不再是兄弟之情，經常與顧長安一同讀書時，他便會偷偷分心在一旁癡癡的望著顧長安，有時逮個正著，便會被顧長安訓斥一頓，顧青就灰頭土臉的繼續看書，心裏卻像含住塊糖，他畢竟是關心自己的。夜裏，有時會做春夢，醒來的時候臊得滿臉通紅，弄髒了褲子也不敢讓下人收拾。

    不久，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公子顧長安中了秀才，見縣長可以不拜，可以不納徭役，顧家老爺雖然經商，但提起這個兒子，臉上也是有光和驕傲的，隻是看著仍一事無成隻知玩樂的顧青，唯有無奈的搖首失望一歎。

    而這時的顧青，已經懂得了父親看著他時那眼裏的意思，他想到了顧長安的滿腹才華，和令人羨慕讚歎的耀眼光芒，他開始害怕了，他怕，哥哥也會同父親一樣嫌棄他如此無能。

    這日，顧青央求顧長安教他書法，顧長安從身後環著顧青，親自把著顧青的手，一筆一劃教他，顧青感受身後溫熱的胸膛緊貼著自己的背，霎時臉紅心跳，顧青小心翼翼的扭過頭看著顧長安俊朗的臉，猶若雕塑出來的五官，俊俏剛逸，劍眉星眸，挺鼻朱唇，還有垂下的幾縷頭發，隨著暖風劃過他的臉頰，頓時令他失了神，此刻，顧青鼻息間全是清新的皂角香，隻覺得身上那令人羞恥的地方漲得疼痛，趁著四下無人，他鼓起勇氣吻上顧長安的側臉，顧長安一驚，猛地躲開顧青，蹙眉生氣喝道，“不得胡鬧！”顧青見哥哥如此厭惡自己的觸碰，想到上次父親的失望歎氣，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長安，便一聲不吭的推門跑了出去。

    顧青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煩，他的哥哥學識淵博，文武雙全，長相俊朗，而他，僅有一副白淨秀美的好皮囊，若是哥哥也如父親一樣嫌棄自己，不要自己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愁到盡處唯求醉，這晚，顧青便溜出去跟幼時結交的一幫小混混賭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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