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48 更新時間：14-07-27 12:02
閉眼，一滴淚劃過眼角。消散，不見。
“皇上，時間過了，再不行刑。。恐怕。。”監斬官唯唯諾諾的從老邊上湊上前，提醒道。
楚卿譽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他便嚇得跪在了地上，連連顫抖。
“嗯。”許久，楚卿譽閉上眼，應了一聲。
秦暖歌是怕的，她眼睛閉的死死的，愣是不敢睜開。自己的身體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她哪裏敢看。那種痛，是可怕的吧。不過也好，她好像又要回到阿白身邊了。她又是一隻鬼了，又要去幫別人圓夢了。
她的命運，好像就是這樣，反反複複。
“啪——”的一聲，馬鞭已經打在了馬的屁股上，蹄子滾動。
楚卿譽，別了。
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撕裂的痛，五馬分屍，嗯，罪應如此。
“啊——”秦暖歌嘴角彎了彎，她是要死的人都沒有叫出來，倒是漣漪。
她別過頭，掃過楚卿譽緊閉的眼，漣漪捂著眼睛的手，孩子躲在媽媽後麵不敢看這血腥的場麵。
最後一眼，是藍天。
到了那裏，就再也看不到這麼藍的天了。讓她再好好的看一眼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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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涼啊，你說這雪得有多大啊，連下了七天都沒有停過。”年暮九看著地上積滿的厚雪，感歎了句。
她從來不知道長歌的雪是可以下的這樣大的。
君慕涼卻涼涼的接過話，那是你沒有看過北漠的雪。
“北漠？”
“那裏沒有春天和秋天，隻有夏冬。夏天可以炎熱到曬死，冬天卻是雪花覆上沙漠，金黃瞬間變得雪白。”
“要塞！君慕涼，屆時你空閑無事可不可以陪我去趟北漠？我想去看雪。”她特意強調了空閑無事，他卻笑笑。
“等你十八歲那年，我把他作為禮物送給你。”君慕涼看著她，眼裏是不符年齡的成熟。
那時候她是真的很幸福的吧，可惜啊，君慕涼，你等不到我十八歲那年了。
如今，卻是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秦暖歌睜開眼睛，看著這漫天的雪白，紛紛落落的撒在她的身上，冰涼。
在秦暖歌感覺自己就這麼死去的時候繩子卻啪——的斷了。
猛地抬頭，那一身黑衣戴著鬥笠的人便入了她的眼。
是你啊，小夜子。
你不是去了長歌嗎，怎麼回來了。
“小。。夜子。。”迷迷糊糊的，秦暖歌想伸出手，卻因為手被繩子綁著而動彈不得。
“阿九，阿九。。我回來了，我帶你走。。”她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了夜以承對她說。
“夜子。。是你回來了麼。”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淡的像是馬上要睡著了。
“是，小九，我回來了。我帶你走啊，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夜以承把綁著她四肢的繩子全部斬斷，抱起她，在她的耳邊呢喃。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樣的看著眼前的變故。
他們看到突然台上閉著眼的男人站起身，整個人卻像是變了一個樣，那一身的白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黑色的衣服，頭上卻無故多了一頂鬥笠。黑色的眼眸變成了惑人的幽蘭，可起來的位置確實是之前那個坐在監斬台最高處的人啊。
“不對。。你才不是他。。他從來不會喊我小九的。。你是君慕涼啊，嗯，他喜歡叫我小九。”秦暖歌窩在他的懷裏，呢喃。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可是他能聽見啊。
夜以承猛地一震，她怎麼知道的。。君慕涼。他隻叫過那個人，在他夢裏的那個人。。
“君慕涼，對不起啊。我沒辦法等到十八歲讓你帶我去北漠看雪了。我好累啊。。要睡了。。以前都是我守著你睡，現在換你守我吧。。”秦暖歌的聲音微弱的像是要死掉了，隻剩一口氣了。
“年暮九。。是不是你啊。九兒，九兒，你別睡，我不等你十八歲了。你醒過來，我帶你去看雪。北漠的雪。。我們回長歌。。回我們的家。”黑衣變白衣，又是一瞬間，他們的帝王啊。怎麼會這般。
“如果我死了啊，把我葬在北漠吧。。我喜歡那裏的。。咳咳。。”秦暖歌還想說什麼，卻猛地咳了起來。嘴角沁出一絲血。
那碗藥！！
“寧城沒有把解藥給你嗎！！”他的臉色越發冷冽。
“給了，是我沒吃。我知道遲早會這樣的。還有。。阿譽啊。孩子。沒有了。。但是這樣也好，我不會再有牽掛了。。”秦暖歌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哄娃娃。
突然地，摟著他腰的手沉了下來，他猛地低頭，懷裏那人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別說了。。別說了。。朕不要你死了。。秦暖歌。秦暖歌。。你別死，別死。。。。”楚卿譽現在的樣子像個孩子，若是秦暖歌看到了定是要笑話的吧。
他不在乎啊，隻要她睜開眼睛。怎麼樣他都不在乎了。她要後位，他給！她要遣散後宮，他給！她要漣漪的命，他給！！她要他的天下他都給！！隻要她醒過來，睜開眼睛，像以往一樣從他身後蹦出來喊他的名字。
“年暮九！！朕不準你死聽見沒有！！朕都赦免了你！！睜開眼睛啊！！你要去看北漠的雪不是嗎？朕還沒有帶你去啊，你醒來我帶你去好不好。你不是還要去找彼岸花和薰衣草的嗎？我帶你去啊。還有回長歌的嗎。。你醒過來啊。我帶你去。年暮九你醒醒啊。。”他抱著她，淚水，絕提。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皇帝。怎麼突然。。這個女子。就這樣死去了麼？
天突然的沉了下來，怎麼看都是一股壓抑的味道。
許久。
“來人！”他替她解開繩子，將她抱起身。
“將這裏所有人都給朕圍住！！若是有人敢闖出！違令者！殺無赦！！”
“寧城，隨朕一起去南陵弑仙穀。”放下話，他手裏抱著秦暖歌的屍體，欲走。
身後卻突然有個人撲過來。她說：“卿譽。。秦暖歌已經死了啊。。今日是你我的成婚之日啊。。”餘清暮抓著楚卿譽的一隻手臂，試圖挽留。
“滾！”他一腳將她踢開，頭也不回的走出這裏。
元啟十五年，
秦氏寵妃逝去。
嘉譽帝從此下落不明。
朝政暫由曲靖王楚梓卿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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