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11 更新時間：18-02-23 11:16
侍衛們所剩無幾，也都非常疲憊了，不急著上前。
潯清的心朝著肉體大喊，快起來。身體卻並無法動彈。潯清知道，若是斷了這一絲念想，自己就真的完了，梵音也完了。他不能，不能讓這一切白費。
掙紮著起身，卻看到對麵的，是潯泠。
“阿清，我沒想到你能堅持到現在。殺了我，你可以走。”
潯泠扔給了潯清一把劍，而自己，也用劍指著潯清。
潯清滿眼懷疑，他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對是錯，以至於讓他的親生哥哥，對他刀劍相向。
“哥。。。。。。”
“別試圖求饒，別讓自己成為一個弱者。我從小為你扛起的事不少，而如今你卻一心毀了我。”
“嗬。。。。。。”
潯清輕蔑的輕笑。
“我毀了你嗎？還是梵音毀了你？是你自己啊哥。你將梵音害的人不人鬼不鬼到頭來你卻覺得是我們毀了你嗎潯泠？
你作為兄長繼承王位你所有付出的都是你應當做的而不是為了我。父王從來都是想要你繼承他一手打拚的江山的，我才是你說的替補，犧牲品。
潯泠，我沒想過求饒，我隻是不想我從小敬愛的兄長，有一天要殺我。”
潯清的心很寒，可他依然念著情分。既然從小就敬愛他，此刻雖然意冷心灰，但終究不能，將那份美好毀於一旦。
“哥，我今天不能死。我必須將琴送回去。沒人能再出來，所以隻有我來了，若是你有意成全，甚好。不願，我也可與你拚死一搏。”
潯清吃力的將地上的劍拾起，劍尖緩慢卻堅定的指向了潯泠。
潯泠冷笑。
“我走的每一步我都不曾後悔，隻於梵音是個例外。而對你，我同樣不會留情。
潯清，在這之前，我都是真心對你好的。”
潯清此時杵著劍維持站立。努力維持說出來的話，不露底氣。
“你總是這樣，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可是你卻不曾看到，我也付出了很多。你隻當你背的經書律例多？我比你背的還多，為的不是繼承王位，而是輔佐你。
你當我整日遊山玩水？不過也是為了你。
我以為，我應當是活成你的樣子的，而原來，你早已不是我想的樣子了。”
潯清不給潯泠反應的時間，拚勁氣力向潯泠衝去。潯泠輸了開始便被壓製了一陣子，可是潯清畢竟已經體力不支，並不能堅持多久。
劍過三招，潯清氣喘籲籲的蹲跪在地上，背對潯泠。
潯泠放下劍身，走到潯清身邊。
“你走吧。”
你走吧，所以我先離開。
潯泠沒有半絲情緒的話語，沒有半絲猶豫的離開。今日一別定是不複相見。
記得父王過世，自己說過，會照顧好你。
潯清在原地冷靜了一會，便趔趄著帶著染香回了長留。他不願再想潯泠的事，畢竟，他是王，他總會安好。
長留的出口是水，入口也是。以他現在的狀況要帶著如此沉重的古琴閉氣潛行那麼久，怕是癡人說夢。
人生如戲，卻沒能演好自己的那場。而且，是生世都沒演好啊。。。。。。
潯清一頭紮進了水中。身上的鮮血四溢模糊了視線，僅憑信念與直覺，遊向出口。
————
潯泠走過屍野皚皚，走過宮宇重重，走過青絲白發，黃泉碧落。
人這一輩子這麼短，值得珍惜的，卻要學會放手。
“兒時掉落的雛鳥我與阿清一起撿到，養大後他將其放飛我很生氣。他說鳥本該自由飛翔否則就不會快樂。”
“阿音，那你們現在可快活？”
我的這場戲，曲未終，人已散盡。
潯泠終於走到了正殿，看到自己的王位，正孤零零的呆在高高的地方。
“孤。。。。。。”
潯泠揚起手，卻又放下。
原來，孤這個字說多了，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潯泠又慢慢踏上階梯，坐上了龍椅，天下不變，故人也隻是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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