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51 更新時間:14-08-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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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豔陪著蘇格回了一趟老家。房子已經被賣掉了,這幾天都是住在姑姑家。從姑姑嘴裏知道了後媽是因為遺囑的事情活活把爸爸給氣死的。然後帶著自己養的小男人去了美國。李豔陪著蘇格到父親的墓前祭拜,生前有再多的矛盾,這時候都顯得無力了。蘇格在墓碑前待了一個下午,沒說一句話。李豔上來勸說不要太傷心,蘇格卻馬上收斂了悲傷,朝著墓碑冷冷的吐出“活該”兩個字,李豔分明看見蘇格眼裏有眼淚。
從墓地回來的第二天,蘇格對著李豔說:“去美國。”李豔嚇到,她知道以蘇格的性格去美國一定是去找他後媽算賬。她一個勁的搖頭,可是蘇格隻拋下一句:“沒叫你去,我自己去。”李豔很失落蘇格這樣說。感覺自己還隻是個外人,
她給媽媽和弟弟打了個電話,照例詢問上次寄得錢有沒有收到。弟弟搶著要跟姐姐說話,告訴姐姐自己喜歡上了自己同桌的小女孩,李豔笑他小屁孩懂什麼叫喜歡,還能聽到媽媽在邊上囑咐不要聊太久浪費電話費。弟弟說媽媽拿這些錢給家裏買了一頭牛,每天弟弟就會起個大早去放牛,讓他們吃上最新鮮的青草,弟弟還給牛起了名字,叫“回來”。弟弟說這隻牛是有靈性的,每次說叫回來的時候,他就會抬頭麼的一聲作為應答。李豔頓了頓催著弟弟把電話給母親。“媽,我要去美國了。”媽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隻是聽到美國兩個字就知道原本一年才回來一次的女兒要去更遠的地方了。情緒低落,草草的聊完就掛了。
李豔把機票放到了蘇格手上,兩個人踏上了去美國的航班。飛機離地前的一震讓李豔覺得不真實,這樣自己就要去美國了?原來的自己隻是想走出落後的村子罷了,可是出來了就身不由己了,越走越遠,心也久久不能平靜。而蘇格卻在飛機上提供的雜誌上撇到了肖彌的名字“金牌經紀人”鬥大的標題占去文章的四分之一......
潔被安排去陪娛樂圈的大佬們喝酒,楊姐下了命令不讓肖彌知道這件事。肖彌打潔的電話沒有打通,氣的直咬牙。買了兩瓶紅酒回家和王明喝了起來。直到第二天,潔去唱夜場。酒吧是個魚龍混紮的地方,潔一上台就被吹口哨,時不時台下會有幾句粗俗下流的話傳到台上,甚至還有人高舉潔拍的三級片的海報站在桌子上搖晃。潔讓肖彌給自己兩巴掌,肖彌一杯酒潑到潔的臉上,然後有小心的幫她搽幹淨,“去吧,你一直很優秀。”這算是肖彌第一次鼓勵潔,潔也跟打了雞血一樣,無所畏懼。這個時刻,肖彌是很佩服潔的,覺得潔是世界上最幹淨自信而又聰敏的女生,他帶頭大聲的鼓掌。潔唱著肖彌為她寫的歌《怎樣》,這首歌像是有魔力一般,打到每個人的心裏,唱出了每個買醉者的心聲。舉牌子的人慢慢放下牌子,罵聲也越來越少。氣氛也多雲轉晴。潔越唱越嗨一連選了5首難度很大的歌。其中也包括也是肖彌填詞的一首《戀》:我再多旋轉一圈,就能靠近你的身邊。這不經意的遇見是我和我的朋友排練了很多很多遍。以今天作為起點。希望明天你會主動約我去蕩秋千。我告訴自己有你陪伴的陰天都是豔陽天。然後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十一二點。公園的花朵開得嬌豔,我們一起去聽王菲唱流年,時過境遷,還是沒有等到你的愛戀。也沒看見你的身邊多了一個他的出現。我幻想我的世界不再明妍。因為這場折磨人的想念。看著你的照片,覺得每一張都對我笑得很甜。肖彌自知這首歌沒什麼大味道,不過對潔轉型確實重要的一步。節奏輕快流行,旋律朗朗上口。演出後肖彌接到於東的電話。“彌,能出來見一麵嗎?”於東斷斷續續的講完這句話,肖彌:“不能”話音剛落肖彌就把電話掛了,轉身才發現全辦公室的人都在看他,皺了皺鼻子逃一般的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一切都變了。哥哥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哥哥了。他有了妻子,肖彌有種玩具被人搶奪的感覺。一整天心情很壞。
於東悻悻的放下電話,餘輝透過窗子照進來,他的臉上被染上金黃。光滑的下巴,星點胡渣。琳在浴室裏洗漱,一邊埋怨沒能趕上表哥家的酒會。一條光潔的腿從浴室踏出,接著便是一幅姣好的身體呈現在於東眼前,於東覺得今天的琳很不一樣,讓他意亂情迷。退去高級香水的味道那種純粹而自然的體香顯得更有質感,也更加致命。琳自從結婚後,也像是變了一個人,這種變化比於東來的大得多。琳聞著於東頭發上香精的餘味,撫摸他新新的發鬢,小心翼翼的將丈夫的頭埋進自己的胸脯。
第二天,於東從琳的懷裏醒來,臉上少有的出現了男孩時的害羞和尷尬。兩個人穿戴整齊,開始繼續領略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亞風情。對於夏威夷的印象源於1966年上映的那部同名電影。記得那時自己攢了一個月的零花錢,逃課帶著弟弟肖彌去看的,弟弟當時看到這麼美的海,一個勁的鄙視福清那的海,當時自己摸著弟弟的頭說長大了一定要帶他一起去衝浪,並且連內褲都不穿。回憶你真實厲害,轉眼自己已經是一個丈夫的角色了。他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娶琳,他自己也說不清。
婚姻本身就是一部懸疑的劇目,雙方費勁全力去胡思亂想,可是一張嘴卻隻剩說我愛你,你愛我。雙方的婚姻關係真應了古時候的相敬如賓,而這何嚐不是最殘忍的關係。
兩人一起去了科納市以及首都火奴魯魯。琳笑著告訴於東自己記得夏威夷的第一位國王叫卡美哈梅哈一世。兩個人去了當地的土著居民家裏,後來還一起去訪問了當地一個有名的靈媒。翻譯也是原住民,他滿臉虔誠的說要帶這夫妻兩去見薩滿,於東和琳在翻譯的帶領下穿過一條很髒很臭的巷子,在一個從外邊看完全無異樣的房子,剛進到屋內就能看見滿牆的宗教圖案和敬崶的神案。,屋子裏還點著廉價的檀香。氣氛潮濕。靈媒是一個40多歲燙著卷發的中年婦女,她的嘴角長著一顆豆粒大小的痣,她穿著寬大而又奇怪的衣服,眉心畫了鮮紅而又細長的一筆。
琳明顯的坐立不安,於東把她別在自己懷裏,那個翻譯倒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隨時準備著讓這兩個外地人大開眼界。靈媒從滿嘴黃牙裏蹦出奇怪的咒語,是時不時摸著於東的手,接著又換琳的,她表情誇張的衝著翻譯說話,翻譯又再告訴於東:“薩滿說你們裏麵,男的會比女的死的早。”琳問薩滿如何才能化解,薩滿敲打麵前的鋁盆,示意要價錢才能再次開口說話。
從那天起琳的心情跌到了穀底。於東安慰說這種騙人的東西不要去相信。有你照顧我一定會很健康。三天後兩個人就掃興的從夏威夷回了廈門。
肖彌開始忙著幫潔錄製第二張唱片,肖彌打算讓潔轉型,所以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安排,經費計算,導演邀約,都眼肖彌親力親為,而他並沒有要找助手的意思。肖彌不相信別人的能力。
肖彌幫潔設計個難度很大的舞蹈動作,幫著潔拉韌帶,潔疼的哇哇大叫肖彌也不管。其實那時候的潔已經是小天後了,大可不必這樣。也因為這件事讓肖彌在業內有納粹的稱號。
照例的早起,穿過地下人行道去對麵買麵包和牛奶,順便買一份當天的娛樂新聞報紙,看見潔的照片被印在報紙顯眼的地方,肖彌滿意的點點頭。又在報紙左上角看見這樣一條新聞:
晚上肖彌有做夢了,這次不是秋瑾,是未來的自己,他夢見自己又老又醜的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兒女正粗暴的翻自己的口袋,他們相互謾罵自己是個老不死,謾罵醫藥費太貴。謾罵自己滿口發臭的黃牙。謾罵一切。肖彌夢見,夢見自己照著鏡子,皺紋像漁網一樣扣進肉裏。動作緩慢,帶著口臭。手指甲裏都是黑汙垢。
肖彌被嚇醒,手指深深的扣進了王明的背裏。留下什麼的痕跡。王明大叫的醒來,看見肖彌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床角落,立馬知道一定是又做噩夢了。肖彌小心翼翼的告訴王明自己不要變老。王明親吻肖彌的額頭安慰他。心裏覺得肖彌總是這麼悲傷,讓人不敢喜歡又沒辦法不喜歡。王明把手插進肖彌的頭發裏,可是仍然不敢確定自己真正擁有過這個人,他是那樣的難以捉摸。肖彌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把日記本翻出來燒掉,一頁頁紙張被肖彌撕下來放進皮盆子裏打火機子要從邊上靠近就能把日記點著,火光印在兩個人的臉上。肖彌的表情變得虔誠起來,像是在進行一場嚴肅莊重的祭祀。王明覺得這時的肖彌有些可怕,但是卻不敢做聲,攤開身子靜靜的看著肖彌所做的一切。
飛機在第二天的早晨到達美國,蘇格和李豔在哥倫比亞特區附近。他們租住在一個亞裔老太的家裏。李豔吃不慣牛肉,自己借用東家的廚房下廚做了炒麵。房東看著這個女子。同為亞洲人,心裏上就已經更親切了一步。蘇格不說話默默的吃飯,亞裔老太太誇他英俊瀟灑,。吃晚飯就匆匆回房間睡覺去了。李豔和老太太寒暄,知道了老太太是緬甸人,丈夫是中國人。所以自己也能說些中文。5年前移居美國三年前丈夫死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是個癮君子。常常在路上搶劫各國來的遊客,得到20幾美元然後消失一整天。老太太講述的時候語氣平淡麵帶微笑,顯然是受西方思想的影響,不像中國老太講起家長裏短的時候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老太顯然是太寂寞了,她硬拉著李豔聊了整整兩三個鍾頭。最後還給了李豔自己緬甸親戚給自己寄來的糖果。那種糖是黑色的棗泥做的,有點苦,李豔嘴剛碰到就要吐出來了,可是看見麵前的緬甸老太一臉熱情還等著接受自己這個中國女孩的讚美時,就硬著頭皮吃掉了。
第二天,天剛亮,李豔又被老太拉去自己屋子裏,老太太拿出自己結婚時候穿的衣服和配飾給李豔看,李豔有些不耐煩的點點頭,心裏卻想著蘇格這下是不是已經走了?這個男人的心自己老是抓不透,指不定這會子工夫就飛到了自己永遠看不見的地方。老太太並沒有讓李豔回家的意思,她拉著李豔的手放到每塊華麗的布料上,讓李豔感受那樣的質感。李豔心不在焉的誇獎了幾句,等自己回到房裏,蘇格真的走了。自己一個人待在床頭悵然若失。
蘇格走在街上,與很多白人黑人插肩而過,還被一個黑人婦女搭訕要求合照,蘇格不說話,白了對方一樣就粗魯的走掉。蘇格按著姑姑給他的地址找了5條街道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在拐角休息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用槍頂著自己,對方抄著蹩腳的日語說話,見蘇格沒有反應,就用斷斷續續的中文重複了一邊;“把身上的錢拿出來,你最好這樣做。亞洲人。”蘇格看見透過陽光投射在地上的黑色影子,對方顯然也是新手,看到蘇格在猶豫,害怕他在想辦法逃跑和報警。他們覺得東方人個子矮小但是很聰敏。他粗魯的按住蘇格的頭,接著悠悠一個黑人出來,這個人顯然熟練的多,他把蘇格的褲子褪到膝蓋,這是從美國警察哪裏學來的,防止逃跑的伎倆。他們翻遍蘇格的口袋找出了10美元而已,其中一個氣急敗壞的給了蘇格肚子上一拳,罵咧咧的離開了。蘇格麵無表情的提起褲子,朝地上猛PEN了一口就回了公寓。李豔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問看臉色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不說話的就貓進廚房準備晚飯。夜裏兩個人做愛了。兩個人都背負著巨大的情緒,誰也沒有發出聲音,動作顯得瘋狂。甚至滿抽屜找蠟燭,玩起了滴蠟。
這次是李豔陪著蘇格一起來的,李豔海買了一個快譯通,加上一路指手畫腳的詢問終於找到了,可是這裏的房間已經換了主人,現在正居住的是一對正在蜜月期的法國夫婦。兩人悻悻的沿著原路準備回到公寓,路上蘇格再次碰上那兩個黑人,隻見他們隔著鐵柵欄,朝著李豔調xi的吹著口哨。蘇格抓著李豔的手趕忙奔跑起來。李豔卻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回到家她拉過還在喘著粗氣的蘇格,盡情的挑逗。蘇格也回應著李豔。她有別人沒有的好看的脖子和肩膀。手不由自主的放在離李豔的腰上,李豔享受著癢癢的感覺,緊接著男人的手滑到女人的臀部,蘇格有些心急的揉捏著她的屁股,整個頭埋在李豔的脖子裏。
深夜,李豔躺在床上,沒有緣由的哭了。
無疑,性愛是感情的潤滑劑。他是人類最原始的渴望,可是繁衍生息的責任和行為。人類讓這種附有責任意義的過程演變成一種漂亮的曖昧。皮膚接觸中是安全感的產生和喪失過程。白色的液體射在牆上卻像是一灘血。你不為這感到悲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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