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7 更新時間：18-03-30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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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九尾一邊笑一邊流著淚，“是，我是放不下他，這樣說你滿意嗎？”
“你是妖，他是人，你們在一起有違天道！”薑子牙皺著眉頭怒斥。
“天道？天道有規定人、妖不能在一起嗎？天道有規定一定要我助你滅商立周嗎？你告訴我，這些你所謂的天道，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胡謅的？”九尾越說越激動，她身上的傷口也發出白色的光，慢慢地，她身上的皮膚就恢複得如凝脂一般，原本淩亂的盤發披散在了肩上，讓她此刻更加楚楚動人。強勁的靈壓將空氣切割開來，九尾身邊掀起了一道勁風，連月亮都被厚重的黑雲遮了起來，原本被月光籠罩著的大地瞬間被黑暗吞噬。
“九尾，你要幹什麼！？”九尾身上的力量讓薑子牙不得不緊張起來，“快停下！你這樣下去，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九尾的雙瞳發出駭人的黑色光芒，連聲音都變得如野獸一般，“你騙我殺人，騙我害人，你隻不過在利用我，利用我這在你眼中所謂的肮髒的妖怪身份，替你做了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像你之前說的那樣走上正道，修成正果，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妖怪就是妖怪，不管怎麼指點，都成不了大器！早知如此，我早就該殺了你。”不知何時薑子牙手中多了一柄拂塵，他向後一躍，在半空中他的手帶動著拂塵在空中畫出了數道金符，金符不偏不倚都落在了九尾的身上，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薑子牙像是早就料到符咒沒用，立刻化拂塵為利劍刺向九尾。
“你太自私了！”女人曼妙的身體後麵突然竄出一條雪白尾巴，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劍。接著另一條尾巴毫無征兆地從地底鑽出將薑子牙牢牢捆住，薑子牙雖年事已高，但絲毫不遜色於九尾，隻見一道火光從他身上迸出，原本如同毒蛇一般捆住薑子牙身體的狐狸尾巴自行鬆開迅速回到九尾身邊。而此刻的薑子牙拿劍的那隻手已經附上了火光，連覆蓋在皮膚上的衣服都被這火燃盡。
“帝辛已經死了，你再胡鬧也沒有用。”
可是九尾不聽，身後又出現了第三條尾巴，那條尾巴快速地刺向薑子牙，就像一把刺刀，每次攻擊薑子牙都以靈活的身法躲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每次隻能攻擊一次太有限，那條尾巴突然變成一根根如針，如雨點一般落向薑子牙。
薑子牙不慌不忙，把帶著火光的手握成拳，將那火光打向地麵，紅包的火光突變成泥土的顏色，一道由泥石組成的巨幕從地麵升起擋下了這一輪針雨。
但緊接著，九尾又發動了第三次進攻。
“你在發什麼瘋，帝辛已經死了！”薑子牙雖然並不介意跟九尾打過去，但是現在戰事已息，再鬥下去怕是又要死傷了。
第四輪，第五輪，第六輪，九尾密集的進攻讓薑子牙接得有些吃力。而此時被厚重黑雲蓋住的天空也被閃電劈開，一道一道，像是九尾的憤怒。
“妲己……快過來。”
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九尾的尾巴停頓在了空中，她茫然地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王子辛！？”尾巴悄悄地回到了九尾的身後。
薑子牙也好奇地看向九尾看過去的方向，原本應該死去的帝辛此時正好端端地站在離他們不過一丈的地方。
“這是……”連薑子牙都震驚了，但當他看到不遠處另一個人的身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一切。
九尾覆蓋在身上的霸道妖力收斂了起來，周身的靈氣變得柔和而溫暖，厚重低沉的夜空伴隨著雷聲下起了大雨，地麵上也迅速升起泥土的味道，雨水衝刷著剛才戰鬥過的地麵，也把剛才戰鬥的薑子牙給淋濕。相反，被靈氣包圍的九尾卻絲毫沒有被雨水浸濕。
她邁開步子，向不遠處的“王子辛”走去。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她就來到了他的麵前，她摸了摸他的臉，“你沒死？”
“王子辛”用微笑回答著她。
“對……對不起……”幾乎是顫抖著，九尾吐出了這三個字，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下，一顆一顆打濕了她的衣服，“對不起。”
“都過去了。”“王子辛”把她抱進懷裏。
“就是現在！子牙軍師！”剛才那個身影突然發話，薑子牙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念動咒語，懷裏閃著金光的鎖鏈像條蛇一樣“咻”地一聲飛向九尾，霎時間，屬於妖怪的黑血飛濺了出來。那條鎖鏈貫穿了九尾的琵琶骨，鎖鏈的另一端剛被薑子牙緊緊抓在手中。
隨著九尾的倒地，那個身影也閃現到了薑子牙的身邊，“子牙軍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快去看看九尾。”薑子牙平複了氣息。
那個人走進九尾，粗略查看了一番，確認沒有威脅之後，向薑子牙點頭示意了一下。再看原本站著“王子辛”的地方，連一絲屬於王子辛的氣息都沒有。
“對不起……”九尾還失神地念著道歉的這三個字，漸漸地，她像個孩子一樣沉沉睡去。
“多虧你用幻術讓九尾分心，不然我可能還真應付不了她。”雖然不甘心，但薑子牙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九尾要弱的事實。
“軍師說笑了，這是楊戩份內之事。”名為楊戩的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軍師，九尾該怎麼處置？”
“待明天封神大典，將她封印。”
一夜很快過去，薑子牙一夜未眠，封神大典如期舉行，在把在這次戰爭中有功的人都冊封為神之後，封印九尾的任務便開始了。
經過了一夜的恢複，九尾已經清醒了過來。
“嗬，老東西。”九尾輕蔑地瞥了一眼薑子牙。
“做好被封印的覺悟了嗎？”薑子牙並不在意九尾的罵聲。
九尾沒有回答他，而是自覺地走進了封印陣中。
薑子牙雙手揚起，地麵上，天空中升起一道道霞光交融一起，古老的咒術在他腦子一遍又一遍地浮現，不需要將它們念出來，它們便自己開始生效……
隻差最後一步，隻要將咒印印到九尾身上，封印就完成了，薑子牙走近九尾，九尾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安。
“如果……”九尾開口了，“如果幾天前，勝利的是我，你也會像我恨你這樣恨我嗎？”
薑子牙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根本不會擔心這場戰爭會輸，這是他一個人的戰爭，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策劃的戰爭，這也是他高枕無憂的原因。
“你說，你是為了拯救蒼生，這場戰爭又犧牲了多少人呢？難道，被我害死的那些人不是蒼生，被你們殺的也不是嗎？”九尾的問題像一記重擊打在他的心髒上。
掌中的咒印黯淡了下去，薑子牙似乎迷茫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口中的天道，也沒有質疑過順應著的天意，他隻當這些是理所當然，但是，九尾的話說得難道不對嗎？那些人，那些妖都是蒼生，難道是自己太過狹隘了嗎？一直以來，自己才是那個犯錯的人？
九尾反手將正走神的薑子牙打倒，自己以極快的速度向東方逃去。
“軍師！”幾乎是所有人同時叫出。
“我沒事。”薑子牙被楊戩扶了起來。
“軍師！我這就去把九尾追回來！”紮著衝天揪的男孩子上前請命道。
“不用了，哪吒，這是天意，天意……”薑子牙背過身去，“封神大典已經結束了，都散了吧。”
眾人都走了，隻有楊戩留了下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薑子牙所有計劃的人，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薑子牙想的什麼。
“楊戩，我是不是做錯了？”
“軍師這麼做自有軍師的道理，我們願意追隨您。”楊戩堅定的語氣像是一顆定心丸，但是薑子牙卻不願吃下去。
“如果我也是錯的呢？”
“結果已經出來了，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薑子牙又捧出了方才念過的封神榜，看了看上麵的名字，歎了口氣，雙指一用力，屬於自己的名字便從榜上消失了。
楊戩大驚，“軍師，您這是幹什麼！”
“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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