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6 更新時間：15-06-11 16:18
龍天驁看著躺在病床上川崎，頭發有些淩亂的散在腦後。
“龍哥”川崎喊了一聲。
“恩”龍天驁立馬答應。
“沒事，”龍天驁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在安慰他，“我在這外麵等你。”
“恩”川崎被推進手術室。
門關上了，龍天驁看著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正在手術。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先是幾粒豆大點兒的雨警告似的砸在金屬窗框上，然後便是傾盆大雨，讓黑夜變成了灰和黑的交織。
有皮鞋踩過地麵的聲音，嗒、嗒、嗒……節奏極其穩定。
女人的高跟鞋，比男人急促，嗒嗒嗒……雖然快可是頻率也穩定的不像話。
龍天驁一根一根的抽著煙，看著走廊盡頭的人一個一個換。
醫生、護士、打掃衛生的人……
然後，一個消瘦的背影佇立在那兒。
龍天驁拿著煙的手有點抖。
“向陽？”
他看見那背影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像是電視的卡殼。
這下他肯定了，於是便大聲喊：“向陽！”
那背影緩緩轉動，結果還是一個背影。
“向陽……”龍天驁有些害怕。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對不起，龍先生，病人他……”醫生的嘴巴一張一合，將川崎手術失敗的消息告訴他。
“不可能的，這……”龍天驁節節後退，直到後背貼上了牆壁。
“這不可能！”他突然緊緊抓住醫生的衣服，“你在開玩笑！這隻是一個小手術，你們快進去繼續給我做！給我把他的病治好！”
醫生萬念俱灰的搖搖頭。
“這……這不可能的！”龍天驁突然推開醫生，往手術室衝。
他聽見後麵的護士在喊他停，可是他不要，他要看看川崎，說不定……
“川崎！”龍天驁大叫，回應他的是死一樣的沉寂。
醫生護士忽然一下子不見了。
手術台上一盞微弱的燈，綠色的手術布蓋在那裏。
龍天驁一步一步走近，伸出的手顫抖的厲害，他用力抓住手術布的一邊，然後用力一掀。
開膛破肚……全是血，刺眼的可怕，隻有川崎那張臉是慘白的，眼睛還是睜著的。
“……川崎”龍天驁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那雙眼睛轉了一圈，然後直直的盯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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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龍天驁從夢裏驚醒，坐了起來。
身邊的劉向陽被他吵醒。
“怎麼了……”一邊問著，劉向陽一邊翻個身繼續睡去。
龍天驁深呼吸了幾口，轉過頭看著劉向陽的目光變得柔和，他俯下身吻了一下那人露出的一小截後頸，然後摟過他躺下。
這一夜龍天驁再沒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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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這是這個月西場的賬單。”川崎從懷裏抽出一個文件夾放在龍天驁桌上。
龍天驁望著一處兒正出神。
“龍哥？”川崎又喊了一聲。
“恩”龍天驁回過神，低頭看賬單。
川崎轉身欲走，卻突然被喊住。
“川崎，你那個病怎麼樣了？”
“……”
“還沒治？”
“恩……”
“這幾天抽個空去治吧，這些事不用你管了。”
川崎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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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門被踢開。
這麼大膽子的人也隻有劉向陽了。
“啊啊啊啊啊！”劉向陽怪叫著來到龍天驁麵前，然後大喘氣。
“怎麼了？”龍天驁頭也不抬。
“川崎他……唔#￥%……”劉向陽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人捂住嘴，然後那人就把他往外拖。
“川崎”龍天驁叫住那人，“放開他，讓他繼續說。”
劉向陽一被川崎放開，就朝著龍天驁那邊跑，然後跑到他身後。
“我看見川崎在廁所裏吐血。”他語速極快，川崎想攔都來不及。
龍天驁的眉頭皺起。
“不是……”川崎開口欲言。
劉向陽更快，“怎麼不是啊！我都看見了，那血一大片一大片的吐，太恐怖了……”
“好了”龍天驁輕輕掐了劉向陽腰一下說：“你先出去，我跟川崎有點事要說。”
等門被關上，龍天驁也就一句話：“今天下午手術，我安排。”
“可是……”川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別想再拖，”龍天驁晃晃手，歎了一口氣，“別想太多，我和向陽下午都會去陪你。”
“那工作？”川崎還想著手頭的事。
“還工作？”龍天驁睨了他一眼，“身體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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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大約要四個小時。”醫生從病曆裏抬頭說。
“好的，請您盡快安排。”龍天驁不帶感情的說完，末了又加上一句，“手術……風險？”
“哦，請放心，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醫生立即回答。
說實話他都快被這人的氣場壓抑死了，從這人進辦公室到現在，周圍就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呼吸都覺得有些不順暢。
“那麻煩您了。”龍天驁起身，點頭。
“不麻煩不麻煩……”醫生連忙起身，連連哈腰，不對啊……他可是醫生。
等他反應過來這點，那男人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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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躺在病床上，停在了手術室的門口。
“別想太多，手術之後好好休養。”龍天驁說。
“恩”川崎應答。
“我覺得你真是有病，不止身體還有腦子！有病都不去治！”劉向陽從龍天驁背後竄出來，罵了一通。
川崎回贈一個白眼。
“進去吧。”龍天驁後退一步。
門關上了，手術室的紅燈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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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完成的時候，其實四個小時都沒有，三個小時多一點就完了，川崎直接被轉去了監護室，兩人也跟了過去。
男人還在病床上，腦後的發絲散開，眼睛緊閉。
龍天驁又跟醫生談了一會兒，最後看了一眼川崎，回公司去了。
然後就剩劉向陽。
等等，這畫麵有點熟啊……
劉向陽摸著下巴思考。
當初自己中槍時也是這樣吧，川崎守在旁邊。
就算抵消了！劉向陽這樣想著，抽出一根煙準備點，瞥見床上那人蒼白的小臉蛋，歎了口氣又把火機收起來，煙就夾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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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人神經脆弱的時候會特別容易做夢，此刻便是。
川崎知道這是夢，他不想去掙脫這個夢，也許是因為最近太累的緣故。
他夢見了父親和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在一片廣袤的草原上，母親穿著白色的裙子，長發隨風晃動。
父親就站在母親身後，像一個守護公主的騎士。
然後在他們對麵就出現了一個男人，正對父親母親背對他。
他認識這個背影，寬厚的肩膀，是方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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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睜開眼，看見醫院病房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動動身體，卻感覺一個重量壓在自己手臂上。
劉向陽在旁邊睡得比自己還熟。
川崎咬著牙抽出手，掄起一個巴掌就往劉向陽腦袋上拍去。
“啊！”
劉向陽捂著腦袋站起來，怒目，“你幹嘛？一起來就打人！”
“哪有睡在病人身上的人，你是豬嗎？”川崎冷冰冰的說。
“我是不小心的啦，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劉向陽沒有罵回去，畢竟在病人身上睡著還跟病人鬥嘴不是什麼值得讚揚的事。
“水，謝謝。”
“額……”李向陽環視病房一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買水，突然一個易拉罐進入他的眼簾。
“那個……”他拿起那個易拉罐，笑的一臉燦爛，人畜無害，“酒行麼？”
“滾！”
第二天，照顧川崎的人還是換了，劉向陽簡直是個病人殺手，哪有人在病人床邊吃小龍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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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陽走出醫院的時候龍天驁在他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秋天了。”男人說。
劉向陽看了眼醫院門口的梧桐樹，心想是的。
他突然笑了一下，龍天驁問怎麼了。
“沒什麼”劉向陽抬頭，凜冽的藍色天空落入那雙黑色眼睛，“我就是想起來川崎的一句話。”
“什麼？”
“他又不是我。”
對啊，川崎那麼勇敢那麼堅強，如果當時綁在上麵的是他的話，也許現在他就不在這了，但因為川崎更加有能力逃出，所以那時他才會選擇替代他。
“川崎真是個……恩……”劉向陽想了半天，憋出兩個字，“好人”
龍天驁有些愣的盯了劉向陽好一會兒，然後笑著摸了摸劉向陽的頭。
“是的。”
川崎因為你是好人，所以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啊。
因為你不抽煙不喝酒不吸毒啊，所以你要活的比我久很多啊。
因為你對我這麼好，所以你要快樂啊，不要整天那麼嚴肅崩個死人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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