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30 更新時間:14-09-21 10:03
年夕的手機一如既往的打不通,安謹臨走之前給他發了個短信“姥姥忌日了,我自己回去了,我會把你的那份一塊帶過去的。”
難得今天他沒戴帽子,也沒背書包。穿的很是素淨,人又長得幹淨,顯得整個人都格外的出眾。
喬傑炙見他的時候,幾乎看直了眼。
“怎麼了?”安謹一臉不惑的看著他“老看我幹嗎?”
喬傑炙回過神,開動了車趕緊搖頭“沒事…”他又忍不住看了安謹一眼,由衷地說道“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安謹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平時不就這樣?”
“也許吧!情人眼裏出西施…”喬傑炙偷笑一聲說道。
安謹佯怒的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喬傑炙卻樂嗬嗬的說道“是真的!”
“昂…知道了!”安謹敷衍的應了一聲,看向窗外。
是真的,喬傑炙拐了個彎,又偷偷地打量著安謹,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長得好看,安謹皮膚白、眉目又有些青澀,穿的衣服也潮流,背上書包你說他是高中生也有人相信。喬傑炙每次忍不住想跟他親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點像是猥褻兒童。
喬傑炙看著自己的手表,有些擔心的向安謹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這麼遠啊,我們好早點出發,會不會晚了啊?”都已經下午三點了,兩人還沒到地方。
“我故意的!”安謹狡黠的笑了笑,解釋道“現在到的話,難免會碰到舅舅他們,我不想遇到他們,晚點就晚點吧,姥姥不會怪我的。”
喬傑炙看著他笑,卻有些莫名的心酸,點點頭沒說什麼。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安謹從後備箱裏拿出貢品和鮮花,還有一些冥幣。現在已經禁止祭祀燒紙了,但安謹還是偷偷的帶了點,姥姥在這邊過得這麼拮據,希望在那邊能夠過得不再這麼辛苦。
“呀!是安謹啊?”一個婦女騎著電動車路過,看見外來的車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像是認出了安謹,大聲問道。
安謹顯然不認識她,但還是點點頭“哎,是我!您好!”
“好好好!小年呢?”她的眼睛真毒,竟然看多出喬傑炙不是年夕。
“出差了!”安謹應了一句,不願意再多說“我要去給姥姥上墳了,您忙著,再見!”他拉拉喬傑炙的衣角,示意不再停留。
“行,你去吧!”那人把車停好,跟一旁的婦女交涉著“是安謹啊,給他姥姥上墳呢,在外頭自己買的車…”
“是嗎?真有孝心…他姥姥沒白疼他……”
身後議論自己的話不斷傳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聲音大。不加修辭的方言,安謹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卻沒有一絲的懷念,那聒噪的聲音不停的傳來,讓自己覺得無比刺耳。
不是安謹冷血忘本,是他不願意再回憶。姥姥當年獨自拉拔著安謹跟年夕,村子裏人人看不起,他從小到大沒少受人白眼,家裏的舊事跟母親的的往事更是他們嚼不完的舌根,安謹聽夠了閑話,對於這裏除了姥姥,也沒有絲毫留戀。
姥姥的墓地不是很遠,安謹走過去,那裏顯然是剛剛有人祭奠過,還擺著水果呢。
安謹看了下四周,沒有雜草,還好舅舅不至於對姥姥絕情。
他擺好供品,跪在那裏燒著紙,嘴裏叨念著“姥姥…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我來看你了…小年出差了,沒能來,你可別怪他…”
喬傑炙站在身後,抓了抓後腦勺,猶豫了下也跪在了安謹旁邊,有些尷尬的喊了句“姥姥…”
安瑾詫異地看著他,卻見他掏出了盒煙來,取出一支把它點燃,討好的衝安謹問道“姥姥吸煙不?”
安謹一臉惱火,不悅的說道“你自己吸就好!”
“哦…”喬傑炙不自在得塞到自己嘴裏。
安謹不再理會他,繼續說道“姥姥,你不用掛念我們,我們過得很好,小年很照顧我。”
“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喬傑炙忽然冒出一句,倒是嚇了安謹一跳,身邊還有個人呢。
他好沒氣的看了喬傑炙一眼,沒理會他,把手裏最後的一疊冥幣點燃“姥姥,你要保佑小年,讓他平安無事啊……”他把點燃的紙扔在地上,繼續叨念著“給您燒了這麼多錢,您在那邊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舍不得……”
“想吃什麼就吃!”喬傑炙又接話說道。
安謹瞪了他一眼“你安靜地呆著就好!”喬傑炙尷尬的點點頭,趕緊把嘴閉緊。
安謹想再說什麼,被喬傑炙一攪和也說不出話來了。他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頓了頓又說道“我再替小年給您磕頭。”說罷,又磕了三個,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卻見喬傑炙也學著他跪在那裏磕了三個響頭。
安謹趕緊走回去,想拉起他,怕他再多說什麼。
“姥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安謹的,絕不讓他受一點委屈,我發誓!”他跪在那裏,振振有詞的說道。
安謹有些錯愕,他忽然記起,姥姥剛走的時候,年夕也是在這裏這樣保證的,他有些惆悵,回過神抬腳踢了踢喬傑炙的鞋子“走啦,再不走就要天黑了!”
喬傑炙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又幫安謹吹了吹頭上落下的灰燼,拉著他往回走去。
安謹笑了笑,沒拒絕,任由他牽著。他剛走幾步,卻忽然頓住了腳,有些訝異的看著遠方,笑容卻慢慢的凝固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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