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5 更新時間：15-02-03 09:39
回到住處後觀棋奉上茶來，鍾娘扶我坐下自己手撫胸口似乎還在為方才弘濤的震怒而感到心有餘慌：“小姐，方才可真是嚇死奴婢了，從沒見過皇上龍顏如此震怒過！”
我輕輕吹著這碧螺春：“媽媽別說你，我和皇上一處那麼長時間也從未見他如此過。”說著喝了兩口茶。
鍾娘小心道：“看來榮貴嬪在皇上心裏的分量不輕。”
我坦然一笑看向鍾娘：“皇上固然重情心疼榮貴嬪，但與其說心疼榮貴嬪倒不如說是更心疼早夭的皇嗣；這也難怪。你有沒有注意皇上是因何才這般震怒？”
被我這麼一問鍾娘楞了一下旋即道：“當時奴婢都快嚇死了，心都提到嗓子眼那了！哪裏還會注意這些？”
我低頭撥弄著手腕上的兩隻赤金纏絲手鐲淡淡道：“我也害怕不過我記得皇上是在聽到維璟和榮貴嬪是在哪溺水的那時突然發作的！”
鍾娘一拍腦門：“呀！小姐這麼已提醒好像確實如此。”
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觀棋忽而問鍾娘：“嬤嬤，貴嬪娘娘和大皇子可是在崔穎亭那邊出事的？”
我抬眼看著觀棋頗為詫異：“你如何知曉？”
觀棋恭敬道：“出了這樣的事如何能不在行苑裏傳開呢！大皇子和貴嬪娘娘若真是在那出事的就難怪聖上震怒如此了。”說著她看了看四周，我會意一揮手示意房裏的小宮女退下。觀棋這才又道：“小主人宮時日尚淺還不知道，這事和皇後娘娘有關，皇後娘娘是光熙五年和皇上大婚的，後來一直帝後恩愛和睦。後來光熙八年時候選秀那時被選中的有如今的榮貴嬪，麗婕妤，陸女禦和秦小媛一共有八位。”
我聽著忙問：“一共八位，那剩下的？”
觀棋搖搖頭：“奴婢那時還未進宮，後來聽說她們或死或廢；那批入宮的如今隻剩下榮貴嬪娘娘和麗婕妤還有秦小媛了。”
我點點頭：“你說吧。”
觀棋輕歎一口氣：“皇後娘娘為人寬厚公正，治理六宮一直都寬嚴並濟。也就在光熙九年初的時候，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如果是皇子那將來定是太子！隻是那個時候合宮裏誰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有了身孕，連娘娘自己也不知道。奴婢是光熙十年入宮的在尚宮局的司讚司為女史。這事還是後來奴婢的教習嬤嬤說的。那也是像這樣的冷天，當年皇上在崔穎亭邊，後來皇後娘娘也去了；皇上見到皇後自是高興向娘娘走去可誰想皇上竟不小心滑下河中，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娘娘奮不顧身的跳下了河。後來小姐知道，龍胎自然是沒有了，聽說快四個月了是男胎！皇後娘娘還應此落下病根，好容易後來才有了兩個公主。如今榮貴嬪和大皇子又是在那出的事，您說聖上如何不龍顏大怒！”
我邊聽著邊喝茶心裏不禁感到四周危機四伏，原以為隻要在虎奧城的後宮防著點就成，卻原來連這行苑也是步步殺機，一個不慎隻怕就是被活活撕碎的下場。看來這崔穎亭可不簡單啊！想著也為家裏的鍾梅姐姐慶幸，她從小被大娘捧手心裏如何懂得這些齷齪醃臢之事？成了跛子倒未必都是壞事。想到這方才想起鍾梅還未許人家；其實不是沒人來求親，懷州刺史，並州提調還有太常卿、銀青光祿大夫等都曾為自己的兒子或孫子提親。隻是鍾梅死活不肯嫁！
我寫了一封簡書交給鍾娘：“媽媽，明日放你半日假，你拿我的令牌出宮家去把這簡書交給大夫人。”鍾娘答應著接過了。
那邊我吩咐悄悄的瞧著榮貴嬪那的小內監來了。他垂手低眉：“慧嬪小主，皇上這會子離開了，小的聽不清好像是和朝政有關。貴嬪娘娘已好些了，隻是還沒醒。”
我點頭把手腕上的翠玉鐲子卸下給他，又命觀棋：“去庫房取五百錢來。”向那小內監道：“這翠玉鐲子你拿著，這五百錢打些好酒好肉的暖暖身子。
他再三推辭見拗不過便隻拿了錢道：“做奴婢的為主子做事是天經地義，不敢有功。那鐲子是和田玉的太過名貴，小的實不敢受。”
我一笑：“你倒是還挺正直的，不像有的內侍見到珠寶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知道這是和田玉？”
小內侍微微一笑臉上是篤定的自信一種不與他身份相配的自信：“諾！奴才王令忠，祖上曾經營珠寶飾物，恕奴才多嘴如果奴才沒看錯的這是和田玉中最名貴的籽玉。”
我拿著鐲子比了比複又帶上並不接他的話隻淡淡道：“你去吧，好生當差自有你的好處。”
看她走後觀棋對我言：“小主，這王令忠瞧著倒還不錯。”
我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和金鐲臉微微一沉：“是可以，就是話太多了！好生留意吧。”
說話間忽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嚕的響了幾下頓時臉紅地看著鍾娘和觀棋。她們也聽到了憋著笑連連賠罪：“瞧奴婢這不長記性的腦子。如今都酉正二刻了，難怪小主餓了，都是奴婢們的錯。”說著命小宮女去傳膳收拾桌子。因著時間晚了我便讓鍾娘和觀棋和我一塊吃了，省的過去又費一趟事。
用膳畢觀棋服侍我簌了口，我為表鄭重親自選了上好的阿膠，黃芪，當歸和人參給鍾娘要她送去給漪霞樓給榮貴嬪，怎麼說她自有分寸！
誰想過了一日，榮貴嬪還是未醒過來，李主簿束手無策，弘濤又氣又急直罵太醫廢物！隻會拿俸祿的寄生蟲！而宮女如意見此也是擔心得不行。
這日晚上弘濤詔我伴寢，可他卻一直愁眉不展唉聲歎氣。我小心地問：“皇上方才一直歎氣，可是為了貴嬪姐姐的事？”
弘濤摟著我皺著眉：“若隻是這事倒還好，璟兒那孩子雖然沒事了可終究年紀小受了驚嚇回去不多時就病倒了一直高燒不退，明淑媛為此哭腫了眼。還有偏偏這時又從邊關那邊得到消息原先已臣服的尤魁部落蠢蠢不安，似乎在私下聯絡些部落首領預備進犯我大軒。在有榮貴嬪！朕真是焦頭爛額，有時朕真是羨慕表弟弘沛那麼無拘無束！”
我安慰道：“可雲逸王卻遠遠不比聖上統帥天下，得萬世敬仰，更不比您雄才大略。朝政的事臣妾不懂，也隻有在這宮裏能幫上的地方為聖上盡心盡力了。”說著鄭重道：“臣妾推舉一人，他或許能治好貴嬪姐姐和維璟。”
弘濤摸著我的頭發：“素蘭舉薦何人？”
我說道：“太醫署的醫使張浩昌。他是張仲景的後人，兩年多前已醫士狀元的身份進了太醫署，如今是醫使”
弘濤輕語：“還是名醫之後，你舉薦的想必錯不了；明兒朕便升他為醫丞著他治理。”
我為了使弘濤更開心便存了幾分大膽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瞧他眨眨眼俏皮一笑：“來，陛下這麼英俊！笑一個看看，笑一個給我看看！”
弘濤被我的舉動氣得鳳眼一瞪但嘴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拿著我的手看似重重地打了一下：“小妮子！如今的膽子越發大了，敢戲弄天子。這犯上的舉動就連最膽大豪爽的榮貴嬪都不敢，倒是你膽大包天。”
我收撚了調皮抬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及其溫柔：“大著膽子逗陛下開心因為臣妾隻願您這眉頭永遠是平的，才是最好不過。”
弘濤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似乎被觸到了什麼傷心事但隻是一瞬。他報以同樣溫柔一笑和我相擁入眠；一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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