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章節字數:3297  更新時間:14-08-21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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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梓兮知道自己有錯,但她的少女心還是希望自己能從何荃口中聽到寵溺地安慰,無關對錯,與事實不符也沒關係,就是想撒撒嬌。可是啊,何荃這樣認真的人,是絕不會“違背良心”說話的。他也不懂得女孩子偶爾想要無理取鬧隻是為了得到男朋友貼心的情話的心情。

    莫梓兮看著如此如此有原則的何荃,眼神溫柔地看著自己,突然覺得自己也很貪心。人無完人,外人眼中完美的何荃,肯定也有不可避免的小缺點。何況,自己也不是合格的女朋友,何荃都沒嫌棄,自己到在這邊嫌三嫌四,何荃知道了,該有多委屈。

    何荃哪知道莫梓兮心中的這些“山路十八彎”,剛開學報道學校活動特別多,他又是班委,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也就沒多少時間關心莫梓兮初來乍到適應不適應新環境了。想到她現在遇到了這麼多事情也是靠自己解決的,一方麵覺得小魚懂事了,看來魚果然要扔到大海裏闖蕩一番才會成長。另一方麵也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男朋友,萬分抱歉,於是便提議,“小魚,今天下午我們去爬山吧?”

    莫梓兮看著夏末的天還泛著光暈,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赤烤著大地,有點猶豫。心中奇怪何荃怎麼突然有興致這麼大熱天的去爬山,但是難得何荃今天有時間陪自己,爬山就爬山吧。

    於是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趕到寶石山腳下,山腳下綠樹成蔭,有好多年長的叔叔阿姨在乘涼,涼亭裏麵的那些阿姨們隨著音響裏放出的旋律翩翩起舞。

    那些阿姨們看到一對年輕人站在外麵看得起勁,於是其中一位熱情地跑出來邀請莫梓兮和何荃一起去跳。何荃笑著拒絕了,莫梓兮見阿姨略顯失望的臉,於是掏出手機說,“阿姨,你們跳得真好,和我媽媽的不一樣,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們錄像,然後帶回家給媽媽學。她肯定很高興。”

    阿姨們轉念一想,年輕人肯定對於廣場舞沒什麼興趣,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嘴這麼甜,說得也合情合理。於是阿姨們都高高興興從頭來過,熱熱鬧鬧地重新跳了一遍。

    錄好後,和阿姨們道了別,莫梓兮和何荃繼續往前走。山腳下的花壇前,坐著一個長卷發的流浪歌手,姿態隨意地坐在花壇邊,旁若無人地彈著,滄桑的嗓音和著優美的旋律緩緩流動,似乎把時光帶回了幾十年前。

    莫梓兮沉醉地聽著這首老歌,何荃輕輕牽起莫梓兮的手,小心地握在手心,莫梓兮轉頭,何荃剛好也看向莫梓兮,兩人相視一笑。

    雖然豔陽高照,但是山上滿是綠樹包圍,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強烈的陽光,隻在山路上投下斑駁的樹影。何荃牽著莫梓兮走在山路上也不熱,明明滅滅的光影伴隨著兩人一路朝上。

    突然,莫梓兮身邊跑過兩個小孩,兩人手裏都拿著一片葉子,不時地放在嘴裏吹一下,不成曲調但是別有風味。兩個人追捉打鬧,等到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就停下來向下麵高興地揮手,大喊著:“媽媽,快點!”

    莫梓兮回頭看到孩子們的媽媽,手裏也拿著一片葉子,不時地輕輕吹上一段,風中飄來的竹葉聲,輕柔委婉,宛如女子的歌喉,讓人沉醉,而她的眼睛則緊緊盯著她的兩個孩子,偶爾出聲提醒他們注意安全。

    “何荃,感覺好幸福啊!”

    何荃看著一臉羨慕的莫梓兮,覺得好笑,好像從小到大,莫梓兮總是這麼容易滿足,忍不住揶揄她,“怎麼,你也想生孩子了?現在還太早了,先完成學業。”

    “什麼嘛!”看著一本正經說話的何荃,莫梓兮臉刷的紅得跟個番茄似的,“你才想生孩子了呢。”

    何荃伸手揉了揉莫梓兮的頭,吹起了口哨。莫梓兮靜下心來地聽著,旋律越聽越熟悉,原來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悠揚地聲音散向四麵八方,就這麼輕而易舉擊中了莫梓兮的心。莫梓兮握緊了兩人牽著的手,輕輕依偎在何荃旁邊,瞬間覺得自己也是無比幸福的。

    兩個人走在山間的林蔭小道裏,四麵八方吹來的風帶著好聞的葉子的味道和舒服的溫度。猛烈的陽光也沒有了辦法,隻有稀稀疏疏的光線茂密的葉子灑了下來,斑駁的影子鋪滿小路。

    兩人沿著小道,不知不覺來到一個洞口,往右走仍舊有階梯可走。可是莫梓兮看到一片漆黑的洞,硬把何荃拉了過去,在洞口不停張望,除了洞口的一點光亮之外,裏麵一點都看不到,“何荃,我們進去看看吧!”

    看著莫梓兮一臉真誠地請求,何荃微微笑了一下,爽快地答應了。

    莫梓兮高興地歡呼了一聲,拉著何荃就往裏麵衝。何荃一邊小心看著莫梓兮,一邊掏出手機捏在手裏。

    果然一進洞裏,光線立馬暗下來了,可見度很低。但是一股自然而然的清涼迎麵撲來,立馬就讓人覺得格外神清氣爽。

    何荃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雖然光線微弱,但是前方的路也被照亮了一小片。山洞太大,光線照射的地方有限,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

    “何荃,我們兩個好像在玩真人版的通關冒險遊戲。”莫梓兮緊緊抓著何荃的袖子,光線隨著他們一起移動,回頭看走過的地方有變成一片漆黑。洞口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

    莫梓兮東張西望地向前走著,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何荃拉住踉蹌了一下的莫梓兮,提醒到,“看著腳下!”

    莫梓兮一下子被拉到何荃的懷裏,何荃無奈地說;“我的小魚,真是笨手笨腳的。”

    莫梓兮不滿地嚷嚷道:“你這麼嫌棄大可以去找個聰明伶俐的。”喊得過於響了,狹窄的山洞裏滿是回聲。

    何荃倒是立刻抓住了重點,“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笨啦!”

    莫梓兮被揶揄的沒話講,把頭轉向一邊以示抗議。何荃在黑暗中悶聲發笑,心中想著小魚最好就這樣笨笨的一直呆著自己身邊,這樣就已經是他能想到的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這麼肉麻的話何荃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但是,小魚,你要相信,往往最重要的決定是埋在心底的。

    正暗自下定決心,就聽見莫梓兮“哎呀”了一聲,何荃回過神來看向莫梓兮,隻見她皺著眉頭看著腳。

    “怎麼了!”

    “我踩到水坑,鞋子濕了。”莫梓兮苦著一張臉看著何荃,心想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明明盯著地上看路了還是中槍了。正黯然神傷時,突然頭頂又被水滴砸了一下,正好砸在額頭上。

    何荃也聽到“啪”的一聲,看著莫梓兮萬分委屈的小表情也哭笑不得,“小魚你中頭獎了!咱們回去的時候買張彩票吧,準中大獎。”說完,一隻手把手機的光對著莫梓兮的臉,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了額頭上的水珠。

    莫梓兮剛想發火,但是何荃突然的溫柔又讓她一下子沒了脾氣。接下來一路上,莫梓兮由於鞋子進水了,每走一步就會發出一聲“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山洞之中,原本微弱的聲音格外響亮。

    莫梓兮邊走邊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何荃嘴角似乎有可疑的弧度,一眨眼的功夫再看就消失了。

    濕濕的鞋子走一下腳掌就滑一下,難受極了,莫梓兮輕輕拉了一下何荃示意他等等,停下來幹脆把鞋脫掉拿在手裏。

    山洞裏的地都是石板鋪的,雖然不是非常平滑,但是也不怎麼咯腳,比穿著濕嗒嗒的鞋子舒服多了。

    不過莫梓兮剛走了幾步路何荃就拉住了她。何荃把她手中的鞋子拿過去扔進袋子裏,把袋子和手中的手機都塞給莫梓兮,然後背朝莫梓兮微微下蹲,說,“上來吧!”

    莫梓兮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何荃蹲著久了見莫梓兮還沒反應過來,耐著性子又催了一遍,“愣著幹什麼呢,上來呀!”

    莫梓兮這才確定何荃是要背自己呢,馬上眉開眼笑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何荃身上。

    何荃蹲得久了本來腳就有點麻,加上莫梓兮突然跳上來,站不太穩,差點跪了。勉強站在原地適應了一下,又發現他的小魚差點沒掐死他,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艱難地開口,“小魚…手…放鬆。”

    莫梓兮第一次和何荃這麼親密接觸,本來就很緊張,沒想到下意識忘了雙手抱的是何荃的脖子。何荃提醒了之後,莫梓兮馬上就鬆了手,把手中的手機舉起來照著路。

    沒想到何荃看上去弱不經風的,但是趴在他的背上竟然會覺得很安心,這大概就是安全感了。

    兩個人很快的出了山洞,莫梓兮看著何荃額頭都滲出了許多汗珠,“何荃,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吧。”怕何荃不同意,莫梓兮又加了一句,“這裏都是青石板路,不咯腳的,況且光線這麼好,我會看著地上走路的。”

    何荃也實在沒力氣了,平時也隻是文弱書生,最多打打籃球,背了莫梓兮這麼久體力早就快透支了,就把莫梓兮放了下來。

    站在地上後,莫梓兮馬上從包裏掏出水打開後遞給何荃,何荃笑著接過喝了一大口。兩人稍坐休息就繼續往上走。

    剛好碰到一個爸爸背著女兒下山,不知道爸爸說了什麼,引得小女兒咯咯咯直笑,女兒把頭貼近爸爸的,努力在爸爸臉頰上親了一口,大聲歡呼道:“爸爸真棒!”

    莫梓兮瞧見了臉一紅,看著旁邊體力還沒恢複的某人,喝了水之後好像汗更多了,於是從包裏拿出紙巾細心地替他擦汗。趁何荃不注意,又飛快地啄了一下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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