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章節字數:3089  更新時間:14-09-03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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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荃想起第一次牽起莫梓兮的時候,莫梓兮甜蜜的仰著頭望著自己,興高采烈地說,“何荃,還是你好,陪著我,逗我高興。不像老莫,每天忙得團團轉不見人影,一回到家就開始管我,不準做這不準做那的,真討厭。”

    何荃回過神來,看著眼前臉帶淚痕的莫梓兮,想起前段日子這張臉還滿是笑意地望著自己,不由地心疼萬分。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突然,何荃的眼神漸漸清冽起來,回想起當年病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小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眼睜睜看著悲劇重演了。

    莫梓兮激動地說了一大堆,也不管何荃理解不理解,既然說開了,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雖然你了解我,給了我想要的,但是,這和我想象當中的不一樣,何荃。”

    莫梓兮失望至極,淚眼朦朧,“何荃,你累嗎?”

    “小魚……”何荃看著泫然欲泣的莫梓兮,慌了陣腳,充滿活力和生機的小魚哪兒去了?他費盡心機地捧在手心,怎麼會適得其反呢。

    莫梓兮打斷了何荃,“別的不用多說,隻要回答,累或不累?”

    何荃沉默許久,艱難地點了點頭,幾乎是一瞬眼淚就要濕了眼眶,但是硬是被自己逼了回去。他的身上有那麼一個大包袱,硬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終於還是被這個包袱壓倒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個累裏也有我的……原因麼?”莫梓兮的淚早就哭花了整張臉,梗咽地問道,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問,何荃永遠不會說。

    何荃下意識地想搖頭,但是看著莫梓兮似乎要將人望到心底的眼神,不知怎麼就是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莫梓兮看著何荃半晌沒有反應,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何荃,我們就到這吧!”強忍著淚,抬頭盯著眼神茫然的何荃,“回到原點吧。”

    何荃沉思半刻,一臉平靜,“好。如你所願,如果我對你的好隻換回一句這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也無話可說。回到原點?隨你。”

    “何荃,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莫梓兮看著已經全副武裝的何荃心中更加失望難受。

    “你想讓我說什麼?痛哭流涕挽留你嗎?”何荃的毫無波瀾的臉上,起了一絲漣漪,帶著一絲嘲諷,“那樣你就會改變想法。”看著已經哭成花貓的莫梓兮,天知道何荃多麼想要衝過去抱住她,去她什麼的愛情論!但是她知道,如果莫梓兮自己沒有想通,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隻會讓她更加抵觸。給她時間吧,讓時間慢慢告訴她,自己到底有多愛她,才會護她這麼周全。

    莫梓兮本來就傷心至極,被何荃這麼一說,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何荃果然了解自己,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但是即便如此,何荃就不能坦坦蕩蕩地說不行,不想,不要嗎!莫梓兮心裏突然覺得可笑,這場戀愛的開始是由她起的頭,結束也是她利落的一刀切。怎麼自己反而哭成了淚人,而麵前的這個男人則無動於衷呢。

    “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何荃看著雙眼通紅,淚流滿麵的莫梓兮,心下不忍,柔聲說道。

    莫梓兮用手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衣服,遞還給何荃,倔強地拒絕,“不用了。現在我們沒關係了,你沒有義務送我。”

    “恩。”何荃接過衣服,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轉角,不見蹤影。莫梓兮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看著何荃一氣嗬成地出了店門,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抓,卻連何荃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手上空空的,心上也是空空的。

    何荃走到一個轉角站住,回頭看到店裏莫梓兮模糊的身影,孤獨無助地坐在那裏,坐了很久才起身。他默默地跟在莫梓兮的身後,隔了十幾米遠的距離,看著她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一副失了神的模樣。直到看到莫梓兮進了寢室的大門,何荃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學校。

    宋珍珠最近的一大心事,就是莫梓兮很不對勁,老是跟著項晴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儼然成了項晴第二。她和陸如萍旁敲側擊,知道莫梓兮和何先生分手了,莫梓兮說話的時候,宋珍珠仔細觀察過,簡直就是麵無表情。這絕對不正常,宋珍珠愁死了。

    這天周末,宋珍珠鬧了鬧鍾,放棄溫暖的被窩早早從床上掙紮起來,等她弄好去莫梓兮的寢室,正好碰見了項晴和莫梓兮出來。宋珍珠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賴床,迎上前去,一臉諂媚地笑,“小兮呀!晴兒~你們看今天天氣這麼好,去圖書館多浪費啊,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吧!”

    項晴聽了絲毫不感興趣,連連搖頭,“我就不去了,從小就對人那麼多的地方沒什麼好感。”

    宋珍珠的目標是莫梓兮,對於項晴的拒絕,隻是象征性地惋惜了一下,進而把目光轉向莫梓兮,搶在她開口拒絕之前裝可憐,“小兮,已經下了那麼久的雨了,今天難得放晴,你就陪我去吧!你最近老是看書,人會看傻掉的。老師從小就教導我們要勞逸結合。”

    莫梓兮其實不大想去,但是看著宋珍珠滿臉的懇求,不忍心拒絕,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宋珍珠高興地一蹦三尺高,開心地叫到,“耶,實在是太好了!”

    不知道哪個寢室的同學睡得正香,被宋珍珠的河東獅吼給震醒了,不滿地大吼道,“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宋珍珠高興地喊道,“太陽都曬pp了,快起床吧!”說完,拉著莫梓兮就想跑。那個同學見對方態度囂張,氣急了吼得更響了,“哪來的神經病啊!”

    莫梓兮無奈地看著眉開眼笑的宋珍珠,把手上的書一揚,“珍珠,難道我要帶著書去遊樂園?”莫梓兮把書放到寢室,跟著宋珍珠來到校門口,見珍珠四處張望在找什麼,問道,“珍珠,還有其他人嗎?”

    宋珍珠掏出電話打出去,抽空回道,“找我哥呢,他給咱們當司機。”

    “我記得你們已經決裂啦!”

    “喔,你說我哥和許式微啊,早分了。我跟你說過,我哥就是個花心大蘿卜,換女朋友跟換衣服的速度有得一拚。”宋珍珠笑嘻嘻地對莫梓兮解釋,這邊電話接通了,沒好氣地說,“哥,人呢!”講了幾句,便興奮地看向對麵說,“哦哦哦,我看到了。”就掛了電話,牽著莫梓兮往對麵走,坐上了車。

    陳安銘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折磨人的妹妹,睡眼惺忪。宋珍珠一上車就開始拍他的馬屁,“哥,你真好!不愧是中國好哥哥啊!大周末的還陪著妹妹,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呀。”

    陳安銘對於宋珍珠的小把戲了如指掌,但還是覺得受用,“知道就好!丫頭片子動不動就給我臉色看,用得到我才和顏悅色。你呀!”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一上車就跟一座雕像似的蹲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莫梓兮,補了一句,“如果哪天你帶著男朋友讓哥給你當司機,哥會更開心。”

    “男人都沒有好東西,友誼天長地久你沒聽說過?”莫梓兮見對方有意挑釁,鬥誌馬上被點燃,最近正憋得慌,一天到晚把氣悶在心裏,她簡直都快要抑鬱了。

    陳安銘看著莫梓兮仿佛豎起了尾巴的鬥雞,輕笑道,“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好聚好散。哪有什麼好壞。”

    “哎喲,果然這年頭,必須有文化才能當什麼情聖。這成語說得比我們中文係學生還溜。”莫梓兮見陳安銘透過後視鏡在看她,毫不留情地狠狠瞪了回去。

    陳安銘被瞪著沒了脾氣,故意諷刺,“我們這種一身俗氣的社會人士哪說得過你們中文係大才女,一個個說話都義正言辭的,說三句有兩句都是想把人噎死的。”

    “好了好了!”宋珍珠警告地拍了陳安銘一掌,“今天是出來玩的,不是出來聽你們兩個人辯論賽的,這麼喜歡辯,下次我給你們兩個單獨辦一場。”

    “不用!”陳安銘和莫梓兮異口同聲沒有好氣地說,說完又同時“哼!”了一聲,引得宋珍珠笑聲陣陣。

    三個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達到了遊樂園,宋珍珠這樣覺得的,車一停穩,宋珍珠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莫梓兮這邊的車門不方便開,就挪到宋珍珠的位置,然後再下車。沒想到腳下一滑,腳一軟,左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幸好莫梓兮反應快,雙手撐在地上支撐住了身體,才沒有整個人趴在地上。

    手心上剛傳來痛楚,就聽到頭上傳來“撲哧”一聲歡快的笑聲,莫梓兮一抬頭,看到陳安銘滿臉笑意地望著自己,“你是要向我求婚嗎?”

    莫梓兮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那個男人,咬牙切齒地用眼神殺死他!

    宋珍珠走得遠了回過頭發現莫梓兮跪在地上一臉鐵青,連忙跑回來把她扶起來,仔細檢查她的傷口,“怎麼回事?有沒有摔著。”幸好隻是磕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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