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31 更新時間：14-11-14 12:48
陸陸續續傳來下人們的保證聲，不過金祿祿可不信這些牆頭草的權宜之言，為了使威脅的效果更好，她又冷笑道：
“別以為我們西苑沒有這樣的能力，老爺！”
應聲，季源希抬手一掌拍碎身旁的木頭椅子，庫房裏所有人霎時間不約而同的僵直了後背。
金祿祿吞了口唾沫，雖是和季源希商量好的，但剛才還是被季源希那一掌的破壞力給嚇著了。
拍了拍手：“好了，把庫房收拾幹淨，黃姨娘，你帶著曉菡去我屋裏！”
眾人一路沉默著來到金祿祿的住處，把翠菊打發出去，一時間屋內隻剩下金祿祿、季源希和潘姨娘母女二人。
“潘姨娘。”金祿祿端坐在季源希旁邊慢悠悠開口，自己個兒都覺得裝腔作勢了些，不過這時候必須拿出當家夫人的威嚴，否則非得被苑裏的大媽們欺負死。
聽到金祿祿的叫喚，潘姨娘低低應了一聲，渾身顫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一樣。
金祿祿歎息道：“我知道曉菡有病，這事不怪你，”眼見潘姨娘鬆了一口氣，金祿祿突然聲音一轉，“不過，你身為曉菡的生母，屢次讓她衝撞大房的衛姨娘，這就是你看管不力。”
潘姨娘哀哀切切：“夫人說的對，是我這個生母沒用，沒有好好照顧曉菡，才讓她、才讓她得了這種病。”
如果潘姨娘死不認錯，金祿祿還可態度冷硬相對，可自己還沒說什麼，潘姨娘自個兒就把錯兒認了，這讓金祿祿有些不舒服，實在是有話說不出，心裏憋得慌。
金祿祿冷著臉：“知錯就好，以後可要好好管教曉菡，若是在出現一次這樣的事情，我就剝奪你對曉菡的撫養權，既然你沒時間沒精力管教，就交給我來管教好了，怎麼說她將來也要叫我一聲母親，老爺，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金祿祿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季源希和潘姨娘都愣了，然後潘姨娘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撲通一聲給金祿祿跪了下來：
“不行！不行夫人，你不能把曉菡從我的身邊帶走，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金祿祿其實隻是想嚇唬嚇唬潘姨娘，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果然是當母親的？
潘姨娘還在跪著，卻聽季源希古井無波的聲音響起：“我覺得璐璐說的沒錯，既然你照顧不好曉菡，不如就交由她撫養，璐璐這裏人手比你房裏多，定然能夠照顧好曉菡。”
潘姨娘半張著嘴，然後更癲狂了：“不不不，老爺，你不能這樣，夫人，夫人你求求老爺，你們不能這樣啊，我就隻有曉菡了，隻有曉菡了……”
金祿祿看看旁邊坐著的季源希，也不知道潘姨娘在說出“隻有曉菡”的時候，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按理說倆人夫妻一場，季源希應該會覺得寒心吧，不過季源希一張植物臉，上下左右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為了不至於潘姨娘直接撲到自己身上“求饒”，金祿祿看向潘姨娘，清了清喉嚨，道：“隻要你以後看管好曉菡，我是不會你對曉菡的撫養權的。”說著看向同潘姨娘一起跪在地上的季曉菡，卻發現那孩子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見自己看她，那孩子居然嘴角輕勾，竟是露出一抹極為詭異的笑容。
金祿祿心下不由一突，急忙轉開眼睛：“姨娘先回去吧，謹記自己是個母親就行，一定不要再讓曉菡惹是生非的好。”
潘姨娘連連應是的退了出去。
等潘姨娘帶著季曉菡走遠了，金祿祿從椅子上站起來活絡了一下已經僵直了的四肢，又揉了揉臉，剛才裝狠裝的她都有點為自己那半吊子演技過意不去了。
季源希看著在地上來回走動活動四肢的金祿祿，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句：“你很好。”
“……”咱能不突然莫名其妙的發表感言嗎？
“已經初有當家夫人的樣子。”季源希說。
金祿祿汗顏，原來季源希說她的好就是在這，還是算了吧，人家可不要當你一輩子的夫人。
金祿祿岔開話題：“老爺，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曉菡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瘋傻。”
季源希眉頭微蹙：“怎麼說？”
金祿祿想了想，腦中總是縈繞著季曉菡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覺，一個瘋了的人，不會有那種眼神。”
“什麼眼神？”季源希難得被提起來興趣。
“好像……能看透一切。”
季源希淡淡道：“一個孩子能看透一切？就算不瘋不傻也是很難得，忙了一天了，你也休息休息吧，庫房那邊的事情你就讓翠菊去處理。”說完就走了，顯然對於金祿祿所言很是不信。
金祿祿摸了摸鼻子，她也就隨便一猜測，其實她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太不靠譜了。
既然季源希說了，金祿祿也不想管太多季家的事情，索性交給翠菊去善後，自己則籌劃著如何將自己的福祿日化店做大。
再去百味居上工，金祿祿總會帶上一筐肥皂的試用裝，征得了袁成信的同意，隻說是自己平日做著玩的，給來吃飯的食客當做紀念，又送給了袁成信和店夥計一人一塊，演示了用法，大家都很新奇，袁成信想從金祿祿這套出肥皂的製作方法，被金祿祿顧左右而言他的糊弄過去了。
隨著新年的臨近，肥皂從百味居為發源地，居然在季家村小火了一把，過路的食客將金祿祿分發下去的紀念品肥皂帶回自己的家鄉，使得季家村的隔壁村鎮也知道了肥皂這種洗滌神器，紛紛詢問是如何得來的，甚至有人出高價求購。
不過願意出價購買的到底是少數，所以金祿祿現在也不急於大批量的生產，她現在就是想吊起更多人想要購買的欲望，等這個人群到了一定數量，自己再開始批量生產，到時候不能說是賺的盆滿缽滿，總該小賺一筆。
隨著肥皂名聲在靖國之內越傳越遠，季家的大年宴也排到了日程。季家北苑好幾次派人來百味居，說是想讓金祿祿早些過府準備，都被袁成信婉拒了，當然，這也是金祿祿的意思，太早去北苑幫忙也越容易穿幫，金祿祿對袁成信的說法，無非就是想保留神秘感，而且她在百味居工作順手，準備食材也方便，還能繼續滿足來百味居消費特色菜的食客們。
所以最後季家大老爺妥協了，一並送上年三十需用的食材讓金祿祿做好提前量。
年三十前兩天，從西苑就傳出一個消息，說是三夫人得了重病，高燒不止，身上起痘，種種症狀無不說明季家三夫人起的是天花，然後，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西苑一步，更不敢靠近季三夫人住處一步，除非活的膩煩了。
三十這天，金祿祿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了好幾件男式的棉冬衣，還是那種領子很高能擋住脖子的棉冬衣，臉上抹了黑色顏料，乍看之下就跟個沒長開的農村黑小子一樣一樣的。
今天金祿祿沒有帶著翠菊一塊去，翠菊雖然極力要求要跟著，不過最後季源希出麵給攔住了，因為三夫人的房裏得有人守著，防止被有心之人發現。
翠菊臉都皺成一朵小菊花了，不過季源希發話，她不敢不聽，最後委委屈屈的窩回了三夫人住處。
按照約定金祿祿去季家偏門找袁成信，再由袁成信帶著金祿祿從後門進入季家，然後再在家仆的引領下去往北苑的廚房。
在和袁成信從季家後門進來的時候，門房的小廝很是打量了金祿祿一會兒，半晌猶疑道：“小兄弟，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可不是見過麼？我剛剛從這裏出去，沒見過就出鬼了。
金祿祿嗬嗬嗬：“小哥你認錯人了吧，我長得這麼醜，季家這麼有錢，就算是家仆也得是小哥這樣一表人才的，怎麼可能有像我這模樣的？小哥你說是不？”
“也是，”小廝撓撓頭，“進去吧，別晚了咱撫上的年夜飯，進去後懂事點，哥哥姐姐的叫著準沒錯，仔細挨板子。”
金祿祿連連應是，對小廝的好意感激不迭。
袁成信隻能把金祿祿帶進後門，再深就進不去了，交代了幾句，把金祿祿這些天在百味居準備的食材和刀具的箱子交給她，就有北苑一引路的婆子引著去了北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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