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  第十六章·人心未變

章節字數:3455  更新時間:15-03-2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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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人心未變

    紫霄殿中,懿軒獨自斟酌著淩淵的話,是不是自己對他的要求太高了,明明知道那是兩個人,卻非要他們一模一樣。這百年以來,他做的都錯了,滄瀾再美不過隻存在於他的記憶中了,何必去讓他要和滄瀾一樣呢?想來懿軒也無法當初為何將這麼一個妖帶到身邊來,大概隻不過是一時衝動吧。

    懿軒手中把玩著小瓷瓶突然停止了轉動,殿前姍姍而來的腳步讓他不經意地向殿前喊出聲:“滄瀾,出來,我知道你在。”

    “帝君。”滄瀾越過玄關,緩緩地欠了身,一襲紫衫映在熒熒燈燭之中透出了幾分媚態,偏是生了一雙姣好的眉眼,抬眼之時眼波流轉起波瀾擾亂心弦。

    懿軒慵懶地打量著眼前那個紫衣少年,微閉的雙眸好像在睥睨這整個世間。

    滄瀾徐徐走進,那一襲紫色的長紗懶散的拖在身後,透著半分邪氣。

    “想為帝君做些什麼呢。”滄瀾輕輕勾起了嘴角,那雙深紫色的眸子向四圍一掃,殿中侍奉著的小仙也都知趣地行禮退下了…

    滄瀾撥開額前的碎發,眉間映著一道火紅的誅殺印記,一如那個人在萬年前涅槃之時眉間那顆妖豔到極致的丹砂,透著死一般的寂滅,足以教人看到他藏匿深處的一抹哀傷甚至可以說是絕望。

    懿軒一攬衣袖,滄瀾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淺紫色的紗便與那摸深邃的藍緞糾纏在了一起。懿軒輕咬著他的耳垂,曖昧的咬在他的耳邊:“滄瀾,本座那麼對你,你就不恨麼。”

    滄瀾抬眼,正對上懿軒的眸子,眉目間的笑意更加濃烈,“這句話帝君曾經問過滄瀾,當時滄瀾的回答是,不恨,現在滄瀾能給帝君的答案還是不恨。”

    語閉,滄瀾拂手擁著懿軒脖頸,湊上身去覆蓋了懿軒的唇,清淺的吻在這兩人之間卻變了味道,唇舌糾纏難舍難分,血色在滄瀾的嘴角蔓延開來,如同深冬之時的紅梅,婷婷妖嬈之下藏著的卻是讓人心碎的氣息。呼吸從未有過的接近,心跳從未有過的加快。這一刻什麼都靜止了,這一刻隻有他們。

    唇舌戀戀不舍地分開,懿軒橫抱起滄瀾瘦弱的身子。滄瀾配合地擁住懿軒的脖頸,輕輕地在懿軒頸邊喘息。

    “告訴本座,為什麼。”懿軒將滄瀾放在床榻上,那長及腰部的紫色瀉了一地,屋中燈燭盡滅,隻有月色透過鏤空的窗子竄進來,映在滄瀾的發上。

    滄瀾反手抓住懿軒的肩,將身體無限地拉近懿軒,附在他耳邊說道:“帝君,滄瀾的身體已經告訴您答案了,不是麼。”

    懿軒輕輕褪下紫衫,狠狠在他的右肩上咬了一口,一手扣在了滄瀾的腰上。滄瀾悶哼出聲,顫抖著反手抱住懿軒寬闊的肩,此刻的滄瀾就如同浩瀚大海之中的一葉孤舟,任憑波瀾的席卷。

    懿軒聞聲,抬起頭凝視滄瀾,不經莞爾地看著滄瀾幾分羞紅的臉頰:“是不是妖魅都像你這樣。”

    帶著曖昧的撩撥讓滄瀾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衾,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才顫抖地從唇邊吐出幾個字:“帝君,滄瀾隻為您一人。”

    懿軒扶著滄瀾羞的有點微微發燙的臉龐,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地吻過,戲謔地笑道:“是麼?”

    月色靜謐在無盡的黑夜之中,紗幔在夜風之中舞動得旖旎。滄瀾隱忍著呻吟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被單,貝齒死命地扣住下唇幾乎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從未有過如此的疼痛,如同撕裂一般的痛楚貫穿了滄瀾的整個身體,一時之間滄瀾忍不住疼痛咬住了懿軒的肩頭,淚水止不住地流下眼眶。滄瀾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霧氣似乎在半空之中彌漫開來,而霧氣之中卻又是百年之前懿軒將他帶出南荒,堅定地說著那兩個看似很輕卻在他的心中比一切都重要的兩個字“摯愛”。懿軒,滄瀾看到了你對滄瀾的愛,什麼都不重要了,由始至終,你的愛都屬於我,無論遙不可及,還是伸手可及,那都是我的。最後的三千年,滄瀾會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或許在這之後,滄瀾不會像洪荒之戰那樣留下了未散盡的元神,不會變成妖魅,也不會遇見你了。那樣,多好……

    燈燭在一次亮起時卻也不知是何時,紫霄殿內一片狼藉,滄瀾的紫衫與他的藍衫糾糾纏纏分不清楚,懿軒隨手撿起一件披在身上,又特意找了件厚的衣衫披在滄瀾滿布淤青的身體上。失控了,他竟然為了一個妖再一次失控了。打橫抱起滄瀾,這才發現滄瀾比前些日子又瘦弱了些,淚水斑駁在整張臉上雖然紅暈未退,臉上卻是異樣的蒼白,他就這麼靠在懿軒的肩頭靜靜地淺眠,閉上的雙眼透著的卻是幾分稚氣,睫毛的盡頭掛著的淚水讓懿軒不經懊悔,方才一定弄痛他了,隻是滄瀾若是都像現在這樣就這麼靜靜地靠著他依賴著他那該多好,而他懷中的這個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不能說是激怒,最多隻是讓懿軒愧疚。明明知道這個妖是有多努力地想要變成滄瀾,他是有多認真地再做一些永遠做不到的事情,可是懿軒就是以滄瀾能做到的所有硬要求他。懿軒深深地歎了一聲,那一聲足以跨越百年的時間,喟歎的是在初遇之時懿軒就犯下的不可彌補的錯。

    後山的溫泉彌漫出嫋嫋的霧氣迷離了來人的眼,月色沉寂在深秋的意蘊之中,四周靜地可怖。

    懿軒鋪開滄瀾的紫發,手指劃過發梢之時帶著平時沒有的溫柔。即便是這樣,即便你為我獻上所有,可是我終究無法愛上你,三萬多年前懿軒就喜歡上了冥帝滄瀾,也隻會喜歡這麼一個人,對不起。

    懿軒有些愧疚地為滄瀾清洗著身子,那長及腰部的紫發遮住了懿軒的視線,不知道何時滄瀾已經醒了過來,也不知道何時滄瀾淺淺地歎了一聲,柔聲喚了一聲:“帝君。”懿軒反應過來時,滄瀾倚在懿軒的胸口,問了他一句:“滄瀾想知道,在這世上,什麼是不變的。”

    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很多的東西,一些看似長久的諾言在時間的麵前總是顯得蒼白無力,一些親如手足的人在時間的麵前也總會刀劍相向,一些永遠不變的執念在時間的麵前也總會無足輕重,無論是什麼,總會變質的。但是……

    懿軒給他的答案卻是他從未考慮在內的,他說:“心,人心亙古不變。”

    其實滄瀾早就該知道懿軒所謂的人心是什麼,但是他卻問了一個答案他早就已經知道的問題:“那麼,帝君的心意呢?”

    “本座心裏隻有滄瀾一個。其他的、任何的人,本座不許。”

    “隻可惜,那不是我呢。”隻可惜,你心中的那個滄瀾在三萬年前就已經被那誅殺之火燒的什麼都不剩了,而重生之後的滄瀾卻不是你所愛的那個滄瀾了。我站在這三萬年後,而你卻依然留在三萬多年前,那個永無止境的輪回還有永無盡頭的痛苦中。

    “你的靈魄,本座會替你尋來。”懿軒把玩著滄瀾一側垂下的頭發,貼近滄瀾的耳際低聲地說著。

    滄瀾卻搖搖頭,“不用了。”本來靈魄已經不完整了,即便是尋來了,即便再將靈魄費盡心思補全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完整的東西已經不完整了,就算彌補起來,總會留下痕跡,而每次看到那個痕跡卻又要想起以前所有的心殤,總會再次破碎的,那樣還不如不要彌補,傷過的、恨過的有一天總會淡的,所有的傷痕都會淡的。其實,懿軒,我要的隻不過是你愛滄瀾的千萬分之一而已,我要的不過是你能夠看著現在的我而不是透過我去回憶那個從前的滄瀾,我要的不過是你能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懿軒,其實我很欣喜從始至終你都隻愛滄瀾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從來都沒有。

    流水淙淙淌在兩人的身上,秋風卻也溫柔下來拂過他們的發絲,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一時之間似乎沒有愛沒有恨沒有那些以往的種種,隻有現在,也隻要現在……

    祭天台前,滄瀾倏然而至。

    曦澤望了望遠處為他取來的四方靈珠,想起那天破曉之時滄瀾來找他的場景。那時滄瀾問他可有方法破三千年後的天劫,他回道沒有。他卻一點也不驚奇滄瀾為何知道這天劫一事,自從懿軒從這長白幻境中抱著滄瀾回來,他就一直在研讀溟瀾殿中藏著的上古舊籍,說來這上古舊籍原來的滄瀾卻一點兒也沒有讀過,就放在那裏落了灰塵,而現在的滄瀾卻好像愛不釋手一般。古籍上有記載著三萬年前的洪荒之變,

    更久一點的是對這場變故的預言,預言中寫到洪荒之變是上古之神的終結,卻沒有寫到所謂的終結到底是什麼。古籍上寫的最後的預言是在三千年後,這次天劫之所以能稱為劫是因為天劫過後九重天將麵臨著毀滅,上古之神悉數隕落,隻有一位上神能夠留在九重天,而天界在三界之中的統治地位將不複存在。三萬多年前的洪荒之變全都在預言中變成現實,而身為上古之神,不能再次看到九重天的衰落,三萬年前血染天界的悲劇不能再次上演,總有辦法能夠改變天數的,既然三萬年前滄瀾是洪荒的祭品,那麼三萬年之後,滄瀾想借上神之力為自己而活。

    “這是東溟、北溟、南溟和西溟的靈珠,分為水、風、木、火。你要這做什麼。”曦澤從封印中取出上古之時便被封印的四顆靈珠,靈珠燁燁,一時之間藍、青、綠、紅四種顏色從四顆靈珠之中迸出,那一霎的光芒似乎能震碎整個九重天。四顆靈珠原被封印在幽冥海中,後來滄海桑田世事變化,移到了祭天台上,曦澤曾經聽父神提起過,這四方的靈珠是用來淨化妖魔之氣,用來鎮妖的,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提起這四方靈珠,滄瀾又為何想借靈珠,這靈珠之中又藏著怎樣的力量呢,這一切的一切好像在長白幻境之時就變了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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