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3 更新時間：14-09-01 13:39
修兵
可能是最近幾天都與白哉戰鬥的原因，今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酸困。看來，適應這裏的是我的身體結構，不一定是我的身體本身。剛醒來沒多久，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早上好，結野小姐。”是紅發戀次有些粗糙的聲音。
“早上好，戀次。”我開門，示意他進來坐。“那天在訓練場，不好意思啊，如果我不認真一些，白哉是不會出手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明白。”看著戀次回答我的眼神，有些失落有些懷念又有些說不清的激動，可能自己以前白哉對自己的態度，讓他真切的明白我昨天到的心情。
“這是什麼？”我看著戀次手中的盤子，裏麵規矩地放著幾塊肉粉色的點心。上麵還精心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
“這是隊長讓我給你拿來的。”戀次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將盤子遞到我麵前，“這是朽木家特有的玫瑰糕，隊長昨晚讓我今早給你送來，讓你嚐嚐。”
“是，是嗎？”我猶豫的拿起一塊，臉上露出一個不敢相信的笑容，“白，白哉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嗬嗬嗬嗬嗬……”戀次摸著後腦，“說實話，昨晚我也嚇了一跳。但是，隊長一般對於他的決定不會解釋太多。”
“嗯嗯，明白……”我急忙點點頭，露出一個很是理解的表情。
玫瑰糕，裏麵有綠豆，有玫瑰的味道。整體發甜但又不膩。一口下去，口腔裏全是清新的味道，居然能讓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剛才身體的酸困，居然在玫瑰糕的味道下變得不那麼明顯了。
“不虧是朽木家啊，”我口齒不清的感歎著，“這是我來到這裏之後，吃的最好吃的點心了。”
“嗯嗯嗯！”戀次附和著我，猛地點頭，嘴裏的點心甚至有些從嘴角掉落出來。
那天到達訓練場的時候，白哉已經站在觀戰台，看著訓練場裏的一舉一動。
“白哉，”我從身後抬手拍他的肩膀，白哉的身高比我想象的要高一些，我站在她身邊的時候，頭頂隻能達到他的嘴唇。
覺得有人接近他，白哉轉身看著我。
“謝謝白哉的玫瑰糕，很好吃。”我笑著，真誠的感謝他。
“今天，儈佐木副隊長主動要求和你練習。”
對於我的感謝，白哉幾乎沒有理會。他退後一步，將我的視線讓開，我看到站在訓練場中央的一個人影。瘦高，黑發，死霸裝穿在他身上有著馬甲的感覺。
儈佐木修兵。
“為什麼？”我不解的看看白哉，向他尋找著答案。
“這得你自己問他。”白哉淡淡地回答我。
看到白哉的反應，我瞬步到修兵麵前。看到我來了，修兵很鎮定，很冷靜的將自己的斬魂刀抽出來，對著我。
“修兵，你什麼意思？”我沒有拔刀，我想問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因為覺得你很不簡單，想來領教而已。”修兵很平淡地給出我很不滿意的答案。
“隻是因為這個嗎？”
“還因為，”修兵兩手握刀，正對我，“你說過，你狠懼怕。”我知道，他指的是風死。
刀刃後的修兵表情極其認真，眼神中閃出刀刃的光芒。他眉頭緊皺，絲毫沒有懈怠。
“可是，”我還是沒有拔刀，“現在，我沒有和你戰鬥的理由。”麵對這樣的修兵，我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和他刀劍相向的理由。
“理由，”修兵看著我，右腳腳跟不動，腳掌向後旋轉半步，當我想再注意他的時候，他已經瞬步到我身邊，在我周圍帶動起一股強大的氣流，“理由有很多。比如這個。”
話音落下之後，他停在在我身後。
而我用來紮好頭發的發帶，斷了。
頭發隨著周圍的氣流飄散，在肩後蕩起一條條弧度。
感受著發絲落在悲傷的力度，我閉眼輕歎，左手抬起扶著刀鞘，右手慢慢握在刀柄上。“修兵……”慢慢的轉身，麵對他，“你砍了我最喜歡的發帶。”
我的刀。
那晚給六番隊帶來驚人的災難之後，又仔細的看過他。
刀柄上黃色的細線均勻有序地纏繞著。刀柄下方就是兩個菱形套起來形狀的護手，就像那天男子臉上的形狀一樣。刀鞘是藍色的，和那天踩在腳下的大海一樣。別在腰間的刀長及小腿。
我轉過身，拔出刀。刀刃，刀背與刀鞘摩擦出的聲音細膩長遠。
“對不住，”修兵握刀，仔細觀察著我的動作，“會給你買一條道歉的。”
同時衝著對方，我與修兵瞬步而去！頓時，火花四濺……
……
“割裂吧，風死。”
在我用縛道將他束縛，準備給他迎麵一擊的時候，他始解了。巨大的靈壓和氣流逼我向後退出很遠的一段距離。
剛站穩沒多久，背後出現的黑色刀刃極速旋轉著向我飛來。我瞬步旋轉向上躲過，而正麵又飛來了黑色的鐵鏈，偏頭躲過之後，修兵叫喊著，從我的正上方向我狠狠揮下他黑色的十字型的刀刃。
下意識的舉刀抵擋，但是我被巨大的力量打飛，向著正下方重重跌落。
地上沙石飛起，身體跌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大地都在顫動。
“這是我的斬魂刀，風死。”修兵繞動這鐵鏈，握著兩把令人生寒的刀刃，站在遠處對我說。
“我知道。”我有些吃力地站起來，看著他，看著修兵感受著他畏懼的力量。“我也曾經想過，我的斬魂刀是什麼樣子。見到他那天晚上，我也曾經懼怕過。我也想過懼怕會帶給我什麼，可是我最後還是沒能說服我自己。”
“說服什麼？”
“你的刀刃，是為了勝利，為了打敗敵人而存在的。讓別人懼怕，甚至自己懼怕，能得到你需要得到的勝利。不畏懼手中劍的人，不具備握劍的資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在我說出東仙對他的教導後，他吃驚的睜大眼睛。
“但是我，和我的劍，不是為了勝利。”
“不為勝利？”
“不好意思啊……”我舉刀麵對修兵，“也許你會很不讚同，但我看到的是勝利後的犧牲。”
“什麼？”
“我看到的，斬魂刀看到的，是勝利背後巨大的犧牲。所以，我帶著畏懼征服了它。”我右手將刀刃平舉在眼前，左手慢慢地摸過刀刃上每一寸地方，“揮灑吧，水淩波……”
頓時以我為圓心的巨大圓圈內，刮起了狂風。力量太大，我的雙腳站在地上能明顯的感覺向下陷去，周圍被靈壓擾亂的氣流刮著我的頭發，刮著寬大的死霸裝，四處飛散。
水滴，冰淩，布滿周圍的空氣，溫度明顯降低。剛才該有著正常剛色的刀刃現在已經變成純白，刀柄處出現一條很長的透明水鏈。
我向著不遠處一塊巨大岩石，狠狠揮下刀刃。靈壓帶起的風將岩石吹得幹幹淨淨，上麵布滿水漬，而又以極快的速度結成堅冰！
我轉動刀柄，“炸裂！”平靜的說出口令。
“嘭！！！！！！！！！！！！！！！！！！！！！！！”
聲音與那晚六番隊的玻璃破碎時一樣。巨大的岩石碎成無數細小石頭，被冰包圍，被碎覆蓋。整個訓練場，碎石從天而降。
“那麼……”我將刀刃舉向修兵，“修兵，你做好戰鬥取勝後又將犧牲的覺悟了嗎？”
“犧，犧牲。”看著我的始解，修兵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吞咽一口口水之後，結巴地重複我說的話。冰淩，水滴，石塊在我與他之間穿插而過。
“是，”我重複道，“畏懼著風死，戰勝敵人，之後犧牲。”
“之後？……”
“如果你意識到了，說明你和我現在和我站在一條起跑線上了。”
“六道水琉璃，”我平靜的發動我的招式。刀尖處出現的一個小型水球，告訴旋轉著變成六條極細的線向著修兵的方向，嘶喊著，旋轉著衝去！
“散落吧，千本櫻。”櫻花散盡，唯美的景象出現在眼前，才發現白哉再一次阻止了我的戰鬥。
“朽木隊長？”
“白哉？”
“靜靈庭！隊長副隊長，緊急集合。”
在白哉準備回話的時候，號召隊長緊急集合的聲音傳來。
白哉轉身，“跟我來。”淡淡的對我說，“總隊長交代過，隊長會議，你可以參加。”
“嗯。”對於山老頭這樣的決定，我沒有感覺到意外。
和修兵一起，收起始解，將刀插入刀鞘。護手碰到刀鞘的那一個刻，發出我最喜歡聽的聲音。
我與修兵，走在白哉身後。沉默無言。
片刻之後，還是修兵打破了沉寂。
“來到這裏，剛開始就抱著犧牲的心態來的嗎？”看來他很在意我剛才的話，比我高出一頭的修兵，微微側頭鄭重地看著我。
“……”對於他的話，我無言以對。因為確實是這樣。
為了勝利犧牲，為了這裏犧牲，為了一個人犧牲。
來到這裏沒想過什麼責任，沒想過什麼羈絆，來到這裏的一刻，當在神槍麵前我下意識地用身體擋住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來到這裏，潛意識已經告訴我，犧牲是最後也是最好的結局。
“發帶，”沒有等到我任何回答的修兵，那天最後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會重新買一條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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