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30 更新時間：14-09-09 23:52
晚上還是被千葉逼著喝下一碗參湯之後，我撅著嘴，裝作生氣地看著他離開書房。
“白哉，”千葉關門之後，我對白哉說，“你說說千葉管家啊，每天這樣喝，我會上火，會起痘痘的……”邊說我邊摸著自己太陽穴附近已經有欲望呼之欲出的紅點點。
“千葉，”白哉的視線從書上移開，看著我正摸著的痘痘，“也是關心你。害怕你的身體會有變化。”
“會有什麼變化啊？醒來那天，又在四番隊做了全麵的檢查不是嗎……”
“以防萬一。”
“哎……”我歎口氣，打開我麵前的書，書簽還別在一年前我看到的那裏，“不虧是貴族啊，別人都在為吃飽飯發愁，這裏卻逼著沒事的人每天喝參湯。”
“別說的你自己和這裏沒有關係一樣。”
“切……”玩笑過後，我忽然想起今天見過冬獅郎和浮竹的時候，他們都有向我提到白哉，“白哉，”所以我決定小心的試探一下，“我昏迷一年期間，你都怎麼過的？”
“你是覺得，”白哉依然低頭看書，“朽木當家沒有了你，就過不下去了嗎？”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認真的強調著我的立場，因為我想知道，究竟抱有歉意的應該是我，還是白哉。或者說，我究竟應該對白哉抱有多大的歉意。
“……”白哉抬眼看我，看到我的神情之後，慢慢合上書，“你想知道什麼？”
“嗯，我問，你就願意答嗎？”
“嗯。”
“每天工作之餘，你都會做什麼？”
“去四番隊，然後回家，或者留在六番隊休息。”
“去四番隊是看我嗎？”
“……”
“你生日的時候，是怎麼過的？”
“戀次為我組織了生日宴會……”
“誒？？”對於這個回答，我很是吃驚，“那，那你答應了嗎？”
“嗯。”
“誒誒誒誒誒？？？”對於白哉的反應，我更是吃驚，“你居然會答應啊，這種事情。”
“上一次被一個人騙過之後，托她的福，他們都知道了我的生日。”
“切，那天你明明就很高興。”
“……”
“有，有沒有，”問到真正的關鍵時，我還是有些緊張，“這一年，有沒有怨過我？”
“……”白哉看著低著頭的我，看著眼神有些流離的我，“抬起頭來。”
“啊？”他的回答讓我一下子抬起頭來看他，看到的是他摘下一切貴族服飾之後原本的樣子。
“你做過的事情，不是讓你有剛才那副表情的事。每次坐在病房裏看到昏迷的你，就算我坐在你身邊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你，我有怨過。”
“……”這次，我無言以對。
“我從不怨你做過的事。但怨你的不負責任。一年中，我曾拜托儈佐木副隊長，讓他在你醒來之前成熟的接受這個事實，管理好自己的隊伍，因為無論經曆過什麼，一個隊長不會想要看到萎靡不振的隊員。我曾經對日番穀隊長說過，不要感覺虧欠明太多，因為她做了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她隻想讓日番穀活得簡單些而已。我曾經對京樂隊長提過，如果明有一天能夠醒來，隻要坐在她身邊聽她唱歌就夠了。我曾經對浮竹隊長說過，無論對明做什麼事，無論舉動是無禮也好，過分也罷，當明醒來的那一天，想怎麼表達是浮竹與明之間自己的事，無人可以幹涉，隻有這樣，才能讓明從因為昏迷而帶來的歉意中恢複到正常。”
眼淚，全部滴到書上。
我一直抬頭挺胸，用白哉認為的理應有的姿勢，但眼淚從眼眶流出，滑過臉頰，彙聚到下巴，一滴一滴全部滴在書上。
“我怨過你，隻因為你身為一個隊長卻需要我為你做這麼多事，但你卻隻知道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
“怨的話，你應該怨我才對吧？保護了露琪亞之後，我沒有任何表示，救了露琪亞之後，我沒有說過感謝的話，命令下達讓成親之後，我沒有拒絕，當你決定留在現世戰鬥的時候，我沒有阻攔……你應該很怨我吧。”
“沒有，”擦掉眼淚，我勉強地笑笑，搖搖頭，“我對白哉，從來沒有怨過。不管你做什麼，不做什麼，說什麼，不說什麼，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做的，隻是我自己一個人自私地想要做的，直到我從空中摔在地上，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堅強，而且，來到這裏之後，我也不可能隻為我一個人活著了。”
“還會為了誰？”
“就算誰都不為，也會為了白哉活著……”我噙著淚水，向白哉笑笑，“因為我希望再看到白哉鍛煉我時的嚴肅和認真，希望再看到白哉與我練劍之後的神情，希望再看到送給你紙鶴以後你的驚奇，希望在看到你聽我唱歌時的眼神，希望，”下巴抖動著已經無法清晰地表達，“希望聽你親口告訴我，你都為我做過什麼……像剛才那樣……”
“……”
“還希望，希望我能盡我所能，帶給白哉，緋真能帶給你的快樂和記憶……”
白哉伸手，將我麵前的書合上。彎腿用力起身，走到我身邊，將我慢慢拉起。用手將臉上，眼角的眼淚一並拭去，“前幾點，你都做到了，至於最後一點”他牽過我的手，走向門口，“等你做到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而且，”他打開房門，月光肆意地照在我們身上，“我會一直等著你做到的那一刻。走吧。”
拉著白哉的手，躲在白哉身後。那晚哭的一塌糊塗。
散步到小橋上的時候，我問白哉，“你今天怎麼沒有再說教什麼，身為隊長的人不能輕易地淚流滿麵啊？”
“在這裏，在這個庭院裏，”白哉沒有回頭，隻是用很清晰地聲音讓我聽到他的答案，“你的身份隻有一個，朽木家當家的夫人，想笑就坦率的笑，想哭就坦率地哭，這我才是想要的夫人的樣子，而且，也是我應該讓夫人有的樣子。”
眼淚再次決堤的衝動，被我極力控製了。
“白哉，明天開始我會到隊舍去工作，但新年的舞蹈，我一定會練好的。”
“關於這個，”白哉回頭看我，“我與他們說了，現在的夫人擅長唱歌，新年的時候，你唱歌就好了。”
我吃驚地盯著白哉的側臉，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去做這種事情。
“不會，不會被說嗎？貴族的規矩，傳統之類的……”
“你會因為傳統規矩什麼的困擾嗎？就像為我開始辦生日宴會一樣，為以後的新年慶祝開始唱歌就可以了。”
看著白哉的背影，我不禁笑笑。
“白哉，我發現，黑崎一護來過之後，你不禁會鑽規則的空子了，還變得隨機應變，不那麼死板了……嗬嗬……”
“前者確實是黑崎一護的功勞，後者的話，你要問問你自己了……”
“意思是說，我的功勞嗎？”
“如果這真的是功勞的話……”
“切，”我撅撅嘴，“白哉也應該再變得坦率一點才好。喜歡露琪亞也好，喜歡戀次也好，喜歡一護也好，大方的說出來嘛……”
“不會。這一點，絕對不會變。”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那其實你就是承認你喜歡了，隻不過不會說而已嘍？？”
“……”
“嗬嗬嗬嗬嗬。可愛！！！”
那晚，在緋真的靈堂門口，我再次打開我的歌喉。
一年了，相信緋真也覺得沒有歌聲陪伴的日子，已經不短了吧。
看著默默站在照片前的白哉。猛然間有一種嫁對人的感覺。是啊，如此重感情，有責任的男人，為何要因為政治而陷入懷疑這段婚姻的關係呢？
傻啊……
人啊，太複雜了。
感情，又太簡單了。
當白哉的黑發直直的垂在我的臉上時，才發現，真的好久了。
“身體，”白哉一直撐著自己的身體，離我有很大的一段距離，“真的沒事嗎？”
“應該沒事，”我抬頭，扭動脖子，把頭發整理舒服，再次躺下，“隻要明天不遲到就行了。”
“這個，”當他的火熱的唇碰到我的耳朵時，我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整個身體感受到白哉的溫度的時候，發現這個外表冷酷的男人，內心到底有多麼火熱，“我不敢保證。”
“嗬嗬。白哉，你又瘦了。”
“這一點，拜你所賜。”
“可是，還是很溫暖……”
“……”
“白哉，我……”我還沒說完，白哉用他的兩根手指封住我的嘴唇，在我耳邊輕聲說，“別說話。我不想分心。”
看著他明亮的眸子，我閉上眼睛點點頭。
那一晚，白哉的體溫一直在上升。我明顯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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