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97 更新時間：14-09-11 21:35
“喂？”午休過後的我，用新買的iphone撥通了白哉的電話，“白哉？”
“什麼事？”確定是我的聲音，白哉開門見山詢問我的目的。
“沒什麼事，作為夫人給你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丈夫的情況，也是應該的吧？”聽到白哉嚴肅的聲音，我總是忍不住開他的玩笑，逗逗他。總覺得那個表麵高高在上，對人是非冷淡的白哉，心裏聽到這樣隨意的玩笑究竟是什麼樣子。
“……”明顯聽到話筒另一邊白哉微弱的歎息聲，“究竟什麼事情？”之後換了一種稍微柔和的語氣，詢問我來電的理由。
“嗬嗬，”我不禁笑笑，“想告訴你今天不要來九番隊等我了。我有事情，下午要出去一下，然後會直接回家的。”
“是什麼重要的事嗎？”
“也沒什麼了，隻是和亂菊約了一起剪頭發！嗬嗬。我想我會很早回到大宅，所以你不用過來了。還有，你今天記得叫露琪亞回來吃飯。”
“啊……嗯。”
聽出稍有猶豫的他，我嚴厲的再次向他表明態度，“你一定要親自叫她回來吃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總是那麼生疏怎麼能行呢！真是的！好了，我掛了！”
有點的抱怨的掛斷電話，與修兵說了我的行程，向著十番隊出發了。果然，和亂菊這個女人在一起逛街是一種享受。
由於移植器官的原因，黑發也自然地長出來，不經意間發現，自己的黑發也已經長到了肩膀上方。
“結野小姐，今天要怎麼剪啊？”還是那個悠揚的店長，為我自然的鋪上擋發布，親切的問我，“感覺您好久沒來過了。”
“幫我把白發都剪了吧。”我望著鏡子裏的店長，輕鬆的說了我的決定，那天起，來到這裏的我，再次回複了原本的模樣。
“結野啊，”亂菊的頭發已經被一個個發卷卷起，她扭頭的時候感覺都不太方便了，“總覺得現在你和你剛來的時候沒什麼不一樣了。可是仔細想想又完全不一樣了。”
“嗬嗬嗬，”我側臉望著亂菊俊俏的臉龐，“是啊，其實剛開始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堅持到這麼久。”
“當然了。”亂菊撅撅小嘴，向我拋來一副羨慕的神色，“剛來的時候，怎麼會想到你是現在這種情況啊……不過，這也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正是因為你保護的目的，讓你結實了這麼多為你著想的人，現在的你，和原來的你，不同就不同在這裏啊。”
“嗬嗬。”
“哎呀！！！！你說我怎麼就沒有這個命呢，你陰差陽錯的嫁給了朽木隊長，現在過得這麼開心。我怎麼就不能嫁給個窩心的人呢。”
“說到這個，”順著亂菊開玩笑的歎息，我趕緊把話題延伸出來，“亂菊有沒有感覺到，你身邊離你不遠的地方有個默默關心你的人？”
“咦？”亂菊猛地扭頭看我，皺起眉頭，眼珠轉動，使勁的想著，“結野是說，我家隊長？？？？”
“哎呀！”對於她思考半天的結果我很是失望，“冬獅郎對你的關心是什麼樣的你還不知道嗎？我是說那種，那種關心！”
“那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本以為亂菊對這方麵的事情會比較敏感，沒想到她居然還處在嬰兒階段，看來修兵還真是不懂得表達啊，可我又該怎麼幫他呢？
“結野是說，像銀那樣對我的關心嗎？”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亂菊的神情變得平和認真。而她的問題，讓我一時語塞。
“結野那麼聰明的人，”她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眼神裏卻有了一絲難以察覺孤單，“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個世界上，這輩子，還會有誰像銀那樣對我的男人呢？”
“……”這一點，我最清楚不過，所以沒辦法回答。麵對這個問題，我連一句簡單的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我想，如果我是亂菊，也不會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就算是孤獨，就算是深夜想起會淚流滿麵，就算是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就算是對於這份感情是無謂的掙紮，我想，我也不會再對別的任何人敞開心扉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我，猛然想到也許修兵早就這樣為亂菊設身處地的想過，所以才沒有表現出一絲那方麵的意思。
“結野？”看我一直沉默，亂菊又問了我一個問題，“倒是結野，那種傷痛能夠忘記嗎？你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嗯？”對於她的問題我有點跟不上思路，“你指什麼？”
“為了保護浮竹隊長而來到這裏，身體被穿透的那種痛苦，夾雜著自己複雜的感情。你真的能完全忘記，完全放下，和朽木隊長這樣在一起嗎？”
我有點吃驚，亂菊居然會這樣想。不過也對，在舍棄生命救回浮竹之後，大家又是怎樣想我與白哉的關係的呢？原來，白哉承受的壓力要比我大得多。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在我看我，”亂菊並沒有期盼我能給出明確的答複，“你對朽木隊長之間的感情，並不會比對浮竹隊長的單薄。畢竟最開始，你就下意識救了的朽木隊長。再加上毫不猶豫的保護露琪亞的想法，你的心底對朽木隊長其實也不隻是簡單的明白和尊敬吧。我是這麼想的。”
那天的我，沒有再多說話。隻是欣慰的笑笑。亂菊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尤其是對那方麵的事，敏感犀利，洞察力排名第一。
果然，回到大宅的時間還早。我換好便裝，向廚房走去，“千葉，”看到千葉忙碌的身影，我輕聲叫他，“今天我要親自下廚，大人和小姐一會都會回來。”
“咦？夫人要親自做嗎？”
“嗯，現在時間還早，我自己看著辦就好了。讓廚房裏的人休息一下吧。千葉也去和平治夫妻聊聊吧。”
“那好吧，”千葉看到我堅定地眼神，同意了我的想法，“那夫人有任何需要，記得吩咐我。”
“好。”我微笑的送千葉出門。
夏季的夜晚，天空仍舊清透。抬頭望去滿眼繁星。我解下圍裙，靠在走廊的木柱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宅的燈已經亮起，這片宅子燈火通明，小溪的流水聲伴著樹枝上的蟬鳴，奏出一段寧靜的曲子。這個時節，稍顯慘淡的是那片梅花樹，看著它們黑色的枝幹蜿蜒地伸向空中，想起了第一次梅花盛開時與白哉練劍的情形。
不由得低頭笑笑，那之後，我已經在這個世界，在這裏，在這棟宅子中生活了多久？三年？三年的時間居然可以這麼久。第一年為了與藍染的戰鬥每天在高壓下承受著不同的身份帶來的責任；第二年，躺在四番隊的病床上簡單的睡過了一年；第三年，經曆了生離死別，經曆了憤怒，陰謀，失落，忘卻的一年，能夠砸次好好站在庭院裏的一年……低頭撫摸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珠鏈，又想起那夜白哉為我辦生日宴會的驚訝和感動。三年？三年的時間居然可以發生這麼多事。
也許亂菊說的對。現在的我，好像和剛來的我一樣，但仔細一想，又完全不一樣。在這裏，我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同伴，有了價值，有了相互信任的人，還有了家。
“嗬嗬嗬嗬，”自己居然笑出了聲，“居然，在這裏有了家。”呐呐自語著，環視著周圍的庭院，小橋，流水，房屋，努力的說服自己。是啊，三年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變化大到自己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在這裏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妹妹，有了朋友；變化大到自己有些不好發覺，總覺得和剛剛來這裏的時候是一樣的。嗬嗬。
居然，有了家。對於很早失去雙親的我，家這個名詞顯得陌生，顯得無法相信，顯得不知該如何接受。
“大人，小姐，”千葉的聲音在大門處響起，也同樣打斷了我的思緒，“您們回來了。”
“是，千葉管家，您辛苦了。”露琪亞禮貌的向千葉打了招呼。
“夫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大人，”千葉還沒有回答完，我衝他們的方向擺擺手，“白哉，我回來了。”
白哉順著我聲音的方向抬眼張望，看到我的身影後，向這邊走來。我也向著他們的方向迎過去，在看到我新發型的那一刻，白哉猛地眨了眨眼睛。
“夫人，您的新發型，很適合您。”露琪亞跟在高大的兄長後麵，敏銳的注意到我的變化，很溫柔的誇讚了我的發型。“謝謝。露琪亞快去換衣服吧，飯菜已經好了。”
“好。”
“白哉，”我把白哉引向臥房的方向，“今天我來給你更衣吧。”說完徑直向著房間走去。
白哉沉默著，跟在我的後麵，走進房間。
“我隻是剪短了頭發，有那麼吃驚嗎？”我示意白哉張開手臂，將隊長的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櫃裏。
“隻是覺得你這個形象，和你剛來的時候，很像。”
“嗬嗬嗬，”我雙手托著睡衣，舉到白哉麵前，“是嗎？今天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看著這樣的我，好像所有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你，”白哉脫去和服，鋪在地板上，接過我手中的睡衣，帥氣的披在身上，“是這麼想的嗎？”
“也不全是，”看著白哉穿好便衣，我拿起他的和服，架在架子上，晚上的時候準備為他熨燙。
“在我看來，隻是發型像了而已。”白哉轉身，拉開房門。
“今晚的飯菜，”上菜的時候，千葉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各位，“都是夫人親手做的。”
“是嗎？”平治驚歎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我，長大了嘴巴，之後又看看主位上的白哉，“了不起啊！”
“……”白哉沒有說話，隻是側臉看看我。
“對了，大人，夫人，”平治緊接著自己的話，宣布了一件事，“我想再過兩天，就和美智子回去住了。”
“嗯？”對於這個消息，我有點吃驚，“為什麼？這麼急要走嗎？”
“嗬嗬，”平治衝我笑笑，“夫人的身體也恢複的很好了，總住在這裏，也會給大家添麻煩，所以我和美智子決定回去了。不過父親在這裏，我也會常來看看的。”
“……”平治思慮周全，我一時無話可說。
“確定了時間，我派人送你們。”白哉間接的同意了平治的想法，但是，“夫人的身體需要定期檢查，平治你要安排好時間。”
“那是當然。”平治爽快的答應，他的眼神裏有對白哉的感謝也有些許欣慰，平治明白，這樣安排時間，也是為了自己和父親的相處。
“美智子，你現在的眼睛也好了。”我緊接著白哉的囑咐，對美智子說，“如果有時間就過來坐坐。或者去九番隊找我也可以。”接受了小野眼角膜的美智子，這輩子第一次重建光明時，居然是淚流滿麵。當時，看著她用抖動地手指觸摸平治臉上每一寸肌膚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輩子，這兩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分開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夫人。”
“不用客氣。”
“今天我泡了玫瑰枸杞茶，”我端著茶杯，放在白哉麵前，“你嚐嚐看。”
晚飯過後，其他人都回屋了。白哉照例走進書房。我則端著熱茶送到了白哉麵前。白哉的思緒在書上，隻是準確的接過我遞給他的茶杯，放在唇邊，微微傾斜，茶水觸碰到嘴唇的那一刻，他立刻皺眉，扭頭，把茶杯遠離自己。
“燙啊？”看過他的反應，我趕忙問他。
他看著我無辜的眼神，輕歎一聲，將茶杯放下。“不是和你說過，沏茶的水要比這個稍微涼一些嗎？為什麼堂堂九番隊隊長，朽木家的當家夫人，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白哉的表情平淡，但這句話讓我聽後很懷念。這樣相似的情景，也曾經發生過。知道白哉在開玩笑的我，嘟嘟小嘴，“切！多嘴！”
一個柔和的眼神從白哉的眼角流出。“以後，沏茶交給千葉就好了。”他合上書，將茶杯鄭重的端到自己麵前，輕輕吹吹，“或者，我來也可以。”
“白哉，今天感覺怎麼樣？”看到他合上書，我明白他準備開始和我交談。
“什麼感覺？”
“就是家裏有一個女人，在你回來之前就做好晚飯等你，為你更衣，為你沏茶的感覺啊。”
“這種感覺，”白哉稍有停頓，“已經很久沒有了，不過今天又重新找到了。”
“嗬嗬嗬嗬，”我笑笑，輕輕攪動我杯中的咖啡，“不過可惜了，我現在是有工作的人，不能天天像今天一樣。”
“不過，我反而希望總隊長大人沒有通過你的隊長考核。”
“什麼？”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你說什麼呢？”
“這樣你就能遠離危險，天天在家裏，做飯沏茶。”
“哈？”我嘟嘟嘴，“白哉還真是貪心啊，不過我先坦白啊，如果讓我閑下來了，很有可能會搞外遇的，給朽木家蒙羞的，畢竟這裏有這麼多我喜歡的男人們！你不怕嗎？”我挑逗的問著麵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
“……”白哉閉眼輕歎一聲，接了我的玩笑，“明這樣的人，如果想那麼做，會因為自己的忙碌程度束縛你嗎？”
“哈！”根本沒想到白哉會接那句玩笑的我，忍不住大笑一聲，“不愧是朽木白哉大人，對我這麼了解。”
“當然。”這句回答讓我聽出了隱藏在白哉心裏的自豪。
“真是的！”我有點不敢相信，“有個會出軌的妻子，有什麼可自豪的啊，我的大人呀！”
“我是說，隻要是你想做的事，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保護之類的。”
突然從玩笑的話題變成了正經的事情，我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沒來及撤下去。“不愧是朽木白哉大人，對我這麼了解。”我換了一種語氣，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
一個淡淡的笑容，出現在白哉臉上。
“哦！對了！”我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去現世的時候，白哉不是和我換了一樣的手機嗎？”
“是。”
“這個功能我不會用啊……你幫我調調。”
“哪個？”
“這個！”
……
漫長的夜晚，在兩人的閑聊間度過。一切都回到正軌的生活，看似平淡，看似簡單，卻將三年裏發生的一切揉進這個偌大的燈火通明的庭院。變化，已經深深的刻在這個庭院的每一處，刻在每一個生活在這裏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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