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5 更新時間：14-09-28 23:57
黑夜裏，衝出隊舍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裏才能見到我現在想見的那個人。我是白癡嗎？這種事情需要別人來提醒我才意識到嗎？真的是笨到無藥可救了。站在原地，隻能拿出口袋裏的手機，試著撥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嘟……”
對方一直沒有接，看來還在生我的氣啊，根本不準備和我說話。正當我準備放棄，掛掉電話的時候。
“喂。”他的聲音比上午的時候平靜好多。
“白，白哉。”我不由得叫著他的名字，居然有些緊張。
“什麼事。”
“白哉現在在哪？我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電話另一頭陷入的沉默，讓我明白他現在還在誤會著。
“還，還是，不想見我嗎？”對於他的沉默，我有點不知所措，“可是，我想說的話，真的很重要。”
“我在家。”
“是嗎？你等我，我馬上趕過去。”馬上掛掉電話，我向著大宅的方向，狂奔而去！！！
“夫人？您這麼晚……”對於千葉的詢問，滿頭大汗的我根本顧不上回答，“白哉在哪？？”
“大人，大人在書房。”
“謝謝。”我一刻不停的向書房的方向跑去。雖然白哉在家立過規矩，不能在庭院裏慌張的跑動，但現在我根本顧不了那麼多。
“嘩！！！！！”很快的拉開書房的門，看到白哉靜靜的坐在對麵的書桌後麵，一本厚重的書擺開在桌麵上，而白哉指尖則拿著一張白色的相紙。感覺到我的到來，他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大口喘氣的我。
“白，白哉。”我馬上脫掉鞋子，走進書房，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我有話對你說。”走近一看，在白哉手中的，竟然是我們唯一一張合影。
照片裏的我們還是那個樣子：我那麼調皮，他那麼無奈。
“……”對於我的到來，好像並沒有引起白哉心中的某些波瀾。
“白哉，”我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很快坐到他的對麵，“白哉，對不起。”下意識的道歉居然脫口而出。
“為什麼要道歉？”白哉平靜的回應了我的話。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慢慢平複著呼吸，認真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當年，山老頭安排我們成婚的時候，你究竟是為什麼要幹脆的接受？為什麼不拒絕掉？”
“……”
“是因為我救過露琪亞？是因為這是命令？是因為你高潔的理性？還是因為什麼？”
“……”白哉沒有回應我的任何追問。焦急的我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白哉，我求你，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求你回答我吧。算我拜托你。”
白哉的手始終停留在那，沒有因為我的動作而有所改變。
“白哉，這真的很重要，請你回答我吧。”
“那時。”白哉緩緩的開口，我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微微的顫動，“那時我去流魂街執行任務，碰到陷入危險的緋真。很簡單的救下她之後，她居然露出擔心和不安的表情，沒有顧忌我們懸殊的身份，抓住我的袖口，問我有沒有事，問我有沒有因為她受到傷害。”
“誒？”聽到白哉忽然說起與緋真的相遇，我有些驚訝，但我並不打算打斷他，因為這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親口聽到關於他的過去。
“那個時候，看著眼前那個瘦弱的女子，我就想，這輩子就是她了吧！那一刻，就認定了緋真，認定了她會是我的妻子。無論阻礙有多大，我那時已經認定，我會娶她。”
“……”
“當年，第一次見到你，手無寸鐵但毫不猶豫地為我擋下身前的刀刃，鮮血淋漓。後來第一次在酒館聽到你的歌聲時，就在想把你留在六番隊訓練應該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沒想到，你第一次與我在隊長室交談居然沒有懼怕、沒有怯懦，麵對這樣的我，居然大方的告訴我你想要我幫我守護我對緋真的承諾，想要幫我守護我曾經的感情。喝著你的茶我明白了，明白能夠這樣認同我、這樣認同我與緋真感情的可能隻有你了。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別人的眼光或是認同對我來說不再根本不重要，但能夠得到一個人如此鄭重，磊落的認同，我想我心底的那份感情是高興還有幸運。但我對緋真的感情又讓我不能接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直到你再次因為露琪亞負傷後，站在我身後的夜晚為我和緋真唱了第一首歌，當時我看著緋真的照片，就在想，也許就是這個人了，看著緋真的笑容，她好像也在告訴我，也許就是身後的那個人了。從那時起也就認定了你這個人。心裏有了這個想法的同時，就會回想起當年認定緋真的情形，你和緋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卻給了我同樣的感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聽到總隊長命令的時候，我也猶豫著，但你卻憤然的在所有隊長麵前大喊著、強調著我與緋真的關係，看著這樣的你，我知道了，那時緋真已經不止活在我一個人心中，還活在明的心中，而你，毫無頭緒到達這裏的你，居然為了我的私人感情，與總隊長毫不鬆懈的對峙著，心中升起一個聲音告訴我，沒錯，就是她了啊。所以，接受總隊長的命令，我的心情反而輕鬆很多。”
“……”白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比我想象的平靜。他永遠是這樣。可今天麵對他，我居然啞口無言，對於他的坦白，我居然無話可說。
“前段時間，你與我提出分開的時候。我很驚訝。因為你的表情裏沒有憂傷，沒有難過，沒有強製阻斷我們關係的勉強，你隻是靜靜的站在我麵前，淡淡的向我笑著。摸著我的胸口，讓我保重。當時的我無法回答你，想要挽留卻不知道方法，經曆這麼多之後，真的就這樣失去你了嗎？”
“……”
“我心中也曾有過疑慮，是不是因為明心中還有別人。但有人告訴我，這種事情不能隨便猜測，如果不是明本人親口說的話，就不能因此動搖。”
“……”
“今天聽到你對浮竹隊長說的話，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這麼多年，你不是心中還有別人，而是你的心裏隻是認定了一個他而已。”
白哉說完最後一句話，輕輕的閉上眼睛。
我的身體不住的抖動著，緩緩的撤回了抓住他的雙手，整體身體癱軟的坐在地板上，看著眼前向我表露心跡的男子，看著他，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做，不知該怎麼繼續說話。我吞咽著口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麵前的男子。
我做過的事，一一晃在眼前。白哉做過的事，一幕幕從眼前穿過，像河流般回放在我眼前。
“其實，”沒有聽到我說話，白哉睜開眼睛，“今天去十三番隊，是因為儈佐木副隊長告訴我你在那裏。我去找你，是要問明一個問題。”
“什，”白哉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結巴的問他，“什，什麼問題。”
“當時我隻是建議你辭去隊長職務，並沒有要求明在兩個身份之間選擇一個。想去問你是不是誤解我的用意。如果是這樣的話，”白哉抬眼鄭重的看著我，“明，還是想從我身邊離開嗎？”
“……”嘴唇有些抖動，我用盡全力看著麵前這個想知道答案的男人，抖動著，手不由得緊緊握拳，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說出我心中的話，“白，”我叫他名字的時候，感覺胸腔中的所有空氣都被抽走，“白哉。”
“……”看到我的表情，注意到我身體的反應，一絲緊張悄然出現在白哉的眉間。看來他根本無法知曉我即將說出的話。
雖然嘴巴沒辦法順利的說話，但我看著白哉的神情，腦海中飛速地轉動著。怎麼辦？要怎麼辦？怎樣才能正確的表達我現在的想法？怎樣才能回應剛才白哉表達出的心意？我沒想到嗎？我當然沒想到……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怎麼辦？我該怎麼說？該怎麼表達才能讓他眉間的愁雲全部消散？怎麼辦？我該說什麼？說什麼才能將我現在的全部心緒傳達給他？
“我，我”我努力的發出聲音，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覺得說話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說什麼？該怎麼說？要怎麼配合呼吸？都是我現在需要考慮但根本沒有心思考慮的事，“我……”
“算……”看著這樣的我，白哉收斂了自己眼中的緊張和期待。
“白哉！！”知道他馬上又要誤會的我，身體突然輕巧的跪起來，兩支胳膊撐在書桌上，身體前傾靠進他的身體，死死地看著馬上要放棄的他，大聲的叫著他的名字，“我愛你！！！！”
“！！！”
“！！！”
之後。一片寂靜。
白哉睜大眼睛毫不鬆懈的看著我，手中的相片不知何時掉到地板上。
我毫無意識的捂住嘴巴，慢慢坐回原來的位置。
一片寂靜。心跳聲，都沒有了。
現在庭院中掉落一根銀針的話，我想，我們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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