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00 更新時間：14-12-24 11:26
（各位尊敬的讀者朋友，作者今天上傳的這一章之前被作者誤刪了，隻能重新開碼，之前的劇情和構思隻能又重新開始思考。因此，作者在淩晨開始補這一章，現在是淩晨五點半，這一章才開始上傳。對於給朋友們造成的不便，作者深表歉意。）
鋼筆尖上的墨水的清香讓庫洛佐夫一時間沉醉了，這是來自法國勃艮良的墨水，散發著一種果香。勃艮良盛產優質的葡萄，那裏幾乎是高檔葡萄酒的搖籃之地。在庫洛佐夫的思緒飄飛到美麗的地中海國度時，加裏洛夫毫不留情地把他拉了回來。
“喂，你是在走神嗎？”加裏洛夫的語氣充滿了抱怨和不滿。他看向庫洛佐夫的神情好像一位抓到了學生上課不聽講的老師。
“啊……對不起。”庫洛佐夫道歉道：“這墨水太香了。”
加裏洛夫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來回在庫洛佐夫的辦公室裏踱步。自從庫洛佐夫拖著他加入了查理·波洛科夫的十二騎士後，這位核工程師就沒有安定下來過。他時刻都在擔心庫洛佐夫和波洛科夫的秘密會被人知曉，他看著基地裏的衛戍力量時，都會莫名的緊張。對於這一點，庫洛佐夫已經開導他幾次了，加裏洛夫表現出來的莫名的焦躁和緊張，反而容易暴露科學家們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加裏洛夫，你能坐下來嗎？”庫洛佐夫看著來回踱步的加裏洛夫，平靜地說道。
加裏洛夫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對著庫洛佐夫，一臉疲憊：“你能快點寫完申請嗎？我很想辦完這事回去大睡一覺！”
加裏洛夫看著庫洛佐夫桌子上的那份文件，那是波洛科夫的主意。波洛科夫在他們兩個昨天正式加入十二騎士後，就迫不及待地給他們派了一項任務，那就是接近一位年近七十的科學家，名字叫米哈伊爾·薩莫羅夫。波洛科夫認為這位老一輩科學家是席勒負責的“清洗計劃”的目標，因此希望庫洛佐夫和加裏洛夫兩人先去“接觸”一下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很不幸的是，薩莫羅夫是核聚變領導小組的人，想要“接觸”到他，隻能申請進入領導小組。而庫洛佐夫現在要做的，就是填寫好那份申請報告，並爭取獲得領導小組和席勒的雙重肯定。
庫洛佐夫看著一臉疲憊的加裏洛夫，合上了手裏的鋼筆，說道：“我已經寫完了，你能平靜下來了嗎？”
“我很平靜，謝謝！”加裏洛夫一揮手，說道：“你覺得，席勒會同意我們兩人的申請？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可能！”
“不管他最終同不同意，我們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庫洛佐夫將那支精致的鋼筆收好，拿起了那份申請報告。“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去交申請報告，你可以先去睡覺了。”
“什……什麼？”加裏洛夫有些吃驚地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是說你要回去睡覺嗎？”庫洛佐夫站起身，走到了加裏洛夫的麵前。
“你……就這樣去？”加裏洛夫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一點都不害怕嗎……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一點都不擔心？”
“我需要擔心什麼？”庫洛佐夫盯著加裏洛夫，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知道……”加裏洛夫躲開了庫洛佐夫的目光，言辭閃爍。“我總覺得，這不妥當。”
“我就是去交個申請報告而已！”庫洛佐夫將手搭在加裏洛夫的肩膀上，眼神堅定。“你或許真的該去睡個覺了，同誌。你太緊張了……”說完，他拍了拍加裏洛夫，朝著辦公室的門走去。
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庫洛佐夫其實對加裏洛夫的狀態非常不放心。他很理解加裏洛夫這種由於心虛而導致的緊張及害怕。但是，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如此，身為十二騎士的成員，他們倆人早已沒有了回頭路。更何況，他們所做的選擇是正確的，針對政府和國家的反人類陰謀計劃，庫洛佐夫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仇恨。自己和加裏洛夫早已被清洗了記憶，他們都沒有波洛科夫的那種幸運，他們沒有記憶碎片的重播，自然就不會有記憶重拾的希望。或許，自己也有妻子兒女的吧？每每想到這裏，庫洛佐夫就會有一種劇烈的心痛。想到自己過去四十年的記憶被清洗得一幹二淨，他更加堅定了與政府對抗的決心。
在去席勒的辦公室的路上，庫洛佐夫遇到了一個最不想遇到的人——楊別尚科。這位被加裏洛夫罵作木偶的政委，此刻正靠在一捆豎起來的電纜上，好像專門在等他似的。楊別尚科來自一個高加索山區的粗魯農夫家庭，他寬寬的臉龐、濃濃的劍眉以及瞪得渾圓的眼睛，怎麼樣都不是一副討喜的模樣。這樣一個粗骨架的人，居然是一個政委，這一點在庫洛佐夫剛到這裏來的時候就不太相信。軍隊什麼時候開始讓一個活像屠夫的人來做政治宣傳工作了？
楊別尚科斜靠在電纜上，一身軍綠色軍裝，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庫洛佐夫博士，”低沉嘶啞的聲音仿佛是一隻生鏽的鋸子在割一團亞麻布一樣，讓庫洛佐夫的耳朵有些受不了。“你好像挺忙啊。”
庫洛佐夫對楊別尚科這樣的政委沒有什麼好感，因此根本不願意同他廢話。“對啊，身為科學家，我確實挺忙的。請原諒我不能和你長談，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庫洛佐夫博士。”楊別尚科的濃濃眉毛一挑，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庫洛佐夫一心想擺脫這個男人了。
“恐怕你現在必須給我一點時間。”楊別尚科將身子移到庫洛佐夫的正前方，健壯的身軀擋住了庫洛佐夫的去路。“昨天晚上的酒會，你到哪裏去了？”
庫洛佐夫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停止了半拍。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全身卻陷入了極度緊張導致的僵硬。看著楊別尚科的冷冽的眼睛，庫洛佐夫強行穩了穩神，說道：“昨天晚上我身體不太舒服，因此提前離場回到了辦公室。”
“是嗎？”楊別尚科笑了笑，說道：“博士，我建議你還是說實話為好。”
“你什麼意思？”庫洛佐夫覺得自己的臉一定變得刷白了。
“昨晚，你到底去哪裏了，請你說實話，我向來沒有什麼耐心。”楊別尚科也不顧庫洛佐夫的話，隻是冷冷地說道。
“你在威脅我嗎？”庫洛佐夫強作鎮定地說道：“我已經說出了實話，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現在要去席勒將軍那裏，請你讓開。”
“你以為你把席勒將軍搬出來我就會讓路嗎？”楊別尚科依然紋絲不動。“如果你不合作，我現在就可以逮捕你。”
“你？就憑你？一個政委？！”庫洛佐夫激動起來：“我是國家的科學家，你說逮捕就逮捕？何況我沒有犯罪！請你立刻讓開！否則我就去投訴！”
“閉嘴！”楊別尚科突然低吼一聲，讓庫洛佐夫渾身一抖。“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庫洛佐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幹什麼去了嗎？波洛科夫？十二騎士？嗬嗬，你們隱藏得可夠深的！如果不是你，我們根本都覺察不到波洛科夫和他那可笑的叛國組織！”
楊別尚科的話令庫洛佐夫徹底驚呆了，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有人出賣了他們？！庫洛佐夫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一定有人出賣了波洛科夫他們一幫人，這個人肯定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加裏洛夫。那……到底是誰？！
“庫洛佐夫博士，你一定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嗎？”楊別尚科欣賞著庫洛佐夫震驚的表情，滿足地說道：“現在，立刻一五一十地說出所有事情，否則下場是不用我多說的，你知道人民會怎麼處理叛國者。”
庫洛佐夫隻覺得自己瞬間走投無路，看著楊別尚科凶神惡煞的樣子，庫洛佐夫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楊別尚科的身後閃了出來，在庫洛佐夫尚未看清這個黑影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隻聽“哐當”一聲，楊別尚科發出一聲悶哼，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庫洛佐夫的身前。
“什麼？！”庫洛佐夫幾乎叫出了聲，當他看清了黑影時，更加震驚了。加裏洛夫手裏拿著一隻扳手，正站在楊別尚科的後麵喘著粗氣。
“你在幹什麼？！”庫洛佐夫急忙向走廊四周看了看，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楊別尚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加裏洛夫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把他解決了，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庫洛佐夫驚恐地看著楊別尚科倒下的身體，說道：“他……死了？”
加裏洛夫收起手裏的扳手，說道：“不可能死了，隻是暈了過去。我們得趕緊把他搬到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去。”說著他俯下身，伸手去搬楊別尚科的身體：“愣著幹什麼？來幫忙啊！”
庫洛佐夫從震驚和恐懼中清醒過來，立刻俯下身幫著加裏洛夫去搬動沉重的楊別尚科。兩個科學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死沉的楊別尚科搬到了走廊拐角處的一間隱蔽的配電室。
放下楊別尚科，兩個科學家已經筋疲力竭。庫洛佐夫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暈過去的楊別尚科，氣喘呼呼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加裏洛夫半天沒有回話。過了好一陣，他才直起身，說道：“殺了他！”
“你……說什麼？！”庫洛佐夫幾乎要跳了起來。
“我說……殺了他！”加裏洛夫抬起頭，庫洛佐夫看到了他眼睛裏的殺意。“我之前就說了，必須解決了他！”
“我以為你說的解決隻是把他藏起來！”庫洛佐夫失控地說道。
“藏起來？能藏到什麼時候？他醒了怎麼辦！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這一點，你比我清楚！現在隻有楊別尚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必須阻止他。”加裏洛夫渾身直抖，看得出來他也十分緊張。
“你怎麼知道隻有他知道我們的事？”庫洛佐夫問道。
“你想想，如果別人也知道了的話，我們會活到現在？波洛科夫他們會一點事都沒有？這家夥找你就是為了確認他所知道的，而且把你當做了突破口。”加裏洛夫抹了一把臉說道。
“你覺得……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的事的？”庫洛佐夫不安地問道。
“最簡單的辦法，跟蹤。”
“跟蹤？”庫洛佐夫不敢置信地說道：“為什麼要跟蹤我？”
加裏洛夫久久沒有回話，他看著楊別尚科的身體，麵色凝重：“也許，一開始我們就被人盯上了。我們或許有別的方麵的秘密，自己都不知道。”
庫洛佐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前他還在要求加裏洛夫鎮定，可是現在，輪到他惴惴不安了。他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當中，不僅僅是“清洗計劃”，還有別的隱藏在黑暗中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他臉色蒼白地問加裏洛夫，後者拿出扳手，手抖得活像電鋸。
“殺死這個高加索豬，”加裏洛夫惡狠狠地說道：“你如果不想見血，就背過身去吧！”
庫洛佐夫幾乎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半個鍾頭前，在他的辦公室裏，加裏洛夫還膽小如鼠。可是現在轉瞬之間，他就成為了一個敢下殺手的劊子手。看來，天使和惡魔，真的就是在一念之間。
“太瘋狂了！這太瘋狂了！”庫洛佐夫連聲說道：“我們不能把自己推到懸崖上！你殺了他，上麵調查起來怎麼辦？！一旦查出來是我們殺了他，我們必死無疑！”
“不殺他，我們難道就能活命嗎？”加裏洛夫反問道：“不殺他，十二騎士也會跟著完蛋！”
“等等！”庫洛佐夫突然打斷了加裏洛夫，說道：“我們可以把他綁起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詢問他所知道的一切！我們可以讓波洛科夫他們也參與進來，十四個人一起解決這件事，總比我們兩個人好！”
加裏洛夫沉默了半晌，慢慢收起了扳手。“好吧……這樣可行……不過，你能指望從這個高加索豬的嘴裏得到什麼？”
“不論怎麼樣，我們先通知波洛科夫他們再說。”庫洛佐夫看著倒在地上的楊別尚科，心情複雜地說道。他知道，其實從現在開始，不管他殺不殺楊別尚科，自己和加裏洛夫他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沒有任何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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