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國立女子學園  45,教、罪

章節字數:1716  更新時間:16-03-02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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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們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經林惜末一分析,事件的真相昭然若揭。

    “為什麼我沒想到呢?”不知是哪個女孩在喃喃自語。

    “那麼,保安同誌,告訴我們你的目的吧。”

    目的?

    保安同誌的思緒飄了一下,似乎對林惜末提到的“目的”一詞很是迷茫。

    林惜末驚訝了片刻,很快便意識到這應當是小透明讓她看到了保安的思想的緣故。而保安會迷茫,也是可以解釋的:保安的行為很有可能是源於盤踞於此的“孽物”的引誘,此時“孽物”已被小透明解決,失去了“孽物”的誘導,他一時想不起初衷。

    半分鍾過去……

    “你們……一個個,”保安同誌抬起手來指著林惜末,“你,驕傲,”手指一轉,指向周犇,“你,嫉妒,”轉而再指沈清,“你,懶惰……”

    “啊,這是七宗罪。”

    “什麼七宗罪?”

    “你,貪婪……”

    “有個外國電影……有一個凶手,他謀殺的對象沒有規律,但在影片最後,真相揭開,原來被害的對象都犯有某種罪。”

    暴食。

    貪婪。

    懶惰。

    嫉妒。

    驕傲。

    淫欲。

    憤怒。

    電影裏提到的,天主教認定的七宗罪。

    被保安指到的女孩都麵色大變。人群喧嚷片刻又快速安靜下來。女孩子們都不再說話。她們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的某些行為與那七個詞相比較——認真說來,她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沾了“七宗罪”中的某一條。

    “林惜末,”保安叫出了林惜末的名字,當然,林惜末對此毫不意外,“你既然能推斷到這個地步,又早已找到消防斧,為什麼現在才來揭穿?”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看來,你的確有幾分聰明。”林惜末依舊一副萬事了然於心的模樣,“不妨回答你……”

    “末末,不要說!”小透明突然插話,阻止林惜末說出“孽物”之類的事情。

    林惜末微一遲疑之間,已經應了小透明一句,“你真當我蠢呢。”

    “犯困的時候,我的腦子運轉的慢,想不了問題。幸好,快到早上的時候,我清醒了。”

    對於林惜末明顯胡謅的理由,保安同誌的臉部肌肉幾次抽動,終究還是沒能找出一個適合時機的表情,最後還是麵無表情。

    林惜末勾了勾嘴角,一點笑意躍然臉上,麵目都一瞬間鮮活起來,“你覺得你在替天行道?將你認為犯了罪的我們關在禮堂,等我們自相殘殺,死亡殆盡,你再來公布我們的罪狀,是嗎?”

    保安同誌依舊麵無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然宣告了事實:林惜末說的絲毫沒錯。

    “不過,保安同誌,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進行審判?憑什麼你就能代表天主?”

    保安同誌又是遲疑了片刻才回答,“總要有人代表主,為什麼不能是我。”

    “真不要臉。”小透明吐槽。

    “那麼,代表主的人,現在你準備怎麼做?”林惜末雙手向外一攤,示意:我們已經出來了——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與此同時,林惜末腦海中響過小透明的聲音:沈清把楊惜之架過來了。”

    保安同誌的神情有些糾結,似乎馬上他便會再度陷入思索。然而,一陣騷亂自人群後方向前湧動,擾亂了他的注意力。

    並沒有過去多久,楊惜之便被推擠出來。她略一趔趄,手扶了一下林惜末才站穩。

    林惜末反手撐住她,立刻便從她顫抖的手上察覺到了她的虛弱。

    “怎……”

    “這位保安同誌代表天主教的主在審判我們這些犯了七宗罪的人。”不等楊惜之問,林惜末便簡要地解釋了事情的進展。

    “七宗罪?”

    “暴食、貪婪、懶惰、嫉妒、驕傲、淫欲、憤怒。”

    楊惜之抬起眼睛看了看保安同誌,隨即鬆開了扶著林惜末的那隻手,她向前走了小半步,與保安同誌更近,隻有不足一臂的距離。她必須昂起頭來看他。

    “我不是天主教徒,對天主教的教義也不了解。”楊惜之柔軟的聲音,在這種時候,像是天籟,“不過,我對佛教略知一二。”

    林惜末娓娓道來,從《西遊記》中的唐僧豬八戒談到各種佛經和釋迦牟尼,再從佛祖談到達摩祖師、禪宗六祖慧能。

    保安同誌的頭漸漸低下來,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然後,楊惜之說起了佛教的五戒三毒。

    佛教講究“五戒”:戒殺生、戒飲酒、戒邪淫、戒偷盜、戒妄語。在達摩祖師《悟性論》中也有一句“諸佛從本來,常處於三毒……三毒者:貪嗔癡也。”

    她說,“我覺得不管是佛教的三毒五戒,還是天主教的七宗罪,都是在揭露人性惡的一麵。我們從小就開始念的《三字經》頭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在我看來,惡與善一樣——起源於進化,延續於血脈,傳承於代際;不能摒除,隻能克製。而且佛教有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雖然七宗罪可以作為我們被禁錮和審判的理由,但我們依舊有理由被寬恕。保安同誌,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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