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81 更新時間:14-10-13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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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生就在他臥室裏,門被母親反鎖了,出不去。他像一個神經病似的焦慮著。一會躺在床上把頭蒙住,一會在床前走來走去,一會又望著黑乎乎的牆壁發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自己在愛情上的輕率和隨意,不但自己名譽上受損,而且還連累了家裏人跟著擔心。
曲生母親在曲生的臥室門前守著,手裏拿著花生秧心不在焉的擇著,花生秧上一顆花生都沒有了,她還在那裏機械地重複著動作,像一個木偶。她既擔心尹暢拿著菜刀衝進兒子的房間給兒子帶來傷害,又怕兒子在臥室裏經受不住壓力出什麼意外。她一邊看著尹暢的一舉一動,一邊還聽著兒子房間裏的動靜。
堂屋正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邊擺滿了雞魚月餅等過節的食物。曲生的弟弟和妹妹像兩隻受驚嚇過度的小貓,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怯生生地相依偎在一邊。父親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短褲,光著膀子坐在門口,像是擔心頭會飛走似的雙手用力緊緊抱著。他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中秋節是萬家團圓的喜慶日子,常年在外打拚的遊子無論多忙,都會在這一天回家和家人團圓。梅青也回娘家了。她回來的很晚,回到家已經晚飯時候。父親幾個月不見自己的爭氣的寶貝女兒,高興得眉飛色舞,母親卻嗔怪她忘了爹娘。
“你個死丫頭。”梅青母親先開口了,“你心裏還有你爹娘嗎?啊?這麼長時間也不回家來看看?俺就不信你就那麼忙?”
弟弟妹妹們也抱怨:“就是就是,肯定是談戀愛去了,把家裏人都忘了。”
梅青連忙解釋:“哪能呢?我再怎麼著也不會忘了你們啊。我實在是離不開。你們想想,一星期就一天半的休息時間,我又得洗衣服,又得收拾房間,根本餘不下什麼時間。離家那麼遠,星期六回到家就快黑天了,星期天早上吃了飯就得往回趕,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就在家裏住一晚上,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給你們添麻煩,回家來幹什麼?”
她全然沒有把自己受傷的事情說出來,她怕父母知道了擔心。
“俺不是想你嗎?”母親插話道,“俺們又不能去看你,那麼長時間見不到你的人影,你爹天天晚上都念叨你,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有好幾次,你爹都想去看你。可你爹不會騎自行車,步行恐怕走一天也走不到,也不知道路,就沒去。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
“知道,知道,不這樣了,以後每星期都回來,行了吧。”梅青笑著說。
梅青一直順著父母的意思說,她是想讓父母高興。父母高興了,她才可以把和曲生的事情提起。一家人邊聊天邊吃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梅青吃完飯,心裏很是不安,曲生說好了回家後就來提親的,怎麼還沒動靜呢?莫非又有什麼變化了嗎?有人說:男人大多都口是心非,特別是對愛情,更是三心二意。難道曲生也是這樣的人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梅青走出院子來到大街上。他家和曲生家在一條胡同上,相隔也就七八位房子。她想看看他在幹什麼。
走出大門,梅青就聽見有人吵鬧的聲音。象是從曲生家的方向傳來的。她抬眼一看,果然,曲生家的大門外黑壓壓地站滿了人,像是商店門口搶購緊缺物品的人群。梅青感到情況不妙,三步並作兩步走,急切地向曲生家趕。遠遠地,就聽見他家院子裏有個年輕女子尖利的聲音:“你裝正人君子,我們定親兩年多了,連手都不拉一下,也從來不上我那裏去。八輩子去一趟,還離八仗遠,就好象我有瘮人毛一樣。我以為你害羞,沒想到你心懷鬼胎,早有預謀。你不要我,你不要我你當初別答應啊。年齡小不考慮婚姻,現在我們都大了,該談了吧?不給我個說法,你想過安穩日子,沒門。”梅青用力擠了進去,見是尹暢拿著菜刀在曲生的院子裏,她一下全明白了。
正在這時,人群一陣騷動,就像平靜的海水起了波瀾。接著聽見有人淒厲的喊聲:“不好了,大叔昏過去了。”曲生的父親因為又累又餓又氣,急火攻心,一下子休克了。五六個大人忙著去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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