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48 更新時間:14-10-16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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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妍很晚才起床。哭了大半夜,眼腫得象鈴鐺。母親勸她吃飯,她也就象征性地喝了一碗湯。父親問她話,她像革命黨似的一個字不說。父親氣得直跺腳,她眼皮都不翻一下。到了快中午的時候,父親急了,怒氣衝衝地說:“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倒是說啊,可急死我們了。好,你不是不說話嗎,不說話不要緊,我去西村老曲家問。”
父親說著要往外就走,趙紫妍開口了,說:“你不用去,不是咱們的事,他家出事了?”
一聽這話,父母親都緊張了,一起圍攏來,父親忙問:“出什麼事了?是磕著碰著了還是有毛病了?”
“你怎麼淨往那上麵想啊。”
父親一聽不是這類事,就放心了,長籲一口氣說:“嚇死我了,不是這些事就好。那到底什麼事?把你愁成那樣?你媽說你一夜都沒睡好。”
“我昨天去他家,他以前的對象在那裏拿著刀鬧事呢。”
原來這樣,父母全明白了,趙紫妍是生氣曲生辦事情拖泥帶水,那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處理好?父母不再問了,隻要女兒沒受委屈,老曲家的事,他們不關心。可他們哪裏知道,曲生現在盤算的,還都是他們趙家的事。
曲生在學校門口等到天黑,沒見梅青的身影,不由納悶起來。老王看得真真切切,搖晃著S型的身子出來,陰陽怪氣地問:“曲老師,我看你站在那裏大半天了,等誰呢?”
褲頭事件以後,老王對他的態度總陰陽怪氣的。曲生不和他計較,但聊天的機會少了。兩人見了麵,不再像以前一樣親熱了,象征性地打聲招呼了事。今天老王看見曲生站在大路邊上,知道又在等人,就不去理他,可時間長了,還是憋不住好奇想去問一句。
曲生回頭看了看,說:“等同學。”
“男的女的?”老王壞笑著問。
曲生白了他一眼說:“女的,還來過咱們學校。有問題嗎?”
老王知道曲生煩他,但他不惱。這人是慢性子、好脾氣,誰都和他開玩笑他都不煩。他以前是學校夥食管理員,經常出笑話。最經典的是一次記賬,一次賣菜。
有一次縣教育局長來校檢查工作,中午在學校吃飯,老王買的菜、記的賬。可在年底審計的時候,審計人員感到賬有問題。招待局長的菜譜上除了一隻雞、一條魚和兩個青菜外,還有十斤幹草。
審計人員把老王叫來問:“你是不是故意多記賬撈好處?局長怎麼能吃幹草?”
老王不慌不忙地說:“局長坐驢車來的,幹草是喂驢的。”
賣菜那次更經典了。一次去集市上買白菜,他問菜農多少錢一斤?菜農說:“零賣一毛、全要八分。”老王又問:“一毛二一斤賣不賣?”菜農一看老王傻兒呱唧的樣子,以為遇到好事了,一口答應說:“賣,當然賣”。老王於是說:“你得送去。”菜農說:“可以,隻要不是送到北京、上海,送哪裏去都可以。”學校離集市接近十公裏,菜農把菜送到學校後,長籲了一口氣說:“要知道這麼遠,一毛五也不賣。”
老王年齡大了,就讓他看門兼打鈴。他是個很負責的人,鈴打得及時,門看得也好。
老王脾氣好,對於曲生的話並不煩,還想幫他。老王似乎看到有那麼個人走過去了,說:“是騎著一輛長征平把自行車,中等個,白白淨淨的那個吧?”
曲生一聽,正是梅青啊,於是問:“你見到她了?”
“早過去了。”老王說。
曲生就知道傻等,梅青真的早走了,在娘家吃完早上飯就走了。她先去了舅舅家,把節前沒來得及送的東西送去,讓舅舅舅母放心她的傷。她之所以沒把曲生承諾的事放在心上,是因為她看了尹暢以後,決定不再和曲生來往了,她怕給趙紫妍造成傷害。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女人給女人造成傷害,不能怨男的。許多女人,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梅青覺得,傷害另一個女人而得到的幸福,是不明智的也是不道德的,她不會做。她愛曲生,曲生是她快樂生活的唯一。但為了另一個女人,她甘願放棄。她要把對曲生的愛,深深埋在心底,直到永遠。
這樣想了,自己也輕鬆了。在舅舅家,她快樂得象一隻小鳥,和表妹苗苗在院子裏飛來飛去。迫近黃昏,才吃了舅母包的餃子,騎自行車回學校。
沒等到梅青,曲生有些失望。淡當然,梅青思想的變化他更不知道,他還在心裏努力編織和梅青的美好生活。就在這時,趙紫妍騎自行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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