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85 更新時間:14-10-14 23:25
貳拾肆·擂台賽
“對了,方才似乎聽說兩位急缺錢用?”
將錢放得妥妥的之後,那商人問道。
“呃……”
皓軒看了阿唾一眼,尷尬地笑著。
“……我們確實正需要一些錢……”
“我懂我懂,在這帛州嘛,沒錢就寸步難行呀……”
那人十分同感地感歎道。
阿唾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你懂有個什麼用,反正也不會拿錢出來的吧?
果不其然,那人沒有一點掏錢救濟的意思,不過卻忽然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這樣吧,看在你們幫了我的份上,告訴你們一個來錢的好辦法。”
“什麼辦法?”
皓軒緊張地咽了一下。
“這個我先不能說,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就跟我來看看吧?”
皓軒看向阿唾征求意見,後者卻大無所謂地甩甩手。
“也沒其它辦法了,走吧?”
人頭攢動的街市上,少女走近一個掛滿各種扇子的小攤,攤主熱情地開口道。
“小姐,買把扇子吧,你看這大熱的天?”
“謝謝,不用了。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他的衣服背後有一個大大的扇子圖案?”
“沒有沒有!”
一看對方不是來照顧生意的,那攤主頓時不耐煩地搖頭趕人。
“是麼,謝謝了。”
小雨遺憾地笑了笑。
已經問遍好幾條街了,卻仍是沒有一點消息。
不管是花輪舞……還是那個人。
陽光真的有些刺眼,小雨伸出一隻手來遮擋。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身後有人叫她。
“前麵那位小姐,請留步!”
小雨轉身,看見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發福的男人,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長隊伺候的仆從。
“閣下可是來自曳陽郡,行俠仗義令一幹賊寇聞風喪膽的‘銃娘’,澹台小姐?”
男人笑眯眯地說道。
“抱歉,我不認識閣下。”
小雨禮貌地微笑。
“澹台小姐不認識我是自然的,不過我可是恭候您多時了……”
男人諂媚地笑著,臉上的肥肉堆擠在一處。
小雨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他繼續說道。
“澹台小姐,請務必在這次花輪舞擂台賽中助我東家一臂之力!”
“花……輪舞……”
小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喏,就是這裏了。”
“這裏是……”
皓軒看著眼前這扇不起眼的小門,實在不覺得這會是什麼賺錢的好地方。
“二位別看這裏破舊,這可是四巨賈之一東家的偏門!”
那商人得意洋洋地說道,就好像那東家就是他家一樣。
“東家?”
阿唾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這東南西北的?
“唉,總之你們跟我進來就知道了!”
說著,他敲響了門。
裏麵隨即有人出聲問道。
“什麼人?找誰呀?”
“我是莫三,找你們元寶總管有點事!”
那人沒聲了,不多時,門開了一條縫,從裏麵探出來一個腦袋。
“誰啊?”
“是我是我……”
商人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
“哦,原來是莫老板啊,有事嗎?”
“你看,我這不是又給你帶人力來了嗎……”
那人聽完就變了臉色,直跺腳。
“——又來!我不是說了讓你別依著和我的關係就隨便塞人過來了嗎!?”
莫老板連忙安撫他。
“別生氣別生氣,我怎麼是隨便塞人過來的呢!你這會兒不是正缺人手嗎,恰好我這兩位恩公又急缺錢用,怎麼樣?就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
那人瞅了瞅莫老板身後的皓軒和阿唾兩人,一副勉強至極的樣子。
“……算了,下不為例知道嗎!要是叫我們東老板知道了,我可沒有好果子吃……你們倆,跟我進來吧!”
“嗬嗬嗬多謝多謝……”
莫老板連連點頭哈腰地感謝那人,又和皓軒他們告別。
“兩位恩公,你們跟著元寶總管進去就是了,那我就……告辭了?”
“哦。”
阿唾淡淡應道。
兩人便跟著那總管一路進了府中,一路上那人還在抱怨不斷。
“真是的,這個莫三,老給我添麻煩,這兩個奶油小生能作什麼勞力……”
皓軒四處觀望,這府園雖然大不過津州江氏的別業,並且裏麵的景色也不遠不如那裏的秀麗,但這裏瓊樓玉宇,彩燈遍掛,裝潢的豪華卻遠非江氏別業可比。
走著走著,皓軒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周圍的氣溫……似乎有些變高了?
覺得更熱了的不隻他一個,阿唾已經難受得挽起了袖子,而那總管的額頭也漸漸滲出了汗珠。
終於,他們來到一個庭院,剛過園門,一陣熱風就撲麵而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方形池子,大得幾乎占據了整個庭院。而池中放著的竟然也不是水,而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炭石,盡管還未燒紅,但熱氣已不住地向四周滾湧。幾乎和人一般大的炭石之間,矗立著十幾根高低不齊的盤龍石柱,每根石柱之間間距相近,但高度之差卻毫無章法可循。
方形炭火池的四周,是高高的樓閣。
一批一批衣衫襤褸的人正步履蹣跚地將一塊塊炭石從庭院另一側的園門外邊背進來,投入池中。在他們的周圍還有好幾個監工模樣的人手執馬鞭,惡狠狠地驅趕著他們。
“不準偷懶!給我起來!”
“快走!”
“溜子!”
元寶總管朝人群那邊大喊了一聲,便見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躬著身子小跑過來。
“是!總管您吩咐!”
“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盡管使喚,工錢照慣例來。”
“是,小的明白!”
把事情安排妥當後,那總管就咂巴著嘴,氣呼呼地走了。
那個叫“溜子”的監工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態度十分輕蔑。
“就是你們兩個要來做工?”
“是……”
阿唾卻忽然打斷了皓軒。
“不,就我一個人做,行嗎?”
“你幹什麼?我也要做!”
皓軒堅持道。
“你做得了嗎?”
阿唾指了指那些人背上幾乎等身大的炭石,反問他。
“怎麼做不了?”
“真的嗎……”
阿唾拖長了聲音。
皓軒被他看得心虛。
“大、大概……”
溜子將阿唾領到另一側的園門外,這裏停放著許多輛牛車,車上裝著大量的炭石,那些骨瘦如柴,神情疲憊的人們正將炭石一個個卸下來。
拉車的牛百無聊賴地用尾巴驅趕著蟲蠅,眼神呆滯。
“你也看見了,把這些炭石扔到池子裏就行,每塊五十文,按量計價。”
“五十文!?”
阿唾頓時被這高價嚇住了。
那監工卻以為他嫌少,態度馬上變得不客氣。
“怎麼,五十文還不夠?要知道,這裏的奴隸可都是不要工錢的,若不是看在元寶總管的麵子上……”
阿唾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而是走到了一輛牛車旁邊,拍了拍破舊的車廂。
“把這些都扔到池子裏就行了是吧?”
“哼,說得容易!”
溜子冷笑一聲。
這些炭石讓一個大漢來背可都要覺得吃力呢!
“很輕鬆嘛……”
阿唾卸下一塊扛在肩上試了試,輕而易舉。
“你……”
“你可說好的哦,一塊五十文!那我過去了!”
阿唾健步如飛,留下溜子被嚇得目瞪口呆。
“可惡,竟敢瞧不起我!空有一身蠻力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個鄉野村夫!”
皓軒說著,氣呼呼地踢飛了一塊小石頭。
和阿唾約定好碰麵的時間後,他就離開了那個庭院,趁著還有時間,打算四處走走看能不能先打聽到什麼。
也不知道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閑逛了多久,熱氣已經漸漸消失不見,可取而代之的,隱隱有嘈雜的人聲傳來。
奇怪……這私宅裏麵怎麼會這麼吵,竟然像集市一樣?
秉著好奇心,皓軒順著聲音找去,來到一個類似大堂的地方。
說是大堂,這間房子卻比一般的大堂要大得多。衣著華麗的有錢人進進出出,將整個堂內擠了個水泄不通。
堂內的人群中有幾個中心,裏麵都擺著一張大方桌,桌上攤著一張畫滿了各種字符的黃布。一人站在桌旁,手裏拿著一個筒狀物搖得清脆作響,其餘的人都圍在桌邊屏氣凝神地靜聽。
“下注咯,買大押大,買小押小,押定離手嘞——”
原來這裏是個賭坊,這種不學無術之徒才呆的地方還是離遠一點為妙。
皓軒正打算要走,忽然不知被誰一推,撞了旁邊的人一下。旁邊那人本來正拿著手裏的銀子要下注,被這一撞恰好手一鬆,銀子都掉到了另外一塊地方。
“啊呀!不好……”
那人還想伸手去拿回來,卻被搖骰的莊家按住了手。
“押定離手,可不許反悔了啊!”
“不是,我那個,本來……”
那人看著黃布上“圍肆”兩個黑字氣得直結巴,轉過頭來就揪住了皓軒的衣領。
“都怪你這個喪門星!我本來想押小的,現在成了全圍!這可是我最後一點本錢了——你賠我銀子!”
“咳……咳!”
皓軒被他揪得喘不過氣來。
“你賠我銀子賠我銀子……”
那人又是一陣歇斯底裏的猛晃。
“開——全四點,圍四!”
人群之中頓時一片嘩然。
那人身子一僵,接著迅速放開皓軒,擠到了桌上。
“圍四??當真是圍四???”
“這位爺您可真走運了,這可是今日頭一把全圍!”
那莊家祝賀說。
“啊哈,啊哈哈哈哈,是圍四,就是圍四,這些都是我的,我的了!”
那人貪婪得將桌上的大半銀錢攬到自己懷中,笑得合不攏嘴。
皓軒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要溜,結果又被那人抓住了。
“高人且慢,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對您無禮!隻是不知這位高人是如何聽出點數的,能不能……指點一二?”
“……啊?”
皓軒哪裏懂得什麼聽骰,他可連賭坊都沒怎麼來過,剛才那一撞完完全全隻是碰巧而已。
那人隻當他是裝糊塗,連忙又是作揖又是作拜的,皓軒這才終於看清他的長相。他的個子小小的,看麵容也有二十好幾了,嘴巴上麵兩撇小小的八字胡,眼睛裏閃露著精明的光。
“小的混跡賭場多年,對聽骰之術也下了一番研究,卻始終難得要領,今日得見高人,一定要好好請教一番!”
“不,其實我根本不……”
那人卻隻管自顧自地將他拉到桌旁。
“高人您看,我下一盤該下哪一注?”
皓軒看著那大大小小的文字和符點,頭腦一片混亂。
“我真的不會……”
“快快快,要開骰了!”
那人一個勁地瞎催促,皓軒心裏一急,不由得隨便亂指一通,那人就順著他的指向把大把的銀錠按在了“拾柒”上麵。
“和數十七點,這位爺您可想清楚了?”
莊家按著骰盅朝那人笑著說。
那人顯得自信滿滿。
“你懂什麼,我可是有高手相助,就壓十七點!”
完了完了……皓軒緊張地捏緊了手。
“好嘞——開!!”
所有人定睛一看,隻見三枚骰子朝上的一麵分別是六點、六點和五點,合起來正好是十七點。
不等莊家念出結果,那人已率先跳了起來。
“是十七!!我們又贏了,我們又贏了!!”
皓軒在一旁幹笑,這樣都能蒙中,連他自己都一頭霧水了。
“高人高人,接下來我們押什麼??”
不妙!看樣子這人是不準備放過他了……
這……怎麼……可能……
監工溜子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更別提那張慘白到好笑的臉。
這家夥……還是人嗎……竟然在短短的兩個時辰裏就搬完了他們所有人半日的量!!!!
“怎麼了大叔,照你所說的,我可都做完了!!”
阿唾指了指那些身後空空如也的車子。
因為他的關係而空閑下來的奴隸們也都聚在旁邊不知做什麼好。
“噫……知道了!”
溜子極不情願地把工錢塞給他。
阿唾數了數錢袋裏的銀錠。
“不錯,正好十兩,謝啦!”
溜子苦笑……竟然讓一個短工賺走這麼多錢,元寶總管一定會罵死他的……
“對了大叔,讓我忙了這麼久,你們燒這麼多炭石是要幹什麼?”
“那當然是為了搭擂台賽的擂台啦……”
溜子答得有氣無力。
“又是擂台賽?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你連擂台賽都不知道還來帛州??”
監工大吃一驚,卻發現對方隻是“嘿嘿嘿”地茫然傻笑。
“算我見鬼了!告訴你吧,我們帛州向來是以商賈之盛著稱的,這個知道吧?”
“知道知道。”
阿唾猛點頭。
“那你知道由於這些腰纏萬貫的富商大賈的到來而生出的另外一個龐大行業是什麼嗎?”
阿唾搖頭。
“就是賭坊啦!賭坊知道不?”
“哦,這個知道……”
“那就好,你說這些個吃飽喝足手有餘錢的誰不想賭一把?先開始還隻是擲骰子賭大小,後來就出現了什麼六博啊,雙陸啊,還有鬥雞鬥鳥鬥蟋蟀的,一直到四大巨賈從帛州的眾多商賈中脫穎而出,辦了東西南北四大賭坊之後,一種新的賭法逐漸在這城裏流行開來……”
“什麼新的賭法?”
“擂台賽!其實說穿了就兩個字,鬥人。”
“鬥人?難道是……”
“不錯,就是擂台比武,任何人不論出身隻要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都可以參加由四大賭坊操辦的四大擂台,而每場擂台賽的最終勝出者不但可以聲名遠播,還能得到四大巨賈的資助成為一個擂台的樁主,那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原來如此……”
阿唾作出一番深思後理解了的樣子。
“對了,我看你好像挺有兩下子的,有沒有興趣來擂台賽打打?”
溜子提議道。
“哈,這個就不必了……”
對於這種一聽就知道很麻煩的事情他可從來都不會去蹚渾水的。
“是嗎,那真有些可惜了,難得這次花輪舞擂台賽是四大擂台聯合操辦的……”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花輪舞?”
阿唾突然緊張地抓住了溜子的肩膀。
溜子被弄得不明所以。
“啊…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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