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40 更新時間:15-02-23 21:21
第三十章
“咚——咚!咚!咚”透過厚重的雨幕,遠遠地傳來打更聲。
憑欄睡得正酣,聽到更聲,翻了翻身。驀地,一道悶雷將憑欄驚醒,他一骨碌爬坐起身來。更聲一長三短,已然四更了。猶豫少許,憑欄起身穿衣,打算去看看自家公子是否已然就寢。
未拿傘遮雨,憑欄倉促跑著,用手臂草草擋在頭頂。透過雨幕,遠遠看見了公子房裏的的燈尚且亮著,心道這是怎麼了,一連近一個月都是這樣,這都醜時了。
陸影疏聽見急促的敲門聲,知道是憑欄這個冒失鬼,無奈起身去開門,果真見著了一身濕淋淋和落湯雞似的的憑欄。
“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陸影疏率先開口問道,一時覺著莫名。憑欄聞言愣了愣,不應該是自己來數落他的嗎?
“我見公子醜時還未熄燈,便過來看看,提醒公子早些休息。”憑欄解釋道。
“去睡你的覺,”陸影疏揮揮手道,“不用管我。”憑欄眼巴巴望著陸影疏,一時不言語,也不動身,神情倔得很。
陸影疏亦望著憑欄,幽幽道:“怎麼還不回去?”
憑欄轉眼望向屋內,見案上滿滿堆著公文:“公子早些睡吧,莫要熬到太晚傷了身子。”陸影疏有些無奈:“好好好,你快回去吧。”轉身熄了燈,知道不然憑欄一定會死賴著不走。什麼時候招惹了個比主子還管得多些的小廝,陸影疏又歎口氣。
轉身看憑欄已經冒雨跑了回去,陸影疏又將燈點上。
灼目的閃電將夜空映得慘白,隱隱覺著有聲音從遠處傳來,霎時在耳邊彙聚成一陣巨響,隻覺著地麵被震得發顫。一陣煩躁,陸影疏揉了揉眉心,起身又去將房門打開,瓢潑大雨斜斜落進房內,陸影疏身上的衣衫不多時便被打濕。
悠悠歎了口氣,心道怎麼像中了邪一樣,不是不想睡,是實在睡不著,坐立難安。
想著今日早晨數次從他身旁經過,可他隻合乎禮節地行了禮,卻連眼也沒斜;想著昨日與他一同被吏部尚書召見,明明就站在自己旁邊,和自己一同向答話,卻仍舊神情冷淡;想著前日裏他上自己的辦公處交代公務,明明一臉謙恭卻仍舊讓人覺著他不可一世,讓自己看不下去。
為何從未見你服軟?為何你永遠這般冷淡模樣,任我如何在你麵前放下一切驕傲,你仍舊不會多看一眼?
我陸影疏輸了,一向號稱慣看風月的陸影疏輸給了你竇淮。即使知道自己是瘋了,將會被世人投以異樣的目光,可不論如何也克製不住,所謂情難自已,可是如此?
陸影疏露出一抹苦笑,竇淮啊竇淮,我陸影疏怎麼就遇上了你。
陸影疏可曾知知,今夜不眠的,不隻有他一人。
已然夜深,聽聞外邊陣陣悶雷,淺眠轉醒,杜窅輾轉難入夢。
起身推開窗子,鋪天蓋地隻見墨黑夜空煙霧朦朧,雨勢卻是比聽起來小了許多。遠處幽幽閃著幾星燈火,是誰家的燈火?
杜窅憑欄立著,細細思量來京都的這些時日。自銅雀管興建以來,再到入仕,已然兩年。兩年間,似乎忘記了初衷,成了藩王腳下的一條狗。
尺素說,他要想達成目的,隻能借助藩王的勢力,可在藩王手下七年,為何一切看起來還是那般的不真切。
再次回到京都,可是在京都的幼時年歲已然被淡忘,不忘的是哪個聲聲混喊著“杜郎”的小子。到如今還有何惦念?
杜窅複揚起唇角,將窗子闔好。明日裏早起,他仍舊是那個的竇淮。
昨夜徹夜未眠,一早去吏部應卯。見陸影疏黑著眼圈,同僚們見了,隻打笑陸侍郎一向風流,可別太過了傷身。陸影疏隻笑著點頭,回說是父親在府中新養了條狗,一到晚上便吵得人睡不著覺。
“陸侍郎。”迎麵走過來竇淮。陸影疏笑著點頭,無意間瞥見那人同樣黑著眼眶,瞅著神色同樣憔悴。
陸影疏心下樂了,有什麼事能讓他輾轉難眠的?見著也是算出了口惡氣了。陸影疏笑得愈發燦爛:“竇郎中怎麼也沒睡好?”
竇淮回望陸影疏:“看來陸侍郎亦是一樣了。”
我當然沒有睡好,你可知道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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