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幽幽如夢,伴你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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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霧鎖煙迷  小哥,終是讓我找到了你……

章節字數:2086  更新時間:14-11-30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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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頭很重,身體動都動不了,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隻能朦朦朧朧得感知到外界。

    幾個人影在眼前晃動,眼皮卻重得抬不起來,半夢半醒間,隻覺得有人在說話。

    “小邪怎麼樣了?”

    “還沒醒……”

    是二叔,還有……三叔?

    二叔的語氣有些急切,開口道:“當時你和小邪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邪怎麼會突然暈倒?”

    三叔的聲音有些沉悶,“小邪突然變成這樣我也很無措,大夫怎麼說?”

    二叔輕歎一聲:“說是受了刺激。”

    “受刺激?”

    “你跟小邪說了什麼?”

    “稍微……提到了汪家,沒想到小邪的反應會這麼大……”

    “你……”二叔有些氣絕,“那件事說好絕口不提,更不能讓小邪知道,你可想過後果?”

    “……”

    他們果然還有事瞞著我……

    我的腦海一片混沌,沉沉的睡著,仿佛做著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自己光著腳丫穿梭在低矮的灌木叢中,像是在躲避什麼,最後腳下一滑,整個人落入水中,冰冷的湖水透過嘴巴和鼻孔一窩蜂得湧進體內,沒有空氣,沒有支撐,有的,僅是無邊的恐懼與絕望……

    曾聽娘親說,五歲那年我生過一場大病,病好後喪失了五歲前的所有記憶,難道這些,就是那之前發生的事?

    畫麵一轉,身邊的水被瞬間抽幹,原本難以呼吸的無力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暖的陽光透過葉子灑落在地上,與剛剛那刺骨的寒水形成鮮明對比,巨大的榕樹下,坐著一個人——悶油瓶。

    明知是夢,心底的欣喜卻還出賣了自己的感情,這個人就是毒,不知何時侵蝕了我整個心……

    悶油瓶半坐著靠在樹下,白皙的皮膚英挺呢鼻梁,俊美的容貌在被過濾過的陽光照耀下,顯得越發的好看。

    我站在原處看著,不知不覺間,竟有些呆,鬼使神差般,竟俯身伸手想去觸碰這一份安寧,可手竟直直穿過了那人的身體。

    我一愣,不由苦笑,這隻是夢罷了。

    如果我真的和阿寧成親了,小哥,到了大喜之日,你會來參加嗎?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連像這樣看著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我站起身,笑著看著熟睡的那人,如果可以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我而言,也不失為一種獎勵。

    突然,旁邊的樹叢裏發出沙沙的聲響,我一驚,有人?

    頓時,一種被人抓包的窘迫感從心底蔓延開來,我站在原地緊張不已,不知該走該留。

    這時,一個東西從樹叢裏滾了出來,那個是……小孩?

    小男孩大約五六歲,粉嫩的皮膚上有好幾處擦傷,衣服更是髒的不像話,大大的黑眼睛閃著天真無邪的光芒,很是可愛。

    我看著隻覺得一陣發暈,臥槽!這不是小爺我嗎?!

    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稚嫩的小手捧著生怕弄傷手心的小東西,四處張望了一下,目標鎖定前方的巨大榕樹。

    小男孩開心一笑,手中小鳥嘰嘰嘰的叫個不停:“等等哦,馬上就送你回家。”

    說著,直直穿過我的身體,朝著榕樹跑去。

    這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事,現在已記不真切,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瞎子所說的手帕的是事便得到證實,而記憶的丟失也是我沒能認出悶油瓶的原因。

    小男孩望著大樹一陣發愣,憑他的力量確實有些不夠,試了幾次也沒個結果,正在苦惱之際,樹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悶油瓶睡得很熟,小男孩在一旁一陣折騰也沒受任何影響。

    “這個大哥哥……”小男孩湊近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長的好漂亮,嗯,比小花還漂亮。”

    髒兮兮的小手伸著便往悶油瓶的臉上摸去,這要是真的摁上去留下個什麼來,悶油瓶會不會直接剁了我的手?

    眼看著那手就要碰到,突然,小男孩的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倒在悶油瓶的懷裏。

    悶油瓶的眉頭微微一皺,睜眼最先看到的,是一張頂著亂蓬蓬的頭發的小孩,髒兮兮的臉蛋掛著無邪的笑。

    “大哥哥,在這裏睡覺可是會感冒的哦。”小男孩大約五六歲,看見樹下人醒了便往前湊了湊,大而明亮的眸子眨巴著很可愛。

    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一把將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家夥拎了起來放在一邊的地上,波瀾不驚的黑眸沒有絲毫感情。

    “那個……大哥哥。”小男孩抓了抓身上的衣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悶油瓶瞥了一眼男孩,對小男孩繼續保持淡淡的態度,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轉身就要走,才踏出沒幾步,便停了下來,因為衣角被人拽著不放。

    他低頭,向著扯住自己衣角的孩子投去詢問的眼神。

    “那個……”小男孩明顯感到那人的不悅,可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那個……可不可以幫我把它送到上麵去,我……我上不去。”

    小男孩抬著的手上,手心蜷縮著一隻沒有羽毛的雛鳥,另一隻手指著樹上高處的一個鳥窩。

    悶油瓶依舊定定的站著,不知在想什麼。

    “大哥哥?”小男孩抬起頭偷偷看了眼眼前的人,眼中突然打起了淚花,不一會,眼淚便開始吧嗒吧嗒得往下掉。

    悶油瓶一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家夥會突然哭起來,頭疼的撫了撫額頭,從懷裏掏出一塊素色錦帕,遞給還在爆發邊緣的某人:“擦。”

    “唉?”小男孩一驚,警惕得退了一步,“……什麼?”

    “鼻涕。”

    小男孩怯生生得抬起小手接過錦帕,往鼻子上狠狠一抹,直接把掛在鼻子上的那兩條豎線擦成橫線,還強撐著一臉的乖巧,抬手示意那隻雛鳥還窩在自己手中。

    悶油瓶滿臉黑線,看了看雛鳥又看了看某人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閃亮亮的大眼睛,伸出手,默默接過雛鳥,一個健步高高躍起,敏捷的身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安全的落在鳥巢的旁邊,整套動作非常流暢,看得樹下那娃一愣一愣的。

    畫麵逐漸模糊,悶油瓶離去的背影與深藏心底的那個影子重合。

    小哥,終是讓我找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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