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9 更新時間:15-01-04 17:09
琅鈴還想說什麼,兩人的對話卻被館外的馬蹄聲打斷,琅鈴以為是白灼辰回來了,慌忙走到欄杆向下張望,卻隻見一臉嚴肅的白落英,帶著一路風塵的翻身下來,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見他眉宇間有些急色,琅鈴蹙了眉。果見白落英直奔她的房間而來。安玲瓏過來扶著她,她並不熟識白落英。
白落英看了安玲瓏一眼,一掀衣擺,向琅鈴和安玲瓏拱手行禮。琅鈴有些焦急:“紫寧王爺,為何皇上沒有回來,可是運河出了什麼事?”
白落英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些閃爍,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轉向一旁的安玲瓏道:“王妃,皇上命本王接娘娘去邊境。”
“什麼!”兩個女子同時出聲,安玲瓏不安地往後推了兩步。琅鈴將安玲瓏護在身後,急忙道:“皇上待她去邊境做什麼?王爺,本宮問你運河到底出了什麼事?”琅鈴提高聲音,帶了些威嚴,她又不好的預感,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從白灼辰離開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是故意避開她的。
安玲瓏亦是感覺到了氣氛中的緊張和不安,她握著琅鈴的手感覺到她緊張得在輕輕的顫抖。
白落英緊抿著唇角,沒有回答她的打算,半響,他屈身:“請王妃隨本王走。”
琅鈴看出白落英是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了,她淡淡一笑,往前走一步:“王爺要帶走她也可以,除非本宮一同去,否則誰也別想走出這間屋子。”
皇上如今這麼做都是為了她,他知道皇上一定不希望她親眼看到幾個月的工程毀於一旦,過後一定會自己向她解釋,但是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運河的事情了。樓蘭王的兵馬就在附近,如果對樓蘭王給不出交代,那麼兩國的戰事一觸即發,而據說離遷神咒重聚的月圓之夜還有一個月,大泱的江山斷不能在這一個月陷落啊。
現在一刻也不能耽擱,去了之後琅鈴和九哥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白落英從嘴巴擠出句話:“就依娘娘所言。”
琅鈴心下更加的不安了,看來要不是情況非常緊急,白落英絕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答應自己的要求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緊張之下,竟然覺得腹痛難耐。
“唔。”琅鈴皺眉,捂著肚子彎下了腰,臉色煞白,額角滲出了虛汗。
“娘娘怎麼了?”白落英看她嘴唇血色全無,剛才一路慌張,現在才注意到她如今的樣子比以前蒼白消瘦了許多。
“娘娘這個樣子斷不能騎馬的呀,”安玲瓏扶著她,滿眼的疼痛,終是自己逃不過的,她其實預感到皇上必定會送她回去的,自己的事情,何苦連累這麼多人勞心呢。“娘娘身子不適,就別管玲瓏了,總歸是玲瓏自己的事,總要做個了結。”
安玲瓏等琅鈴緩過勁來才放開她,自己走到白落英麵前,“紫寧王爺,我跟你走。”
琅鈴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如今白灼辰這麼急著要將她送回去,恐怕已經不僅僅是她和玨昊的事了,這其中恐怕有更多的牽扯,白灼辰有心瞞著她,現在她也隻能自己跟過去了。
“王爺,你先帶玲瓏去。幫本宮準備一輛馬車。”琅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白落英擔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樣的身子還是要去嗎?但是現在容不得他多想,他沉聲答了個“好”,就帶著安玲瓏匆匆上馬了。
琅鈴扶著門走進屋裏,將安玲瓏之前調的幾顆保胎的丸藥吃了,又帶上了之前白灼辰給她的護心丸。穿上白灼辰給她的那件褐色的狐裘,歇了一會兒,感覺腹部不再難受才慌忙上了已經候著的馬車了。
因為知道事情緊急,所以一路上她沒有讓車夫停車,將厚厚的狐裘疊成墊子墊在身下,以此來減輕馬車的顛簸對身子的影響。
望著車外飄落的紛紛揚揚的雪花,她有些不安。手無意識地撫上肚子,望著白茫茫一片的原野,她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你爹可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她有些茫然害怕,萬一自己守不住這個孩子怎麼辦?萬一有一刻,白灼辰需要她怎麼辦?人生在世一場,不過是為了那些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所以雖然留戀這世間,但她從不畏懼生死。
隻是現在,她的肚子裏還有一個脆弱的生命需要她守護,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對他們的未來一直沒有太久遠的期盼,她明白這個世界不是童話,“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樣的結局很難發生在他們身上,但是姻緣際遇一場,她隻想沒有遺憾地陪他走過一段時光。
“孩子,你要堅強些,千萬要撐住呀。”她輕聲說到,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坍塌毀壞的河堤在白天顯得更加的滿目瘡痍,許多的百姓守在那廢墟便不住的歎息,這條河是他們的希望啊,有時候看著希望破滅比沒有希望更讓人不能接受,所以驚訝和惋惜過後便是滔天的怨怒。
其實很早之前,白灼辰已經開始慢慢的轉移當地的百姓,早已將大半百姓轉移到了北方環境更好的地方,如今守在這裏的都是一些不願意離開故土的人。
很快就有了咒罵的聲音,而這一切不知為何卻全都指向了當初信誓旦旦的那個女子,那個被百姓喚作“一代賢妃”的和親女子,禍水、叛徒、奸細的字眼層出不窮,一夜之間,百姓好像都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而聞聲的樓蘭軍隊,也在邊城的周圍聚集,樓蘭王的鐵血兵馬帶著怒火前來討要說法,孔雀河的河道被開鑿延長,如今運河工程的坍塌,樓蘭也受到了損失。而這個損失,樓蘭王早就做好了百倍千倍討回來的打算。
“皇上,難民窟的百姓怎麼辦?”未央冷著臉護衛在白灼辰身邊。
白灼辰依舊神色淡然:“即刻起將他們疏散到北邊的城市,朕已經安排好那邊的官員接應。”
望著遠處即將過境的軍隊,白灼辰心中惆悵卻又好像從未這麼平靜過。至少,能把她留在身邊。
未央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灼辰沒有抬眸,“怎麼了?”
“回皇上,和妃娘娘帶走了琅妃之前的那個婢女,紫寧王爺走得及,就沒有帶她回天水行宮了。”未央一邊說著,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皇上,此時這個婢女回來,會不會是為了帶什麼消息給琅妃,不如趁現在……”
白灼辰沒有言語,手一揮,未央自去疏散那些百姓了。
驛館內,秀兒揉著後頸醒了過來,身邊卻沒有了白落英的身影。她正迷迷糊糊地下床,低頭見卻見一抹月白的裙擺。
疑惑地抬頭一看,卻瞪大了眼睛,如此高貴的眉眼,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女人,不正是和妃嗎?
暈倒前的那一幕轟然倒塌的景象猶在眼前,不行,她要趕快告訴主子才行!主子知道了該多麼難過啊。
秀兒拔腿就往外跑,卻叫一雙皓腕死死地抓住,她驚詫的回頭,卻見和妃正冷厲的打量著她。
她以前跟在主子身邊,所以當然知道偌芙的身份,但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主子卻常常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而傷心,所以她對和妃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她定了定神,仍恭敬地向她行禮道:“和妃娘娘”,又不卑不亢地道:“煩請娘娘告訴秀兒琅妃娘娘的去處。”秀兒說著,背後的手警惕地摸向了口袋中的信件,還好信還在。
偌芙心裏冷笑,麵上仍舊溫和道:“你可好些?怎麼又回來了,怎麼是紫寧王爺帶你回來的?”
秀兒此時隻急著找琅鈴,無心多做解釋:“奴婢是隨著樓蘭進貢的使臣一起來的,為了尋些東西才自己一人繞了道。哪知運河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家娘娘可知道?”
偌芙腮邊的笑意卻越來越冰冷,好一個丫頭,仍不肯說出真話麼?在她剛才昏過去的時候,她早就搜過她身上的東西了,果然叫她搜到了一封信,居然是瀾止寫的信。她不禁握緊了手,瀾止還沒有死麼,淵邪那一次明明把他傷的很重。還好,她攔下了這個丫頭。但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還在這丫頭身上找到了兩塊令牌,一塊是琅鈴的,另一塊……是白落英的。記憶中,那個華貴偉岸的男人從不會正眼看她以外的任何女子,如今這樣一個婢女竟然能拿到他的令牌,這個少女一樣不簡單。
偌芙麵帶難色的道走,伸手一指:“你昨日也見找了那情景,如今運河的大堤盡毀,百姓怨聲載道,聽說琅妃直接從天水行宮趕去了去了河邊的難民窟那邊安撫百姓呢,你聽。”
秀兒不敢相信,側耳去聽,的確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嘶吼聲,那裏麵竟然夾雜著主子的名字,她聽得心驚肉跳。
“皇上暫時不讓你見你的主子,”偌芙蹙了眉,望著秀兒道:“你先歇著吧。難民窟那麼亂,唉——”說著偌芙心有餘悸地扶著胸口,帶上門出去了。
秀兒仍驚詫地說不出話來。主子知道了,還去了難民窟!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皇上難道已經察覺她來的目的了嗎。不行,她捏緊了袖中的信,她一定得把這個消息傳達到,這是大祭司的交代的任務。
來到門邊,看了一眼,見並沒有人把守,秀兒悄聲無息地騎上一匹馬,就朝著難民窟的方向飛奔而去。
媚眼如絲,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望著那疾馳而去的身影,笑著摩挲著手裏的令牌,她將白落英的令牌從她身上拿了下來,甚至在剛剛秀兒都沒來得及察覺偌芙已經給她換了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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