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4 更新時間:15-01-07 20:57
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力量注入,仿佛將自己的神智從混沌中拉回光明。這樣溫柔的力量,琅鈴覺得好熟悉。淚水從眼角溢出,她猛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迅速的抽離,這一次,琅鈴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望向這隻手的主人時,那一眼對視,好像隔了千年。
她睜大了眼睛,內心一股酸澀緊接著是傾覆而來的委屈,眼淚濡濕了半邊臉頰,她驚訝得顫不成聲:“阿止……是你嗎?”
“是我。”那一聲沉沉的回答,就像歎息般。
兩人皆有默契的展開了雙臂,琅鈴將麵前的人抱緊,還好……他還完好地站在她的麵前。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她內心的激動,垂下的眼簾卻是幽深如潭。靜靜地聽著她哽咽的聲音,良久,他柔聲道:“你知道你已經有身孕了嗎。”
琅鈴一愣,從他懷裏坐直,垂下了頭。
原來知道啊……瀾止苦澀的一笑。“你身子太弱了,得好好調理。”瀾止平淡地說道。
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的苦澀竟比自己的還濃:“阿止,為什麼不給我回信?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琅鈴卻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
瀾止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痛惜,“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琅鈴驚訝地抬頭,他總是這樣,總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又總是這樣的溫柔。
猛然想起什麼,琅鈴抓住瀾止的身子左看右看,然後又盯著他的臉看,半響,才吐出一口氣,又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
瀾止眸中閃過驚詫,見她沒有發現異常後鬆了口氣的模樣,心中的那抹許久沒有的暖意再次蕩漾開來:“當然沒事。”
琅鈴點點頭,又遲疑的說:“那個時候淵邪說你……快死了,嚇死我了。”
“淵邪找過你!”瀾止陡然提高了聲音,竟有些緊張的抓住了琅鈴的手。
琅鈴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到,不禁猜測他們之前果然發生過什麼:“嗯,我曾經用金笛找過你,然後他突然出現在皇宮裏,說……說你快要死了。”琅鈴說著想起更重要的事,“對了,我曾經看到他假扮成若羌使臣的樣子,進宮找白灼辰。”
瀾止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一次淵邪為了得到他手上的東西,不惜假冒若羌支族進犯重華宮,當時他的靈力已經很虛弱,好不容易將他趕出樓蘭,自己卻險些支撐不住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竟然又打起了大泱的主意。
眼下離遷神咒重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無論如何也要撐到那個時候,完成他等了一千年的事情。
琅鈴提到白灼辰,又回想起剛才玨昊的話。心下一股澀痛,不知如何是好。“阿止,剛才玨昊說的一切,是真的麼?”她聲音低到幾乎不可聞。
將她的痛苦收緊眼底,瀾止緊抿唇角,眸光幽暗深邃,“你不是想回去親自問他嗎?”
琅鈴抬起頭,一雙眸子光點閃閃,“阿止,其實……我很害怕。”她伸手撫上肚子,緊咬著唇。害怕這一切是真的,害怕看到河堤坍塌後的廢墟,害怕看到滿目瘡痍的謊言,害怕白灼辰依然想要攻打樓蘭。
瀾止緊握的拳在顫抖,看著這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樣的一張臉,心卻疼痛不止,這樣的折磨她經受了多少次了。忍不住將她擁進懷裏,低聲道:“藍兒,回去吧。隻有他能保護你。”
琅鈴睜大了眸子,“藍兒”,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告訴白灼辰自己的名字叫“藍兒”,並不是琅鈴。不知為何,瀾止此時的語氣在她聽來是這麼的悲傷,她不禁擔心的問:“阿止,什麼意思?”
瀾止放開她,“你還沒有見到秀兒嗎?我之前讓秀兒帶了一封信給你。”
琅鈴搖搖頭,“我隻收到黑鴉的信,說秀兒隨著進貢的使臣來了,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她。”
瀾止沉吟一聲:“想是秀兒和你錯過了,也無礙。”
“你信裏寫了什麼?”
瀾止頓了頓,沉了麵色,有些嚴肅:“關於遷神咒和淵邪的事情。”
琅鈴心下一沉,急道:“難道傳說樓蘭是因為得到上古神器遷神咒的保護才千年不破的傳聞,是真的?”
瀾止點點頭,雖然本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件事,不過如今的情況看來,是沒有辦法了。“遷神咒已經保了樓蘭千年無虞了,但遷神咒每千年重聚一次,下個月的月圓之夜就是重聚的日子,淵邪的目的就是要拿到遷神咒。所以你要小心他。”
千年重聚?琅鈴之前並沒有聽說這個啊,她不由的疑惑到:“這麼說來遷神咒應該在樓蘭啊,淵邪為什麼要來大泱?為什麼我要小心他?”琅鈴似乎越來越不明白了。
瀾止還欲再說什麼,一個青衫的身影閃了進來,琅鈴一看,原來是元陽,許久不見,這少年出落得更加沉穩了。
琅鈴朝他點頭示意,他屈身行了一禮,卻向瀾止低下頭道:“大人,大泱皇帝親自帶兵前來接公主,王領人對峙在前,氣氛已經劍拔弩張,再不出去,恐怕……”說到這的時候元陽抬眼看了琅鈴一眼。
琅鈴低下頭去,握緊了袖中的手。瀾止沒有漏過她的眼神,淡淡道:“你先去守著王,公主片刻就到。”
元陽頷首,青影一閃,已經不見人影。
琅鈴仍舊低著頭,青絲從兩頰傾瀉而下,遮擋了她的容顏,隻是能看到那緊抿著的雙唇和蹙起的眉。
瀾止修長的手執起她烏黑的發,將原本散亂的發帶解下,輕柔的將她的發挽起。聲音低沉而有力:“藍兒,這一切始終都要麵對的不是嗎?別害怕,這一次我會陪著你。”
琅鈴轉過身子望著他,“你會陪著我?”
“嗯。”瀾止柔和一笑,“你回去,再吹那金笛子我便去見你。平時你雖見不著我,但你隻需知道我總在陪著你便好。”
琅鈴心下納悶他如何能隨時在她的身邊,但是從遷神咒的存在來看,這個時空顯然顛覆了她以前的世界觀,她對瀾止也還有許多疑問,但是他是她最信任的人,這一點卻是無疑的。不知為何,剛才起的退縮和猶豫,這時好像因為瀾止的話,而褪去了大半。
她竟忘了,她還是琅鈴,還是樓蘭的公主,難道要這樣懦弱不前嗎!難道要讓瀾止對她失望嗎!
“嗯,阿止,”簾子掀開一半,琅鈴頓住了,想起來心頭長久的疑惑:“千年前是何人使用的遷神咒呢?”
瀾止頎長的身軀一震,移開眼神,還未回答,眼前光線一暗,淡藍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簾子後了。
琅鈴從營帳裏出來,遠遠就看見白灼辰和玨昊二人皆騎在戰馬上,神色肅殺。她沒跑兩步,白灼辰已經看見她,再沒有移開一眼,點足從馬上直直地落到她麵前,又將她一帶,帶上了自己剛剛騎的那匹馬上。
“你在營帳裏跟誰說話?”低低的耳語傳來,他聲音有些焦灼。
琅鈴偏過頭,自己執緊了韁繩,平淡地道:“和樓蘭王敘敘舊後,我不過整理了一下自己,一路上衣服、頭發都亂了。”
他深沉的眼神一直盯著琅鈴,雖然剛才琅鈴避開他的小小動作讓他心裏有絲煩躁,但是他還是迅速的騎馬轉回大泱的陣營了。
白灼辰將她圈在胸前,這才發現她比自己想的還要嬌小,仿佛他的半身便能將她整個攏住,但是那刻意和自己保持一點點距離的背影,讓他剛才起的煩躁陡然變大。自她從樓蘭王的營帳出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她對他的刻意疏離,和這一路的沉默!
他心中煩悶卻又因為心虛而畏懼著。心虛!他堂堂帝王,竟也在這一刻有了這樣的感覺,他竟是那麼的害怕她知道這一切。
突然感受到懷中身軀在戰栗著,他皺眉繞到她臉側,這才發現她驚懼瞪大的眸子裏滿是淚水,順著她眼睛的方向看去,白灼辰心中一顫,那片灰暗的廢墟似乎在控訴著他這個始作俑者。
此刻琅鈴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盡管她已經提前從玨昊的口中得知了,但是親眼見到,還是不能自己。那些百姓的歡呼雀躍和跪拜仿佛還在眼前,那一聲聲,一捶捶的聲音還在耳邊,這本該是凝聚了多少人的希望和心血的啊,到頭來卻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謊言築起的假象。這一刻,她深深地覺得心寒!
“琅鈴……”白灼辰低喚一聲,慌忙地去拭她腮邊的淚水,卻被她握住了手,“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她聲音起起伏伏。
白灼辰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穿過一眾士兵,往驛館的方向去。
琅鈴回頭望了一眼往相反方向而去的玨昊的人馬,心中空空蕩蕩。“唔。”腹部又是一陣抽痛,她倒吸一口冷氣,弓著腰伏到馬背上。
白灼辰一驚:“怎麼了?”見她臉色煞白,索性抱著她翻身下馬,腳下輕功,直接就進了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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