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39 更新時間：14-11-11 11:53
無情一刻也不敢耽擱，因為木之染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就到租車行租了一輛車前往木之染姥姥的農場。
到了農場之後無情依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像“木之染”介紹說布溫柔是他的一個胖友，是來幫他們找“姥姥”的。
再來之前無情已經把大概的情況告訴了布溫柔。但是看到她眼前的這個女人麵容既然和十七八歲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分別的時候布溫柔還是有所懷疑。但是盡管有這種懷疑的態度，她還是相信無情所說的這個女孩現在已經有六十多歲。並且並不是木之染，而是木之染的姥姥。
布溫柔出示警方證件表明自己的身份，故意又問了一下當時發生的情況。木之染的回答跟之前的一樣。
無情那天似乎沒注意到，木之染自己的那輛別克就停在門外。這樣一來似乎可以推斷當時木之染來農場的時候是開車來的。
無情走到那輛別克車前仔細觀察起來。那一刻，他看到一個女孩下了車，走上樓去。無情跟在她身後，一步步上了二樓，女孩上了二樓看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傻眼了，忽然驚訝的喊出一聲“姥，姥姥！”
看到這裏的時候無情也驚訝了，即使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木之染的姥姥突然之間變得跟木之染一樣年輕漂亮
但是他還是吃了一驚。“你回來了？”木之染的姥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的和悅：“累壞了吧，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麻辣臭豆腐。”說著木之染的姥姥精神抖擻的朝廚房走去。
“不用了。”木之染臉色很難看：“我不餓。”說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沒多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包。木之染的姥姥看著木之染問：“你要走？”
“是的。”木之染走了過來：“你保重。。。。。。”
“等等。。。。。。”木之染的姥姥一臉不悅的問：“為什麼？是不是以後都不打算回來了？”
木之染底下頭，又抬起頭，過了半天似乎才下了最後的決定回答：“是，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無情·溫別見怎麼辦？”木之染的姥姥在木之染突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說。看到這裏無情開始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木之染的姥姥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聽到無情·溫別見這幾個字時木之染突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道：“姥姥，收手吧。。。。。。”
“收手！”木之染的姥姥站在門邊，背靠在牆壁說：“你以為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木之染似乎不明白了：“您殺了那麼多人竟然說是為了我？”
“你知道姥姥有多愛你嗎？”木之染的姥姥語氣瞬間變得溫和，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誘惑般的口吻：“染，回來，不要走，我需要你，好嗎？”
“不走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不在殺人。”木之染說。木之染的姥姥不說話，跨出門外走到樓梯口將木之染拉了回來：“好好好，隻要你不走，我一切都聽你的。”
木之染聽信了她姥姥的話，跟著回到了大廳裏。木之染的姥姥將窗簾拉上。
“那無情呢？”木之染忽然說：“你絕對不能碰他。”
“放心。”木之染了的姥姥拉上窗簾走了回來：“我殺不了他，不是嗎？”
“上一次要不是我救了他，他不就死了嗎？”木之染氣憤的說：“從此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
“難道，你就忍心姥姥這麼慢慢的老去，死去，然後丟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無親無故的世界上？”木之染的姥姥說。她的這一番話似乎戳中了木之染的軟骨。木之染瞬間變得沉默，無力的坐到了沙發上。
沉默了很久很久，木之染的姥姥則坐在她身邊。木之染沉默之後忽然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以後都不會幫你帶人回來了，現在，我要去自首，您好自為之吧！”說著木之染朝門口走去。
“什麼，你要去自首？”木之染的姥姥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你不要逼姥姥。”
“一直都是你在逼我不是嗎？”木之染忽然轉過身來憤怒的說：“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事實是你自私的將我拖進犯罪的深淵。”
“我這麼做不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照顧你嗎？”木之染的姥姥情緒也變得無比激動。
“無情，你在看什麼？”無情的冥想突然被木之染打斷。無情被拉回了現實中來，就差一步就能看到木之染和她姥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木之染站在無情身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斷無情的冥想。
無情轉身過去，雙手扶著木之染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他又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木之染呆呆的坐在一麵大鏡子麵前，裸露出胴體，在鏡子中木之染依舊是那麼美，木之染的姥姥站在她身後。木之染站在鏡子麵前一動不動，眼睛似乎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美麗烏黑秀發披在肩膀，木之染的姥姥拿著木梳在為木之染梳頭，口中喃喃自語：“這樣，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對嗎？”木之染的姥姥小心翼翼的為木之染梳理秀發。
鏡中兩張相同的麵孔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如果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想必妖豔和嫵媚或許能夠準確的形容這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麵孔的不同之處吧！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在每天起床打扮的時候都能看見你了。”木之染的姥姥又在自言自語。看到這裏的時候無情其實不知道到底那個梳頭的是木之染還是那個被梳頭的是木之染。
想到這裏之後又聯合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從車上下來之後上樓的那個形同木之染的人，如果說她是木之染，那麼一旦她們倆不再區分姥姥和木之染之間的稱呼和對立的立場，光是看外表，無情就根本沒法分辨她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木之染。
現在雖然能從他們心髒左和右來區別，辨認現在活生生站在他們麵前的是木之染的姥姥而不是木之染，但是卻一直都沒有證據。
最後一幕，木之染的姥姥在木之染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用嘴巴輕輕一吹麵前的木之染，木之染就如同一陣風一般鑽進了那麵鏡子！
無情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一瞬間就化做一陣風鑽進鏡子裏麵去了。哪有這樣的事情。
“木之染，木之染，木之染呢？”無情已經情緒失控，不斷搖晃著木之染的肩膀。不，應該說是木之染的姥姥的肩膀才對。
“鏡子，那麵鏡子，浴室。。。。。。。”無情瘋了一般跑進浴室裏去拍著那麵鏡子喊道：“木之染，木之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木之染，你能聽得見嗎？”可是鏡子依舊還是鏡子，沒有他口中的什麼木之染。可是那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他明明看見木之染的在鏡子裏麵笑，笑著笑著就哭了的，可是現在這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布溫柔看著站在她身邊的“木之染”，問道：“說吧，你將木之染藏哪兒了？”沒想到木之染的姥姥到是非常的淡定，走到沙發上坐了下去，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你們本不應該多管閑事的。”
無情從浴室衝了出來，衝到木之染姥姥的麵前準備給她一拳，可是木之染的姥姥卻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他！那種表情像極了木之染的表情，那張臉也是木之染的，雖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是跟同一個人大概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吧！看著那張臉，無情最終還是沒有忍心打下去。
“無情·溫別見，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木之染的？”木之染的姥姥異常的冷靜、淡定，仿佛沒有這回事一樣。
聽到木之染的姥姥這麼問的時候無情有點想笑？怎麼發現的？是怎麼發現的呢？擁抱吧！對的，就是那天晚上半夜醒來發現木之染不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半夜裏發現木之染站在窗台邊上，無情嚇壞了，過去緊緊的抱著了她。就是從那一刻起，他聽到了她的心跳，她的心髒在左邊跳動。
就在幾天前，木之染用處女血救了他，在車上，躺在她懷中的片刻他發現她的心髒卻是右邊跳動！於是，那天晚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無情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孫女。
於是無情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愛。”木之染的姥姥說。她仿佛把這種犯罪並且沒有人性的行為當成家常便飯一般，每說一句都覺得義正言辭。
“愛！”無情搞不懂了：“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
難道又是那一句：愛的方式雖然不同，但是愛的意義卻永遠相同？不，愛不是這麼詮釋的，不是用這種方法表達的。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相依為命，”木之染的姥姥以往如此的冷靜：“從我將她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那一刻開始，我照顧她，愛護她，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她。。。。。。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人是會慢慢變老，最終死去！我想到這些就很害怕，害怕不能再照顧她了，於是我乞求“王母娘娘”保佑，賜予我青春永駐，長生不老！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照顧她，嗬護她，每天陪著她，看著她。。。。。。”
神嗎？又是那傳說中的神嗎？該死的神嗎？
聽到她說什麼“王母娘娘”無情就已經猜到這個女人大概是已經瘋了，無可救藥。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成功了，她越來越年輕！而且可以在幾天或者幾個月，幾年之內恢複十七八歲時候的模樣。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知道？”布溫柔抱著手說：“現在我會以什麼樣的罪行逮捕你？”
木之染的姥姥嗬嗬一笑，抬起頭來看著布溫柔說：“罪行，逮捕？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布溫柔還想說什麼，但是又打住了，正是像她說的那樣，證據，證據呢？他們沒有，沒有證據就逮捕人？這恐怕法律還沒規定。當然，他們現在可以將之帶回去審問的，當做嫌疑犯是不需要證據的不是嗎？隻要符合被懷疑的條件就行了。現在木之染失蹤，最先懷疑的當然是她。
當然，問題還是她就是凶手，隻是這個證據！真他娘的是太忽悠人了，明知道她就是犯人，而她也就是犯人，可就是沒有證據！這真是一件讓人覺得好笑的事情，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不過無情卻笑著說：“證據，你想要證據是不是？”木之染的姥姥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無情，似乎在說：“你有嗎？拿出來。”
無情踱了兩步，說：“木之染的心髒在右邊，而你的卻在左邊，你假扮木之染報警這件事情，請問你該怎麼解釋？”
木之染的姥姥聽著睜大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又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木之染的心髒在右邊的？”
“現在，隻要我們將你帶回去，”無情繼續說：“然後抽血化驗，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了，木之染的檔案警方都有，包括血型，身高，體重，還包括年齡，當然還包括心髒問題；內髒完全與平常人顛覆的這種人，在醫學上成之為‘鏡麵人’。你都已經六十多歲了，難不成骨質和血型也跟你的外貌一樣變得年輕？”
木之染的姥姥這會兒似乎坐不住了。
“即便是你的血型和骨質年齡跟木之染是一樣的，也沒有關係，”無情繼續說：“因為你們的心髒位置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已經是事實了，對嗎？”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布溫柔說：“如果沒有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局。”說著布溫柔走過去準備將她帶走。
可是她卻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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