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81 更新時間:15-06-17 17:42
天涯交錯,失落的情懷寄水月憂傷;溟滄泛泛,重疊的執念逢破鏡再圓。——題記。
錦江東頭凋花穀,酒店,時已深夜,魔邪和禍鬥以及幾位客人喝酒,他們談論了很多調侃的話題,不過,更多的還是經年累月的擔憂。。。
“這夷人退居邯鄲已二年有小半年矣,如今江東不複當年繁榮,商人腦汁皆為兵家之歲之要,工農血汗盡謀國策之時之享,嘔心長江邊界,為半壁富貴,元丞欲要起兵複地,可民間聲音。。。唉。。。”雷毅鐵歎道:“如今的這個世界,中原盡入北奴之圖,江東安好恐時也不長,今非昔比曾經盛世繁華,洛城的蕭瑟和鳴早已不知去向,一切不再。。。寸尺江山的收複皆是鮮血啊。。。況且民間反對聲音,皆怕我軍收複被薩滿嚴重破壞的收複區之後,會靠增加江東地區的稅收來發展收複區,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所以元丞與首府對此事意見不一,罕有決斷安邦之策,鄧大人,對中原之事不可亂來,如今局勢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安寧,您覺得收複了中原,利益何在?既然那些商人知道中原已經被嚴重破壞,現在洛城簡直是一片廢墟,那樣收複了北方也發展不過南方的經濟。。。”
鄧蘭欽回答道:“如今的江東也隻不過是當年洛城的複製品而已,月光竟這般安寧,過不了多久,就又是新春了吧,能在一起喝酒的人越來越少了,真不知道明年是不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熟悉了這裏呢?”鄧蘭欽仰望天空,旁人跟著歎氣。
雷毅鐵用拍,甚至是摟的方式控製住鄧蘭欽的情緒,他顫抖如悶雷般的聲音,略帶淚水的腔調,讓眾人為之歎息:“我保證,明年,還會坐在這裏,陪你一起喝酒!”
易陵辭·何將顧:
楫擺京口千帆渡,鈴走湘山十韌路,
寒鍾幽敲淒裏岸,貧廬寂賦凋花穀,
疆殘沙海律頻傷,唱斷日月蕭胡殎,
寸尺沃土漆鮮血,萬頃塵埃換蔽骨,
庭前文競綏鞍馬,檄閣武備鎖笙暇,
昭賢納經為碌夫,寒窗酷熬終璣珠,
霓繁秋町春畔裳,煥現冬垏夏沁香,
但問五曲韶蓮華,烽前一炬何相顧?
大意:偏安政策的軍艦從鎮江渡往江東,國家的經濟靠的是商人的稅收,而馱著貨物的川馬商旅要走過十座山峰組成的湘楚天險,一路隻有單調的銅鈴讓人的耳膜憔悴。
寒冷的天氣,不再繁盛的鍾聲在幽靜裏輕輕敲響,淒涼裏仿佛映出落寞的河岸,破敗的茅廬裏,隻有寒窗苦讀的學子能賦出如今在凋花穀裏賦得的詩詞,而被選中的官員無不是碌碌終生。
疆場上殘破的風景,沙漠裏傳來依稀的簫聲茫然了天空,秦淮的腔調即使感動了日月,這裏再往北也隻能有幹枯的胡人的樹枝,而沒有繁花似錦的景象。
寸尺的中原大地,都要灑滿烈士的鮮血,鮮血像油漆一樣遍及大地,萬頃的塵埃堆在蕭瑟的大地上,埋沒了五年前的裸露的骸骨。
首府的庭前文字的天才們競爭綏靖之後留下來的鞍馬,堆滿檄文的內閣裏武備因笙歌徹夜而無暇兼顧。
招攬的賢才納來的誌士在官僚的位置上成為碌碌終生的懦夫,寒窗苦讀熬過的日月換來的隻有字字璣珠的弄虛作假。
霓虹繁榮的秋季小路上,人們穿著春時的華裳,煥發生機的冬季田埂土壤上,仿佛被夏季的花香浸透。
豐盛的宴席上,脫口而出的滔滔言辭和痛飲開懷的白酒一起享受歡樂,前線的戰場上,烽火來臨前付之一炬的輕狂又怎樣環顧四周?
完。
蕭瑟的風與眾人的歎息融在一起,無限的焦慮使得酒中泛起了與星空截然相反的猩紅,連同那瞳孔也永遠不再清澈。
黑暗與疏離充斥遭天血海的世界,腐敗的官僚還是一貫的口若懸河,隻剩下悲愴共鳴的民間劫難,以上是酒徒們的感慨,夏國竟沒有一個能夠守護邊疆的將領。。。
“來,接著喝酒,不談那些傷心的事情了!”禍鬥歪著腦袋,一隻手撐著頭,撓了撓後腦勺抓起壺來給每一個人倒酒,魔邪因為害怕折磨是堅決不肯喝的,他連忙擺手。
“切,真是掃興,原先那個喜歡借酒消愁的大男人哪裏去啦?”禍鬥笑道,他深呼吸一口,突然捂住鼻子,然後環顧四周:“奇了怪了,你們聞到桂花香氣了嗎?真是奇怪!”他這樣說道,其他人也順著香氣大口呼吸了起來:“現在明明是冬天啊,哪來的八月香風?確有其事,確有其事啊!”
魔邪淡定的說道:“嘉黎,別偷看了,出來吧,你身上那股味道很明顯,不用刻意隱藏了!”他用手指了指角落,勾了勾手指,賀蘭嘉黎探出腦袋,不情願的走了過來:“什麼嘛,一群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到頭來還不是隻會作酸詩,是不是打算讓我們婦女上前線你們好在後麵鼎力支持啊!”她打抱不平似的抱臂埋怨著他們。
魔邪瞪了她一眼:“休得妄言,諸位,妻室不懂規矩,還請恕罪!”他作揖低頭道,雷毅鐵滿臉油光,歪了歪身子笑著說:“哎呀,沒事,你家女人真是水靈,好眼光,好眼光啊!”他伸出手想要握賀蘭嘉黎的手。
“久聞雷將軍大名,今日終償一見!”賀蘭嘉黎回答道,雷毅鐵擺出架子:“小姑娘,知道邊疆有多亂麼,這可不是小孩子做遊戲,我給你說,搞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哦!”他得意的開懷大笑,賀蘭嘉黎想了一會說:“我記得我父親曾經說過,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切不可鬆開掌握命運的舵柄,哪怕征途會充滿艱辛,驚濤駭浪,狂風礁石,如果逃避抑或隨波逐流,將立刻會被撕裂,無論命運,捷徑,還是欲望,都將會不複存在,唯有拚命握住那舵柄,而現在,虧你們能說出那樣的滔滔言辭,泛濫的背後無異於是等同前朝的口若懸河啊!而你們如果還是男人,就至少要懂得應該上前線的責任與步伐的所代表的意誌,這才不愧為我大夏的勇士!隻有齊心協力,才能做命運的掌舵人,才能於溟滄亂世中取得唯一生存的機會,上天是吝嗇機會的,但不代表完全沒有機會,這不均等的生命與熱血需要作為忠士的決心!否則存在根本就毫無意義,氏族也會黯淡無光!”賀蘭嘉黎一本正經的從甩開雷毅鐵的手之後開始慷慨陳詞,竟說的令諸多八尺男兒無言以對,在眾人自愧不如的反省之時,她拉著魔邪離開了。
“女士,請留步。”鄧蘭欽跑上前攔住賀蘭嘉黎:“從司長口中得知您精通藥材學,不知您是否能蒞臨我阿基裏斯基地,做我的炸藥工程參謀,鄙人真是三生有幸!”鄧蘭欽拿出風度翩翩的麽樣,本以為嘉黎能夠欣然跟自己前去,卻沒想到嘉黎隻是笑笑:“怕是醫學與軍事沒有多大聯係,我在其他方麵隻能算是一個吃幹飯的廢物,我相信您會找到更加合適的人選的,我不能違背同伴的邀約,您也不想讓我難堪吧?”鄧蘭欽隻好讓開,目送二人消失在夜色裏。
赤陵,阿基裏斯訓練場,一輛嶄新的四輪馬車正在沙場上奔騰著,馬夫專注於前方的事物,後方的站著的男人拿著一杆長槍左右拚刺輪下的木板目標。
男人戴上手套,操得一杆長槍,左右斜刺擊中木板,將木板挑起挑飛不在話下,在戰車上作各種不同的動作,鄧蘭欽和參謀們坐在離訓練場三百米開外的草地上,搭起一張桌子,有侍者端來熱茶。
“長槍擊長度優秀,成功命中目標,扭杆與彈簧表現良好,成功降低車輛不穩定因素!接下來進行遠程武器測試!”筆錄員坐在正對戰車的位置一邊記錄一邊對鄧蘭欽說道,隨即將記錄的紙遞給廣播員,廣播員喊出相同的話告知三百米外的車夫。
弓兵們將車上的一把將近四米長的長槍卸下,裝上一架弩炮,即利用兩束張緊的馬鬃、皮繩或動物肌腱產生的扭力作為動力,驅動弩臂帶動弓弦拋射彈丸或箭矢,設置了可拆卸炮架,插銷式固定栓,牛筋炮外殼,牛肌腱彈力弩機,與長筒鐵砂壁炮管,鉛丸在彈出的時候迅速與鐵砂摩擦產生火力在空中分散灑下金屬碎片與微量毒藥殺傷敵人。
馬車在擊中目標之後緩緩停下,後勤組與記者連忙衝上前獻上殷勤。
“辛苦你了,巴赤鳶將軍,新式戰車的感受如何?”記者們上前驅寒溫暖,那些衛兵一邊鼓掌一邊質疑:“是海軍將領?海軍什麼時候看上陸軍的裝備了?”“唉,陸軍那幫大老爺看不慣改良的前景,前不久赤鳶號差點沉沒目前一直在赤陵維修。”“是嗎,還是這樣不肯接受新鮮事物啊,真不知道他們對美酒的前景是怎樣看的!”
巴赤鳶披著一件黑色鬥篷,從戰車上慢慢的挪下來,裏麵是白色華達呢的軍衣,肩章為金色的將軍級,領子封邊為黑色,他一把摘下帽子,走到鄧蘭欽麵前:“鉛彈的穩定性會在過熱的氣候裏出現問題,炮的遊隙還需要修正,一般建議不要超過五寸口徑,另外長槍與弩機無法組裝,戰車戰員的身體周邊沒有擋板,這會直接導致遭遇敵人迎頭痛擊,過度的單調將導致無法挽回的敗局,我明白我為誰而戰,這些改進我隨後會整理成報告交給您,合作愉快!”巴赤鳶伸出手與鄧蘭欽握手,互敬軍禮,鄧蘭欽將五塊銀錠交給他,並要求他在報告上呈數月後隨時聽從陸軍的調遣,巴赤鳶在拿到權杖和地址之後揮棒離開,隻有從這裏才能看出他的身份。
巴赤鳶握著手中的銀錠,連忙在商場上購物一番並來到軍郵部,將一厚重的包裹交給工作人員:“寄給浦州海濱酒店,科爾雅女士親啟,非常感謝!”
工作人員向他詢問:“寫什麼樣的寄語給您的夫人呢?”巴赤鳶拿回包裹,要來筆:“我來就可以。”
浦州海濱酒店,熱鬧的舞會仍在繼續,科爾雅在二樓等著巴赤鳶的消息:“哦,是這樣嗎,阿鳶說他今天肯定會回來,結果人還沒回來包裹先到了。。。這樣,等有空我去找你們玩,記得幫我占一個椅子,謝了!”
科爾雅放下通訊器,手中抓起那包裹上附帶的一張便條:巴卡麗絲,開拓精神,請像波西米亞的巴卡麗絲一樣堅強的活著!
“阿鳶,瞧你說的,就跟要打仗了一樣。。。天下不是太平的嗎,那是你的職業,你的命,我可真盼著你失業!從而保全性命!”科爾雅穿上那包裹裏送來的衣服,在鏡子前站定,她俯下身子,屈膝在鏡前練習微笑和調侃。
素白的連衣長裙,蓮花包似的短袖上是錦江夜鶯與月桂枝的圖案,裙擺的邊角渲上了一抹粉色的光暈,綴滿珠玉的腰帶下麵三條沉甸甸的金鏈,都紋著夜鶯的紋理,領口是雙長方形的外翻領,一條藍色的絲帶係於領前,豎排的紐扣外圍一列外翻的白色蕾絲花邊,裙擺上纏著紅色的絲帶。
她將瀑布般的銀長直芊發紮上發卡,在那塵封多年的行禮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一朵白色的巴卡麗絲花瓣發卡,盒子上麵是燙金的維根古文,翻譯過來的意思是:送給我的伊莎,我的愛人。
古銅色的盒子是紫衫木製成的文物,握在手裏有氣密性極高的重量,她仍清晰的記著這個盒子的年代,那是二百年前的愛情的結晶,和她一同走過了從衰落到侮辱再到重生的曆程。
她站在鏡子前麵,戴好發卡,抬起頭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昏黃的光線在鏡子裏斑駁了老去的纖塵,她疏離的眼眸感傷了滄桑的沉澱,她眼角周圍描了紫色的眼影,朱紅色的口紅,與一些無色化妝粉末畫出的煞白的麵孔。
“伊莎,媽媽,沒想到,與您在鏡子前相見了,鏡前的我依然堅強。”她一隻手將發卡重新摘下,一隻手揪住裙子,站在鏡子前看的出神。
二百年前,圖蘭斯特城,維根王朝末年冬季,此時的科爾雅隻是八歲的孩子,根本不懂魔,更不懂人,她此時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類,而不是毫無血色與溫度的魔類。
“小科爾雅,我的女兒,你戴的頭飾,可是最美麗的巴卡麗絲哦,這種雪白的花隻盛開在伏爾塔瓦河的上遊,那裏是充滿礁石與激流的死地,隻有真正勇敢和堅強的人才能攀上高峰將其摘下送給自己最心愛的人,這是爸爸送給媽媽的禮物哦,而從今天開始,媽媽希望你能夠繼承這份祝福,成為勇敢和堅強的人努力的活下去吧!”淒寒的凍雨飄落單薄的碎片,城中不斷熄滅的燈火預示了黑暗的到來,伊莎最後一次撫摸女兒的額頭,撫摸她金色的短發,在醫院裏的廣場上,伊莎竟會在冬天因劇痛而出汗,她已頑疾在身,連將手抬到科爾雅的頭頂都是一種為數不多的奢侈。
“媽媽的病。。。好些了嗎?”科爾雅問道,她並不知道在當時,醫療條件簡直可以用肮髒來形容,中世紀以前的歐洲恐怕並不是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
醫院裏,拄著拐的瘸腿士兵,斷掉胳膊的官兵,在這裏比比皆是,從他們殘破的心靈和麵容上隱約可以感覺到敗亡的氣息,這裏一切都是衰落的,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而隻有病痛的折磨。
“當然快好了,小科爾雅要乖哦,等媽媽出院之後再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草莓慕斯怎麼樣?”伊莎強忍真實,用頑強的意誌堅持住胳膊不去顫抖,她微笑著,沙啞了但科爾雅也聽不出什麼,孩子是天真好糊弄的,她此時依然渴望親人團聚,她將巴卡麗絲的枯萎的花瓣握在手中,而轉用了金屬玩具來代替原先的頭飾。
“一定要記住,巴卡麗絲的花語,是開拓精神哦!這是波西米亞人的驕傲,象征著他們的步伐與精神不會被阻擋,無論什麼時候都要頑強的活在世上,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戰勝。。。一切。。。”
數月之後的春天,圖蘭斯特郊區公墓,科爾雅捧著一束白菊,和父親若瑟夫·維根·瑪格達一同來祭奠一個人。
她像丟了魂一樣呆立原地,烏鴉淒涼的啼叫在枯萎的杉樹樹枝上,男人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搖搖頭:“我們回去吧。。。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
科爾雅穿了一件黑色的布衣連裙,頭戴小禮帽,她低頭哽咽:“媽媽明明說出院之後,就會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草莓慕斯,可為什麼。。。一切都會好起來,好起來,可一切都是說謊的,以後我的世界裏隻能靠我一個人了!再也沒有慕斯,沒有親情,再也沒人關心我了!”蕭瑟的寒風從破敗的矮牆的縫隙上擦來,吹散一地沉重的積雪。。。科爾雅的眼前可謂天塌地陷,悲哀與絕望化為迷失天際的漆黑荊棘。
若瑟夫俯下身子,拍拍她的腦袋,摸著她的頭發,他的眼神從容鎮定,用一種從嗓子眼半截吐出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小科爾雅,爸爸隻是一個軍人,不是醫生,沒能挽留住媽媽,我以後會陪伴在你的身邊的。。。”
隨後,第二日清晨,國家官員的馬車駛來,若瑟夫悄悄離開了她,遠赴北方進行最後的戰爭。
戰爭無疑是失敗的,於凍雨中瑟瑟發抖的士兵們無法招架這些北方的不速之客,很快被丹麥的侵略者發動了包圍戰術,整個部隊被縮小在一塊巴掌大的營地上,三百人的最後力量最終決定四麵分散突圍,要知道分散突圍的希望屈指可數,不是被逐個擊破就是被長驅直入抄掉後路,士兵們在喝光帶來的葡萄酒之後拿起武器執行自殺式衝擊,若瑟夫在雪夜佇立山頂,摘下維根國家月桂獅子騎士勳章,他引以為豪的純藍色瞳仁在此刻隻剩下疲憊和悲傷,他高大魁梧的身軀俯視那些北方的侵略者,火光點燃了來時的山路,他在山崖上麵對極寒的冰海,一手揪著圍巾一手將勳章置於體前:“再見了,我的小科爾雅,圖蘭的天神啊,願您保佑她終生平安。。。圖蘭國王萬歲!”說完栽下懸崖,死無屍蹤。
圖蘭斯特城,街頭的傳令節使攜檄文前往王府,一路大聲喧嘩著邊境的敵軍即將進犯,街頭的店麵皆已關門,整個城市儼然死寂一片。
傍晚,無所歸依的她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望著倒春寒的天空,倒春寒的雪地,仿佛幻出母親的影像:“小科爾雅,我的女兒,像巴卡麗絲一樣堅強的活下去吧!”
後被收養的日子,她暫時不用承擔罵名亦或是自責,特洛托克索夫人和迦賽爾弟弟給予她的關懷讓她忘記了陌生的隔閡,隨後便被迫遭遇卡斯特的人體試驗,成為妄圖統一東方大陸的棋子,被空幽接收之後化魔,發色由原先的金色霎然全白。年齡靜止,永遠保持在年輕的時間,無法站在別人的視角考慮問題,以及隻得依靠無用功的努力繞過本該到達的終點,終生都無法得到自己欲要之所的不幸,都成為了化魔的詛咒。
空幽將她與一隻狐狸的靈魂綁定在一起,並為了安全起見將她束縛在樺木林中,下了桎槁的詛咒讓她看守這片樺木林,一旦樺木林遭遇人類,那她剛剛被魔化的靈魂會在一瞬間變作孤魂野鬼,她隻得向獰笑的惡魔妥協,被枷鎖折磨了二百年,直至謊言打破那一天伊始。。。
讓事情回到現實,科爾雅將巴卡麗絲花的發卡別在發初,時已傍晚,樓下是紫色的丁香花朵與典雅的金屬欄杆,火焰早已在陸地上熄滅,她慶幸自己終於活了下來,擁有了新的生活與夥伴,怨氣便蕩然無存了。
酒店離沙灘並不算太遠,木板路取代了公路,更添加了一份自然的和諧,路邊有飲茶的店鋪,在這裏,官府往往不在府中辦公,而卻自願跑到路邊的店鋪門口辦公,平民也是一樣。
樓下,巴赤鳶和櫫獳打賭科爾雅會在幾個時辰之內出來,櫫獳笑著說以你們兩個的差距恐怕不太可能。。。巴赤鳶說那不妨猜猜她會怎樣出現。
科爾雅連忙穿鞋出門,臨走時在鏡子麵前,重新整理了一下脖頸上勒人的絲帶,一手抓著鏡邊,一手掐著腰,她像釋懷了一切似的對著鏡子說:“我想我會堅強走完這條道路的,謝謝媽媽,和巴卡麗絲花一樣,我不會忘記我是波西米亞人。。。”她用手輕輕彈了一下銀色發絲的末梢:“即使是這個顏色也一樣應該被喜歡,既然有了堅強的精神,那就坦然麵對現實吧!”她環顧了房間,突然發現窗戶沒有關緊,便想出了辦法。
樓下,巴赤鳶和櫫獳在角落裏抽煙,突然樓上一聲窗戶碰撞的脆響,科爾雅奮力推開窗戶,聲音大的讓樓下的人抬起頭,她算準角度一下跳了下去。
樓下的巴赤鳶掐滅煙鬥,正和櫫獳商量賭注的問題,他攤開手掌,表示自己買了那些東西以後金錢所剩無幾,突然,科爾雅不偏不歪的正巧落入了他的懷中,沒等他反應過來,科爾雅扭著腰轉過來死死的吻上了他的嘴唇:“歡迎回來。。。我一直期望的,唯一的愛人。”
巴赤鳶回頭望向櫫獳:“現在該你討價還價了!”櫫獳不語,正好幽冥走過來一把摟住他:“你們在做什麼,你,腿斷了麼,還要男人抱著,不知廉恥!”
“部長,櫫獳他欠我一些願賭服輸的銀兩,您看要不。。。”巴赤鳶滿臉堆笑,幽冥抱臂:“不用問他要了,他出門帶錢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你個櫫獳還敢坑錢,想喝酒了是不是,在家還沒喝夠嗎?”幽冥晃著他的身體,咬牙切齒的悍婦複仇似的推擁著自己的老公。
科爾雅在巴赤鳶的懷中就是不肯下地,她說道:“不妨這樣,幽冥你也去樓上掉下來一次,如果被接住這次我們願賭服輸,如果不行那麼很抱歉。”櫫獳歎了口氣:“唉。。。我是不會接住她的,她可是最擅長利用窗戶作起跳板飛行了,她跳樓根本沒事,況且,在空中飛行的鳥類,隻會拚命飛的更高躲避地麵的走獸,哪有鳥類會在不著地的時候自行收斂翅膀這一說?所以幽冥,我相信你不會跳的!”
科爾雅攤開手:“哦,那這樣,讓幽冥和我,你和阿鳶,比賽遊泳怎麼樣?幽部長不會連水都怕吧?櫫獳不會被泡軟之後伸不開手吧?”
櫫獳本體是槐樹精,在水裏根本無法移動而且越泡越軟,幽冥本體是貓頭鷹精,天生怕水。
“你,你別欺人太甚,我這就從樓上跳下來給你們看!”幽冥轉身正義淩然的走向大樓,櫫獳絲毫不擔心她的安危。
“喂,我要跳了,你們讓開!”幽冥在屋頂喊道,科爾雅在巴赤鳶懷裏回複:“跳吧,您可真是貼心,怕自己的體重會壓塌大地嗎?加油哦!”
“哼,笑吧,死狐狸精,我馬上就要你笑不出來。”幽冥在屋頂將一顆藥丸掏出來,收攏翅膀,一閉眼跳了下去,她扔下藥丸,藥丸砰的一聲放出白色煙霧,櫫獳變成槐樹樹苗,幽冥在空中聞到霧氣之後成功變身將櫫獳抓起飛走了,晃晃悠悠在天上對櫫獳毒舌嘲諷。
“哇,真是好好的能力啊,不過他們是別想逃脫債務的,阿鳶,阿鳶?”科爾雅輕輕一抬手,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白絨絨的爪子,在水塘裏那麼一照自己已經變成原型白狐狸,她趕忙起身,發現巴赤鳶變成的蟒蛇滋滋的吐著芯子,科爾雅連忙讓他爬上自己的背,二人消失在了夜色下。
“一定是那個藥丸有問題,隻可惜這樣子沒法見外人啊,隻能找賀蘭嘉黎尋求幫助了。。。可她在赤陵,不管了,先順著幽冥來時的腳印和味道去找她的來向吧!”白色的狐狸走在公路上低頭聞著路上的貓頭鷹味道,鑽進了草叢。
啪,哢嚓。“哎呀。。。嘶,哪來的老鼠夾子?”科爾雅被老鼠夾子一下夾住鼻子,還好不是特別鋒利,看樣子鋒利的刺都被好心拔掉了,隻剩下哢嚓一下的疼並沒有留下疤痕,很輕易的就掙脫了,這裏的貓頭鷹氣味相當濃烈,科爾雅抬頭,看見前方的迂回腳印與數十個老鼠夾子。。。她明白這是幽冥故意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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