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53 更新時間:15-07-16 02:01
螺旋春夢,鶯歌浮豔永恒祈舞;自由呼聲,願和你一同守望幸福。——題記。
國立杜旗診所裏,幽嘉啟拿著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汙:“呼,最近這是什麼妖怪又出來作亂了啊?捉都捉不完,在這裏簡直是在太歲爺上動土!”對傷者表示不平的幽嘉啟打開門請傷者在拿藥之後出去,隨後跑到換衣間脫下白大褂,穿著一件漏肩白蠶絲綾羅圍巾纖衣,綠色的水紗披在兩肩,胸口到肩中間的空白嵌了兩塊紅色的潤玉。
她放出了被囚禁在燈籠裏的火焰精靈,掏出一枚銅幣給它做薪水,霎時光明黯滅,一片漆黑,在這裏有一些落魄的精靈為了生計,迫在人類居住的地方尋求一個職位,隨後便隻能用全部的能力燃燒上整整四個時辰才能換取一個銅幣,雖然毫無人性,但資本的底層永遠如此,怪就隻能怪沒有機會,沒有資本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嘉啟,果然,我就說山神之子推薦的人錯不了,能得到這種殊譽的人是罕有的,你可以被留用了,近來細作亂為,官宦腐敗,路上要多加小心才是。”院長顧霜霖走過來提醒幽嘉啟下班注意安全,幽嘉啟苦笑一聲,急匆匆的上了街道,她默默的念道:“罕有?山神之子不就是俺親爹嗎?”
院長周圍的一些年輕的醫生皆掩麵空歎:“唉,為什麼那是別人家的好爹?”
金陵,秦淮石橋上,人群漸漸在黑暗裏褪去生命的光彩,變作一種寂寥涼薄似水的孤單籠罩著不斷翻新的燈籠,三層的建築裏不斷有依稀的光火,那樣繁榮也那樣脆弱,燈光果然是自私的,就連一點一滴也不願意照亮街道,行人的步伐似在黑暗裏步履維艱,望著的卻是漫天繁星般的燭光。
幽嘉啟穿著一件漏肩的白色連衣裙,未免在乍寒乍暖的早春顯得太過單薄了一些,她提醒著自己時刻保持美麗,時刻保持淑女,不禁一道風的寒冷,霎時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似的,打起了噴嚏。
“阿嚏!”幽嘉啟揉揉人中線,吸了口冷氣,這大冬天的也沒個馬車駛過,貌似天空越是繁華,馬車就越是稀少,當清澈孑然不複矣,便是再一度人荒馬亂。
她感到有腳步在向她靠近,缺乏安全感似的敏銳的喊了一聲:“誰?”她剛想在回家的路上來幾道崎嶇以擺脫背後突然靠近的人,她知道這樣稀冷的夜裏突然急促的腳步聲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就在此時,她光潔的胳膊突然被一雙熱乎乎且粗糙的大手抓住,一張袍子鋪天蓋地的將她包裹了進去。
她突然感到瀑布般的汗顏,莫非是某中年老流氓,老酒鬼?這種時候第一要做什麼呢?先翻身?抽出對方的武器砍掉對方的脖子?
她猛的一抖,側顏變作正臉,她一時的呼吸和語言一樣縮水:“以,以賽?”
褐色拋光似的暗金色中分稻草微卷發,琥珀色的瞳孔一絲下沉的神韻,他將咖啡色的呢子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用手捏著她冰潤質感的肩膀:“近來夜裏賊人壟雜,要多加小心,我不會任由你的姿色被他人奪走,請我的愛人懂得自重。”
橋上,二月銀黃蒹葭叢生在月光停留的水岸,串串泡沫似的晶瑩草葉洞穿星空的倒影,將潔白的霜灑滿一座冶銅出爐似的顏色的木橋。
以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熟悉了你陪伴在身邊的感覺?沒有你的夜晚無法度過,每一個白天都有絲絲寒意,任何言語變得蒼白無力的時候,情感便像在血液裏分裂似的延伸成兩種極端的色彩,任何時刻的疏遠都會是天塌地陷,任何時刻的重逢都將感謝恩賜。
是否能守約與你幸福,將自由的火種永遠埋葬?腐爛的根莖蘇生,發芽,在你的心裏固執孕育一顆珍寶。
譜諳之聲:
當你感到路光黯然,悲傷的花朵盡情開放,
夜幕便會落下,讓一天結束,
堅強的靈魂會嗬護平淡的世界,
永恒的歡樂此刻安眠,
非為吞噬此刻的黑夜,
而是教唆黑夜抖開,
願永不改變的容顏,炙熱中珍藏,
相信命運知道何為目光,
它會指引迷惘步入殿堂,
哪怕彷徨的靈魂不願意相信,
哪怕黯然的死寂沉浸在說謊,
雪色掩蓋的窗口有顏色滲透了溫度,
冰與星辰造就了這樣金錢的世界,
含淚的容顏在命運的海浪中蕩漾,
隻能獨酌的苦酒一醉方長,
清澈的哀傷,不再相信夜光,
隻是虛偽暗淡了無限的呼喚,
如地穴深處虛無彼端的呻吟,
這世界好比未知次元的混沌初開,
凍結了世人本該幸福的旗幟不讓它搖曳,
一曲哀歌讓悲傷重疊,
無所事事的美夢從未改變,
百年痛徹骨髓的欺騙,
你何時來,詮釋真正的人間,
譜諳之聲,所招添絲,人非草木,
雨雪打奏鼓點,在每一個奢望平衡的屋簷,
懦弱形同栗木,月光與時間同謀,
將我們的幸福一次次偷走隻剩謊言,
顫抖不已是雙唇,滿是傷痕的腐朽,
繁華虛偽也覺得孤冷,燦似冰與雪的歸處,
何時還能夠,看見你的笑容?
我思念你,猶如一場北風,
一場歎息,一口霎然安謐的時鍾,
或倏爾之間響徹整個天空,
醒來吧,醒來吧,
若遇到苦難,敞開微笑,
若感知烈風,銘記驕傲,
連同久遠的時刻,以及你已經忘記掉的那個懷抱,
藍天暈染水墨初開,
斑鳩在森林之中領悟到了鳴叫,
讓夢敞開吧,讓它逍遙吧,
該不是一切心甘情願,都心安理得,
也並非所有勇氣剖析,都鐵血丹心,
不再有流星,不再有淚傾,
天空是你的眼睛,奪去了其他的晦影,
十指相扣是依然相信,
我希望這樣思念你到黎明,
若不願意這樣消跡,還有自由的呼吸,
不會離開,不會懼怕,
我相信如此祈禱你到天晴,
被暴風雨親吻過的土地,我也將奔向無垠,
這所謂千裏,不過足下,這涉足的領土問題,
這一切是從無到有,從相遇到幸福的經曆,
霧凇悄然撥起七弦的琴,一曲一諾一人的心,
瑩白的水藍色星星,自白鳳蓮間升起,
眩暈渲染水霧的謦欬,久違的清新是這片新開拓的天地,
這得以啜飲的無限安寧,會在生動的花前月下,
最好的幸福之絢麗,悄然來臨。。。
完。
街上,散發的傳單像一隻隻鴿子從遠方飛來,飛到了幽嘉啟的臉上,她扯下看了一眼,是關於去年擊劍冠軍以賽的一些緋聞和埃及王儲紮卡·特裏斯的一些聲明,紮卡要向以賽提出搏擊賽的挑戰,當然,作為強者,尊嚴要放到首位考慮,以賽是接受的。
以賽當然也知道了這些事情,他捏著幽嘉啟的下巴:“決鬥當天,一定要來捧場,給我一個女人,比如你,我就可以打遍世界!”幽嘉啟抱住了他:“哦,那我永遠跟著你!愛著你!”傍晚把山頂的披風徐徐穿上,漸漸濃鬱的夜紫色恢弘籠罩著整片世界的帷幕,光斑穿梭在時光的流裏,他擁簇著手中唯一的珍寶,唯一的幸福,許下毫不避諱的略顯激動的年輕言論。
紮卡拿著一份傳單走了過來,以賽警覺地推開幽嘉啟:“王子殿下,您何必以高貴的身份踐踏小民的尊嚴?何必與我們這些敝人相比?”以賽是明白人,他知道如果自己拿三品都尉的身份跟眼前這個埃及王子相比的話,輿論界給自己判的死刑會有多麼恐怖。
紮卡擺了擺手:“安心,二位,我不是賽圖,我不喜歡暴力的,但是呢,世上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平等的,無論我們人,還是你們魔,隻有拿拳頭說話,能否贏下這場比賽的結局,將成為閣下尊嚴捍衛的關鍵,我自以為是的行為應該收斂,隻是,不要太自滿和驕傲,我不同於我弟弟那個隻會拿酒量說話的白癡!”紮卡走到以賽麵前,側擦肩膀而過:“你們覺得這是好心嗎?當然不是,因為有些話隻有當麵說才夠分量,記住這一點,或許決定成敗,遠非能力和權利的必然。”
以賽在他即將走開的時候問他一句:“你完全可以以王子的身份對我做出那些蔑視的,是誰不讓你這麼做嗎?”紮卡回過頭:“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擁有地位還能擁有什麼?想要全部,你注定隻會失去所有,當你擁有自由的時候,你會覺得擁有自由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麼說吧,我對法老並沒有好感,對這個國家也一樣,我隻是一介武夫,懂點末流的文字,我尊重強者,崇拜武力,屆時,請務必和我進行公平的對決,但願你有資格能得到我的尊重。”他拍拍以賽的肩,轉身要走,以賽搶著用關切的語言問道:“請等一下,珀希婭公主怎麼樣了?”紮卡愣了瞬間,突然笑了出來:“她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喜歡上這裏了,她爹勸了她好幾天她也不肯回開羅,其實,這孩子真的跟我很像,我也不想回去了。”以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您屢次強調您和您弟弟不一樣又是為什麼呢?”紮卡自然的笑了:“當然是年齡不一樣,這牽扯了很多,比如一個三十歲的酒鬼喜歡譴責自己的女兒,賽圖這些年在波斯受的苦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但他將痛苦發泄到酒色和女兒身上,就自然是無可饒恕的了,我從來沒有把他將大人看待,幾天前我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男人嘛,總是在哭泣之後才更加像一個男人,現在的他,也許正在飛回開羅的路上也說不定。”
此時,金陵郊區馴獸場,賽圖加特穿著一身裘皮白綢走下馬車,侍衛趕忙持兵器站立兩邊進行援護:“二王子殿下,您的專雞馬上就要起飛了!預計十二個時辰以後到達開羅!”賽圖加特轉身,對馬車上不肯下車的珀希婭說道:“你,真的不肯跟我回開羅麼?想好了,路途遙遠,不是想回去就能回的去的!”賽圖加特對女兒說道,侍衛趕忙相勸:“是啊,公主,時局艱難,明年兩個國家備不住會發生什麼大事,您就聽二王子的,回開羅吧!”那侍衛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跪地求饒,賽圖加特繞過他走到珀希婭麵前,啪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你可給我想清楚了!不要因為一時的幻覺而玷汙了自己高貴的靈魂!”
珀希婭坐在車中掩麵而泣:“我從不知道,藍天是什麼感覺,草地是什麼感覺?沙子是什麼感覺?囚禁在金屬的深宮之中,誰不會擁有很多的無奈,自由,和身份,到底哪個更加重要?”
她不會在乎親情了,因為在宮中毫無親情可言,賽圖加特不過一介武夫,陪羅斯年老力衰,恐怕撐不了多少時日了,賽圖加特此次回去,無非就是想要篡位,她明白,她想起科爾雅曾經對她說的:“關於往後的道路到底該怎麼走,想必你的心裏,一定有了對自由的初步崇拜了吧?身份不過是一時的舒心,失去自由將會是永恒的切膚之痛,好好做一次抉擇吧!我相信你會擁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的,為活著而活著的人,勝過一切偉大。”
她咬了咬牙,站起來:“我。。。”賽圖加特正想上前拉她,怎料被珀希婭一下子踹中腹部,侍衛上前攙扶,賽圖加特捂住肚子坐在地上:“珀希婭,你反了嗎?敢踹你老子肚子?看我今天我不打死你!”侍衛汗顏,趕忙對公主行禮:“公主殿下,您快認錯吧,畢竟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呢?”
珀希婭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便大聲宣布:“一家人?真是可笑的答複,你明明盼著爺爺早點死好了,他死了你不就可以繼承法老之位了嗎?人情在權利麵前一切寡薄!我已經,受夠了你這個無能的武夫,不想再受你這個無能的人的教唆了,不想再逆來順受,不想再扯入階級鬥爭,我已經厭惡了凱邁特的日薄西山!”
賽圖加特狠了狠心,朝著訓練場上的變異飛禽走去,那飛禽就是他的專雞,可以在千米以上的高空持續飛行,速度穩定,性能均衡可靠,是這一時代馭獸師與貴族的最愛遠程交通工具,至少比坐船坐駱駝要爽多了。
夜裏,紮卡在挑選著兵器,他坐在沙發上將額頭用濕毛巾擦拭一下:“仇恨,疲憊,凱邁特的宣傳也是時候該收斂一下了呢,賽圖果然回了開羅,果然不出所料,這個魯莽的弟弟,真以為自己能應付六神無主的諸臣嗎?連父親都應付不過來的事情,不過,珀希婭能夠選擇留在金陵,倒還真是意外的消息啊!”
紮卡端著酒杯站在窗前:“魯莽的弟弟,感覺跟我幾年前真的很像,隻是,我將擁有自由,而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我們拭目以待!”
幾年前,紮卡也曾懺逆過陪羅斯的旨意,那夜,南巡的馬車裏,紮卡對陪羅斯說:“父王,兒臣打算出訪一趟斯亞北當,據說那裏的海盜和樵夫是很有趣的東西,況且,我可以拿著詔書去征用煙草,供我們國家的大批煙民,您看如何?”
陪羅斯淡漠的回答道:“不可以,紮卡,你是我特裏斯家的長子,身為埃及未來的統治者,你要明白你的命運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了的,海盜有什麼好的,一堆壞血病的病夫而已,你血統的高貴不容質疑,要知道,不少人對這個位置趨之若鶩呢,如何運用權力來維護你的統治,擁有象征威儀的棒槌,是你目前必須要學習的,必須要傳承的,至於斯亞北當,以後不要讓我聽到這些,你必須有王者的覺悟!”
當時的紮卡一腔熱血,想要靠征服大海來證明自己是怎樣的男人,他推開車門,對老父親大聲吼道:“我隻是生在這個家裏,又不是簽署了賣身契,我不要這個家了還不行嗎?”
離家出走的紮卡決心走到海盜營地,以此不屈不撓的誠懇來感化海盜的鐵石心腸,可在三十公裏之外動搖了,在六十公裏之外迷途知返,又冷又餓的紮卡終於在饑餓下選擇了屈服,現在想想,對他來說還真是一種屈辱嗬。
“屈辱嗎?又怎麼能允許悔過?主不會給任何一個人悔過的機會,隻會不斷的給你希望,讓你前進。。。賽圖加特,在開羅玩玩就回來吧,我等著你,遲早有一天,你會自己厭惡那些權利的,就像,當年的我一樣!”紮卡狡黠的笑了,他已經幻想出了賽圖加特狼狽不堪的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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