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物語:鮮血滴於玫瑰永不凋零的愛,皎皎冰辰,披上子夜祈色的沉默  (371)他的利劍(一)

章節字數:4070  更新時間:16-06-2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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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1)

    緊緊攥住伊奧科斯手心,陪他推開門扉,數以萬計的目光聚焦而來,在圓穹的畫廊之下排列開數尊騎士的石像,沐浴著天頂雪白的星光,是他們令人心儀的真誠和尊嚴;從頭盔上綻放出的璀璨火焰,習慣燃燒在一個豐饒精神的聖殿。

    “看你的樣子,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嗯,從來沒有。”莘寧四處張望的表情看在伊奧科斯的心裏,素昧平生的第一次,他攥的用力異常。

    “小心。”

    “這……”室中有多少的視線,悚然的莘寧說不清楚。

    “隻是人們從未見過長夜一樣的頭發,正暗暗為她所帶來的詩意呢喃不已。”伊奧科斯拉著她走上客棧的地毯,屢屢地將她護在身邊,舉動令人肉麻。

    “哪裏的話。”莘寧自嘲似的歎道,隨他走到自助餐車一旁。

    “我的話,呢喃過後,隻有讚歎。”伊奧科斯用水晶杯斟好了葡萄酒遞給她,“我的愛奧尼亞美的就像長夜裏的飛燕,也隻有最藍的光輝才配將她采擷。”

    “葡萄酒嗎?”凝視著杯中宛如精美水晶似的冰涼液體,猶如在漣漪裏閃爍的星粒。使心靈跟從憂鬱紫色的漩渦沉浸在他的所言所語中,一時無法自拔。

    “我的愛妃,為了讓你完全放鬆下來,你最好喝掉它……”

    體貼的關懷,跟隨月光悄悄浮現在側過的臉頰,像承襲了醉人的姹紫嫣紅,微醺在纖纖秀美的金睫之下。

    “……如果你從不飲酒,”伊奧科斯見她依然在遲疑,近湊到了她的麵前來,說道,“我不會介意就這樣用上那時的姿勢,這次是喂你。”說著幾乎露出了一口白牙。

    “你別!!!”莘寧退開幾步,閉著眼飲下杯中的酒後,兩步一個踉蹌,終被伊奧科斯摟住了腰,被迫與他同台起舞。

    “別什麼?如果能在直布羅陀風暴洗禮後幸存下來,我們有大把的未來都將如此。神讓我們相處在一起,並讓我們感到很愉快。”他的目光裏填充著諄諄的善良,像雨後樹梢慢慢滴幹的安靜月光。

    粉色的噴泉流水將他們的身影托的暖昧而清麗,噴泉上扮作天使的藝人不禁放慢了手中的琴弦,為擦過發絲的音符忘我的沉浸在他一流的技巧上。

    角落裏有這樣一位高帽的客人也在安靜的欣賞著,用高尖鼻子下微微翹起的嘴角慢慢品味著黑發下的輕佻身姿。

    “客人,您的餐齊了。”服務生走到桌前,被陶醉的顧客晾在了一邊。

    “伊奧科斯的東方女人?雅典人們?”尖嘴猴腮的顧客緊了緊身上黑色的披肩,繞過一桌桌的珍饈盛宴在噴泉前站定。

    音樂落了尾音,掌聲彌久不息,在寂靜的夜裏響成了唯一登峰造極的歡愉。

    “啪、啪……”到底隻剩下這樣一個人仍在慢慢打著拍子,伊奧科斯與懷中的莘寧聞聲轉身而來。

    “玩的愉快,我的雅典先生。”高帽的陌生人放慢了拍手的速度,在伊奧科斯的身前站的筆直如懸針。

    “承蒙台下愛戴,閣下可是有事請求?”伊奧科斯禮貌的對他微笑,卻將莘寧推到了身後去。

    “尊敬的神聖雅典之王,鄙人自克諾索斯朝聖而來,長途辛勞,惦念心中家人,請求免稅公文一張。”高帽子曲圓雙臂交搭兩肩,鞠躬行禮。

    要命,這可是大禮啊,不過身為這裏實際執政官的伊奧科斯,應該會從容麵對的吧。

    伊奧科斯在麵龐上浮現的微笑十分冷淡,“願你的忠誠為天神庇護,您的請求在雅典成立,期待您的效勞。”

    伊奧科斯又不是傻子,克諾索斯商家雲集,經濟繁榮,任誰也不想白白放掉這麼一棵搖錢樹。

    黑帽子既然能提出如此無理要求,心裏自然是比他更明白,他輕輕用克諾索斯語喊了幾個名字,幾個打扮相仿的矮個子從角落裏向他靠攏過來,模樣如同從森林裏走出來的精靈,高高帽子遮著尖銳的鼻梁,鼻梁下一點精彩的笑容帶著請求。

    顯然不是無禮的人。

    “在泛雅典的時代,我們唯有對您獻上我們的誠意。”高帽從格子衣袖裏抽出一卷羊皮書,交予伊奧科斯。

    “你這是什麼意思?”接過羊皮書的伊奧科斯將書筒拆開,處處提防的謹慎眼裏滿是鄙夷。

    “到了直布羅陀,一切迷霧都會清晰。”高帽子的眼神很是懇切,急切想要讓伊奧科斯認可書筒裏的內容。

    羊皮紙展開後,朝思暮想中卡塔蘭帝國的經緯線像一道電流在伊奧科斯眼中迅速傳達,他滿意的合上了書筒,稱心收下。

    一張直布羅陀的地圖?連同西岸各地的都有?若不是親眼所見,絕不能相信。

    “你們不是一般的客人,”伊奧科斯放下戒備,側身說到,“無論是商人或貴族什麼,單是為了雅典效勞的精神就足夠為我的子民銘記一世,我同意你們的請求,為了克諾索斯與雅典的交好,我會在這裏設宴,用雅典的厚禮召見各位,不必客氣。”

    伊奧科斯退後,對蘭達爾點點頭,蘭達爾收了胯劍作出邀請的姿勢,“這邊請。”

    那幾個高帽子千恩萬謝的向伊奧科斯不斷拜著,終於在跨出幾步後停下向伊奧科斯說出了請求,“我們感到十分榮幸,隻是在克諾索斯宴飲依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這是我們的信仰,如果陛下能夠給予諒解,我將不勝感激。”

    “是怎樣不成文的規矩?”伊奧科斯捋著下巴問道。

    “夫人您不能出現在男人們交談的地方,在下對有著美麗黑發的您沒有任何的偏見,請千萬原諒。”黑帽子對著莘寧又是一通鞠躬。

    這躬鞠的還真是沒完了,不讓去就不去嘛,直說不就得了?

    “好了。”伊奧科斯及時停住了他,把莘寧拎到一邊,用他們聽不懂的漢語囑咐道,“不管這些巫師有多奇葩,擁有一張直布羅陀的地圖對雅典是多麼重要,你要明白。”

    “我知道,不管碰到什麼,我會陪你,永遠依靠著你。”莘寧呼吸著他的體香,聽到他肺腑之言如潺潺的溪水綿延流長。

    “等直布羅陀海峽被雅典人征服的那一刻到來,我會給你永恒,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將我們分開。”他用厚重的掌心揉搓著她的頭發,唇上輕輕地吻落在臉頰。

    “嗯。”

    “隔一會見,先一個人在舞廳吃點東西。”吻了以後,伊奧科斯快步登上了樓梯,消失在包廂前的拐角處。

    回頭向餐廳張望,在禮服絡繹,觥籌交錯的中間赫然有這樣一張空的桌子,桌布用的雅典貴族最喜歡的綠格子布,桌上的食品亦多以羊肉、全麥為主。

    好像是為了迎接什麼重要的客人,在椅背上用溶金的顏料刻了一串文字——希佩裏專席。

    當把這三個字念出來的時候,她再也站不住了。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名字,為什麼偏偏是你?

    在有字的椅背上重重的倒下的她,感到逝去的東西無以追尋。

    莘寧一個人在預訂的桌子旁坐了很久,憂傷的琴聲縈繞耳畔,桌上的鮮果山珍,葡萄美酒取之不盡,散發著引人昏沉的清香。

    初次的相見,在安薩斯門的泳池裏,他是雅典富可敵國的公爵,被神學院大祭司親自歌頌的慈善家。

    像金子融化在鐵椅的靠背,他的名字烙入了我的心底,我們的感情像一粒開不出花朵的小小種子在春天生長。

    “我又再一次坐到了你的位置上嗎?辛諾克斯,是命運弄人,還是因緣巧合,在安薩斯、在辛格威爾、在西庭,一次又一次的無視著你,而你的堅強,你的熱情,反正是像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了我最快樂的時刻……”

    我好想就這樣結束,用一聲我不愛你來結束,好讓兩人之間,可以幹脆的分開,再也沒有互相折磨。

    可惜等到舞會散場,桌子的其他地方,一直空著,剩下金色蠟燭的火焰愈發光輝暗淡。

    曾想在舞台的燈光都熄滅了之後,身後觀眾席上,忽然傳來了如此熟悉的聲音。

    “小莘,真的是你嗎?”

    天頂明月的巨輪斜斜的照進院落,將他高出的影子拉的長長,纖直高大,有淡藍色波浪線的光環在地毯上一環環彌散著。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關於你,往日熟悉的旋律又重新回到在了我的生命裏。

    不是說好不來了嗎?

    我生命中的旋律尚還雜亂無章,根本沒有準備與你相見。

    唯一一點可以在你身上找到答案,有你的存在以後,我心中回響的再也不是從前單一無味的樂譜。

    你該不會是和我一樣,是因為放不下心裏的誰,才會如此姍姍遲來。

    也許,你到的比這裏的任何人還要早。

    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心中的你,那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粗心的人。

    這次,當然也不會是……你有你來到這裏的原因,我有我來到這裏的苦衷,該不該算是命運又一次捉弄。

    “小莘,不會錯的,你就是我的小莘,你黑夜一樣柔順的秀發,在夢中我也不會認錯。”辛諾克斯走下了觀眾席,繞過餐桌,運動的影子在地麵旋轉,像漆黑的夢魘在心裏噬咬。

    是啊,我多麼希望這僅僅隻是一場夢,無論美夢也好噩夢也罷,那裏相見都隻如匆匆過客,過眼雲煙。

    “我莊園裏的騎士快把雅典掀翻了,原來你到了這裏,等到我處理完希佩裏家的公事之後,就跟我一起回雅典好不好?”辛諾克斯抄手在身後站著,落地窗外,海風吹來,他寬大的衣袖在風裏翻飛,影子投在月光下像男子一顆清白灑脫的心。

    “可是伊奧科斯……”莘寧依然有些猶豫,那樣的話,跟叛國又有什麼區別。

    “一個眼裏隻有黃金的惡棍,沒想到你還這麼在乎他。”辛諾克斯不滿的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因為這太不像是一個雅典公民會說的話了。

    “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況且我已經不把他看作是雅典的神聖之子了,七日以後伊奧科斯會在直布羅陀觸礁沉沒,膝下無子,我會回到雅典提出參選,他加在你身上的傷疤,到時就由我來幫你解脫。”辛諾克斯翹腿坐在莘寧的對桌邊,一臉不羈的樣子。

    “我不要這樣的解脫!”莘寧醉酒似的麵龐上掛了粉紅的亢色,伊奧科斯雖然令人討厭,但一直以來的真心相待,也被莘寧早早就看在了眼中。

    “伊奧科斯到底比我好在哪裏?他在剝奪屬於我們的自由!他的父親曾讓窯子的女人登過他的床榻!”辛諾克斯憤怒的吼道。

    “辛諾克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富商對伊奧科斯會抱以這樣的深痛惡絕,在一些突如其來的戰爭年代,軍隊會對他們想要的自由產生影響。

    再土的財主,誰不是正當年一把血淚一把汗把家業做出來的,因此,豈有拱手讓貢的道理?

    “小莘,你果然還記得我的名字。”聽到她這樣叫自己,辛諾克斯轉怒為喜,緊緊摟住了莘寧。

    “唔。”莘寧兩腮鼓的活像一隻花栗鼠,辛諾克斯的親密仍在繼續。

    “愛奧尼亞,你身邊的人是誰?”

    遠遠望見樓梯上的伊奧科斯陰沉著臉,胯下的鐵劍在鞘裏摩擦的生響,莘寧著實為辛諾克斯的命運捏了一把汗,伊奧科斯怎麼偏好在這時候喝完了酒?

    “辛諾克斯,快躲起來!”莘寧盡力退出他的懷抱,卻又被抓的更緊,體熱滾燙的不像平常。

    “快起來,我會害死你的!”莘寧在桌上前後摸索,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玻璃杯,沾了液體用舌尖一品,是香檳?

    “不,我不起來,你知道我想了你有多久?”

    “你喝酒了?”莘寧用指肚戳著辛諾克斯頗具地中海風情的臉頰,紙醉金迷的香氣在空氣中團簇成一抹紅暈。

    “是啊,我的小莘,讓我再好好看看你。”天啊,伊奧科斯……

    “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果然,伊奧科斯醋怒的吼聲在身後響起,強行將辛諾克斯拽翻在地,一瓶葡萄酒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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