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58 更新時間：14-11-15 21:00
我依舊站在水榭亭中，她傲然揚長，卻似是匆匆地逃開。
我揚手撫過唇角，還帶有一絲麻痛，這一巴掌打得還真是不輕呐……我歎口氣，繼續回到桌邊坐下。
葉翎向來不負韶光，又怎忍心負了這一桌美酒佳肴，隻可惜此時，再好的菜式也早已如人心一般，涼的透徹。我嘖嘖嘴，硬灌了口酒下去。
還真是……淡而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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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媛郡主搬出了尚書府。
聽說她自己跑到皇上麵前請紙搬離葉府以便讓我早日完婚，我對她此舉著實哭笑不得，隻可惜一直到她離開，我也沒有得以見到她。
或者說我早已察覺出清媛郡主的心意，隻不過我本對她無意，又一直認為得知我本來麵目之後她也定會打消了這份心思，才一直不在意。
其實平民女子又如何，以葉翎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去娶什麼權臣之女給人落下結黨營私的話柄，算來算去我還是覺得與其娶一位素未謀麵的異邦公主還不如一名略有好感的平民女子。
隻不過，清媛郡主搬離葉府這一舉動卻也引得朝野議論紛紛，不得已之下我隻好將本來遙遙無期的婚宴定在了半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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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之期，全府上下盡是一片錦紅，張揚而又陌生，以至於那一日清晨我睜開眼時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這一天滿朝文武皆前來道賀，且不論都以怎樣的眼光看待這場婚宴，禮數上倒也都無可挑剔，隻是我這葉府平素清淨得慣了，如今這片喧囂紛繁倒引得我沒來由的疲累。
喜宴的流程很簡單，就如同所有普通人家一樣——除了有皇上一道聖旨賜下的賀禮，在眾人欣羨中帶有失落的目光中我卻暗自慶幸，好在那九五之尊沒有跑來扮演一下賢君聖主，否則又不知多出多少麻煩事。
直到夜色深沉，我被項城沈意等哄笑著推進新房時，世界才終於清淨，那一刻，我看著房中一片繾綣的紅色，以及闌珊燈火掩映處安靜坐著的人影，忽然沒來由的隱隱有一絲心安。
我按照儀製掀起了她頭上的喜帕，我才第二次看到了那張清秀的容顏。
四下再無他人，桌上一雙紅燭已燃至半盞。
“這，便是大人想要的？”她抬起頭直視我的目光，繼續我們闊別了半月的對話，而我也正是從此刻才驚訝的發現，她並不似普通女子般怯懦，也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提親衝昏頭腦，仍然還能在此時此刻問出這一句話，卻令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須臾，我終是淺笑著調侃：“真兒一定要在這良辰美景之時說這些？”
“大人介意？”
“不”我笑著搖頭，湊到她身邊坐下，倚著身後的喜帳，一副慵懶模樣，“我之前便說，我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如今此舉，葉翎自以為是賺到了，況且，如你所見，我的喜宴，便是聖上都要給我幾分薄麵送上厚禮，真兒今日既嫁我為妻，那便是我葉府的當家主母，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這樣算來，真兒也沒有吃虧，除非……”
我斂了笑意，坐起來，微微垂下眼：“除非真兒不願意嫁給我……”話尾的音調漸稀，這讓一整句話聽起來悲傷的很。
我察覺到她暗暗看了我一眼，似是欲言又止，但終是沒能說出什麼，隻微紅了臉，低下頭盯著喜服上的繡線。
“那麼，真兒便是願意了……”我輕笑了下，起身拿起桌上的合巹酒交與她，“既如此，便滿飲此杯吧。”
真兒並沒有立刻接過我手中的酒，而是慢慢抬起頭，直視我的目光：“真兒敢問大人一句，世上女子萬千，想來大人身居此位必然閱人無數，真兒必也不是最美的。那日真兒家逢不幸，被賣入秦樓，蒙大人搭救自然感激萬分，可你我二人身份懸殊，想來也再無什麼交集了。而今大人此舉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我一時語塞，暗暗移開視線：“就不能……是我果真鍾情與你？”時至今日，還未曾有哪一個女子令我如此狼狽。
隱約間聽得一聲淡淡的笑，又或是歎息，我辨不清楚，隻知道手中的杯盞不知何時已然消失，麵前的女子早已將杯中的酒飲盡，珠翠輕響，配上這一室暖光，如詩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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